夜未央糾結了半天也沒糾結出什麼,索性不管了,自己坐在牀上吹頭髮,吹了一半,好像聽到唐鬱南在浴室大叫,她仔細聽了一下,問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我放在牀上的衣服幫我拿一下,我忘記拿進來了。”唐鬱南的聲音似乎有些惱怒,可能是喊了幾次,夜未央卻剛剛聽到的緣故。
夜未央果然見牀邊放着兩件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有些不情願的鬆了進去,剛打開浴室的門,就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夜未央瞬間覺得臉上一陣熱氣。
她站在門口適應了半天,才能看清楚裡面的情形,偌大的浴室裡陣陣熱氣繚繞,唐鬱南悠閒的靠在浴缸裡,手臂搭在浴缸外面,旁邊的桌子上還放着一杯色澤鮮豔的好酒。
“真會享受。”夜未央在心中腹誹,但是他是什麼時候代酒進來的,還是說浴室裡有酒?
看着那鮮豔的顏色,夜未央就有些覺得眼饞,她好像很久沒有喝酒了,酒癮都開始犯了,她興致勃勃的跑過去,將唐鬱南的衣服放在一旁,端起那一杯酒仔細欣賞了半天。
這個酒的顏色很漂亮,對於她這種喜歡酒的人來說,這樣的顏色的酒也很常見,只是平時都是在夜場見,第一次在浴室這麼看着。
煙霧繚繞下,那杯酒色澤豔麗,襯得酒杯更是晶瑩剔透,美得不可思議。
夜未央捧着酒杯觀賞了半天,然後饒有興致的在鼻尖處輕輕嗅了一下,一股濃濃的酒香衝入鼻間,讓她瞬間就有一種置身雲端的感覺。
她有一點點的酒癮,這一段時間爲了自己的身體,所以一直剋制着,可是今天見了這麼漂亮的酒真的有些忍不住了。
微微淺嘗了一小口,酒意醇香,帶着一種絲絲苦澀的味道,但是後味卻絲絲甜香,夜未央瞬間睜開了眼眸,這是英國一種很少見的葡萄酒,看上去不像葡萄酒,卻是隻有英國貴族才能享有的東西。
這東西唐鬱南竟然會有,夜未央簡直太吃驚了。
“你哪裡來的這酒?”夜未央驚喜的問,看着手裡剩下的半杯酒,眸中充滿了興奮。
唐鬱南卻是一臉鐵青,夜未央從進來到現在,臉正眼都沒看過他一眼,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那杯酒上,根本就無視了自己的存在。
他一個活生生的大美男在這裡,而她竟然對一杯酒興致勃勃,這太讓他覺得丟臉了。
何況他還是全身赤裸的躺在浴缸裡,夜未央竟然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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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看到那杯酒了嗎?”唐鬱南陰測測的說,他進來的時候故意沒帶衣服,就是要騙夜未央進來送,可是她卻只看到了那杯酒。
夜未央聞言四周掃了一眼,下意識的問,“還有什麼嗎?在哪裡?”
唐鬱南徹底的怒了,被熱氣薰得發紅的眼眸中射出一陣陣寒光,倏地一下從浴缸裡站起來,夜未央只覺得一陣黑影向她壓過來,驟然轉身,唐鬱南剛好站起身,身上還帶着絲絲水跡落在浴缸的水面上。
她大驚的丟了酒杯,“啊,唐鬱南,你這是做什麼?”
“原來你看到我了啊,我以爲你沒看到呢。”唐鬱南心情甚好的跨出浴缸,卻見夜未央在撿剛剛被她摔了的酒杯,她好像一陣惋惜的樣子。
“都是你,那麼好的酒啊。”夜未央一邊抱怨,一邊心疼的說。
唐鬱南一把將她從地上撈起來,冷冷的說,“你做什麼啊。”
夜未央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唐鬱南見夜未央不理會自己,索性拉着夜未央的手放在浴缸裡洗手,害怕她的手上有碎屑殘留。
看着那一池子的水,夜未央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這是唐鬱南剛剛泡澡的水,他渾身赤裸的躺在這裡面,那樣的場面想想她都覺得臉紅。
夜未央的臉色慢慢的爬起陣陣紅暈,尤其是想到現在她竟然在用這個水洗手,突然間她覺得手指都是一陣陣的熱紅。
“好了沒,洗個手也這麼慢?”唐鬱南見夜未央一直沒動作,問了一聲,夜未央嚇了一跳,瞬間將手從水中抽出來,猛然間的動作有點大,一把將浴缸裡的水撩了起來,甩得哪裡都是。
夜未央臉上一陣陣的發熱,水花濺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剛好絆在唐鬱南的腳上,身子重心不穩的向後倒去。
唐鬱南還沒穿好衣服,順勢將她攬在懷裡,正想抱怨她這是怎麼了,卻發現她的臉上紅的幾乎快要滴血了,他伸手想要去碰她的臉,“你怎麼了?”
夜未央看到唐鬱南的時候更是不知所措,眼光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她快速的伸手打落唐鬱南的手,掙扎着,“我沒事,你快放開我。”
唐鬱南還沒放開她,她就開始掙扎,身子又向浴缸裡倒去,唐鬱南見此想要抓住她,卻已經來不及,夜未央整個人都倒在浴缸裡。
身上的衣服本來就已經溼了一大半,現在倒好,全溼了。
夜未央從浴缸裡爬起來,渾身上下已經溼透,頭髮上也盡是水跡,她惱怒的衝唐鬱南發火,“你還真放開啊……”
她還沒來得及吼出來,唐鬱南就一把捂住她的嘴,夜未央只有嗚咽的份了,唐鬱南心情極好的看着夜未央的狼狽樣,索性自己也又進了浴缸。
“你小聲點,小心把外面的保鏢招呼過來。”唐鬱南半威脅的看着夜未央,靠在夜未央身邊將她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夜未央看着自己溼透了的衣服惱怒的說,“你看看你,你又進來做什麼。”
兩人在浴室胡鬧了一會兒,唐鬱南果真如白天說的那樣,沒有輕饒她。
夜未央不滿的嚶嚀一聲,好像想到什麼,嘟囔着問,“鬱南,你是不是把窗外的保彪都調走了。”
她警覺性很高,有沒有人監視自己,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今天回來她就覺得外面的人少了很多,尤其是剛剛他要她的時候,她總是害怕外面有人,可是觀察了一會兒,沒感覺到有人在,她這才覺得是唐鬱南將人調走了。
唐鬱南淡淡的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叮囑她好好睡覺,“睡吧,你不是累了嗎?還是你裝的。”
夜未央聞言嚇得趕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滿的眯着早已睜不開的眼睛,“這是我的房間,你是不是回你的房間睡覺?”
“央兒,你怎麼這麼不上道,這個房子都是我的,你說哪個是你的房間?”唐鬱南趴在夜未央耳邊吹氣,夜未央只覺得一股溼熱的氣息吹進自己的耳朵裡,陣陣瘙癢。
她伸手將他打開,不滿的說,“你欺負我。”
“我都欺負了這麼久了,你才控訴。”唐鬱南覺得這個時候逗着昏昏欲睡的夜未央很有意思,一點也沒有她平日裡讓人咬牙切齒的伶牙俐齒了。
夜未央累的已經不想再動了,可是偏偏唐鬱南總是在自己耳邊說話,還總是欺負自己,她真想像趕蒼蠅一樣將他趕走,可是他就是不走。
她不滿的撅了撅嘴,“你纔給我控訴的時間嘛,剛剛的情況,我一直在控訴,可是你就是不肯放過我。”
唐鬱南覺得好笑,臉上帶着深深的寵溺,不再逗她,讓她安靜的睡去,他又吻了吻她的額頭,自言自語的說,“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倫敦的夜很漫長,但是唐鬱南卻只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他多想一直抱着懷裡的可人就這麼永恆下去,不在乎所有他們曾經在乎的東西。
唐鬱南圈着夜未央的身子,心中頓時感覺到一陣陣的安心,這樣的感覺,只有她能給予,也只有她是他心中唯一在乎的。
長夜漫漫,有她陪着,他已經覺得滿足,那些以後的長長久久他雖然不敢奢望,但是卻依然想要這樣留住她。
夜未央知道唐鬱南的心思一樣,睡夢中一直緊緊的抱着他,不管怎麼動,但是卻都在他的懷裡。
第二天夜未央沒什麼安排,唐鬱南索性也不願意出門,就這樣和夜未央膩在一起,兩人快中午纔起來,肖雲和安娜已經不在家。
他們吃了飯,唐鬱南在沙發上坐着看財經頻道,夜未央捧着電腦收發了幾封郵件,剛準備去泡杯茶,卻看到電視上在直播R市土地出讓的競標會。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電視上的畫面,似乎競標已經結束,夜未央蹙眉算了一下時間,倫敦這裡是白天,看來這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唐氏競標失敗,衆位記者將話筒遞給唐鬱北的時候,引來的卻是唐鬱北的一陣惱怒,相反的勝利一方的顧睿銘卻坦然的接手了記者的採訪。
鏡頭前他一身筆挺,邪魅睿智,臉上帶着一種很沉穩的微笑,成熟幹練,面對記者的提問,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耐心,但是卻依然看不出一點點的煩躁之意。
唐鬱南目光微眯,雙拳緊握,眸中迸發一種殺意,倏地一下關了電視。
他回頭的時候見夜未央在自己身邊站着,眸光緩和了一些,淡淡的問,“你早就知道了?還是你做了什麼?”
夜未央很無辜的眨眼睛,臉上帶着一種小心翼翼,剛想逃跑,卻被唐鬱南一把拉住,“說,你一定知道什麼。”
“你放開我。”夜未央不滿的抱怨,控訴他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