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應採心眉心一皺,難道……
冷冷的眸子掃了一眼身側站着的女人,姜磊眼裡帶着一絲不悅,
一字一字很是清晰地開口,“走!你可以走了。”
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情緒,應採心盯着面前的男人,不由自主地臉色有些黯然。
難道他潛意識裡還是喜歡那個女人多一點?
就算是她對他投懷送抱,他也依舊絲毫都不動心。
想到這,應採心丟掉手上擦過的紙巾,俯身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輕聲開口,
“有任何需要和小草解釋的,都可以找我。”
說這個話的目的她只是不想他以爲她在演戲,所以才這麼說。
但是下一秒,應採心沒有想到,男人凌厲的眼神瞬間向她掃了過來,
甚至她可以感覺得到,男人絲毫沒有一點溫柔,甚至冷眸裡帶着一絲嫌惡。
突然,應採心心裡一驚,難道他看出來她是故意演戲的?
但很快,這種驚愕只有一瞬,應採心立刻揚起脣角,淡然笑着看向對面的男人,
“我走了。”
說完,應採心立刻起身,返身拿起沙發上的大衣,徑自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只是,在背對男人的那一刻,女人臉上的笑意斂去。
不管怎樣,她應採心得不到的,她也絕對不會讓向知草得到。
想着,應採心一邊脣角往上斜斜翹起。
在要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應採心回頭,看了一眼辦公座椅上的男人,
語氣很是輕快溫柔,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
“磊,有任何需要澄清的都可以找我。”
說完,應採心看了一眼此刻正擡起頭看向她的男人,笑了一下之後走出辦公室門口。
盯着不遠處的玻璃門,此刻一臉淡漠的男人,
眉頭緊緊皺起。
早在剛纔應採心從他懷中起身,站到一側的時候,他睥見了應採心眼裡那一瞬而過的詭譎光芒。
但是,那個笨女人一進來就劈頭蓋臉的問,“你們在幹嘛?”
幾近低吼,倏地,他心底有些好奇,究竟他對她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這幾日,雖然他發覺了自己心中的異樣,
但是這種異樣來得太快,仿若自然而然生起的。
或許真如喬麥所言,他與那個笨女人是有過一段美好時光的?
他故意壓抑住心裡的這個想法,想看一下這個笨女人會有什麼反應,
順便驗證一下,他若見到她傷心,他心中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異樣。
事實上,見到笨女人眼裡蒙上一層淚花之後,他心裡竟然真的……
有一種不捨及心疼的感覺!
甚至他想站起身去擁抱那個嬌小的身影。
從慈善宴會回到雲苑那一天晚上他走到陽臺上吹風,想涼冷寒風吹醒他的記憶,
以及這幾天國外出差,一到夜深人靜他便開始思索自己的異樣行爲。
而今天,第一次他正視了他心中的感情,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又必須承認,他的確對那個認識不久的笨女人有感情,
甚至,感情的程度他還沒法準確預料。
可能只是喜歡,也可能是更深,又或者是愛?
想到這,男人坐回座位上,皺眉幾秒後,大手伸向白色手機。
……
幾分鐘前
奪門而出的向知草一跑出辦公室,伸出手指用力地連續摁了好幾下電梯門口的往下鍵。
在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她立刻衝進電梯,摁了一樓,又立馬摁了關門鍵。
只是視線還盯着那打開了的辦公室門口,心中既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又很不捨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在電梯金屬門漸漸關上的最後一刻,她依舊沒有見到男人的身影,
不由地,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視線逐漸模糊一片,向知草再也抑制不住,直接就蹲下身子腦袋埋在膝蓋裡低低哭了起來。
是的,她沒猜錯,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在乎她,
即使是在她做了這麼多事情之後,他依舊沒有半點作爲丈夫該有的反應。
或許,她本不該有所期待。
她原以爲只要她好好努力爭取,不去理睬男人對她的態度,
一味地對他好,即使他沒有恢復記憶他也依舊會重新喜歡上她,
可是她發現,她錯了,她還是錯了。
也許是她太高估她自己,她以爲只要用心就可以挽回男人,她更以爲她已經準備好一顆百折不饒、任由男人如何輕視她她也不會放棄的心。
但是她發現,似乎她永遠也準備不好。
越愛一個人,自然地就越會在乎一個人的感受,也就越在乎那個人對她的表情動作神態,
甚至是一個不經意的不悅一睥,都可以勾動她的神經和情。
儘管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忽略自己的情緒,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心裡一直往好的地方想。
可是最終,只是一個節點碰倒,想象中的大樓倏然崩坍。
見應採心從男人懷中起來,那個有着剛毅五官的男人臉上沒有一絲變色,
甚至這個那人依舊輕抿薄脣,淡漠冷然地盯着她,
而站在這兩人面前的她,第一次深切刺骨地感覺到,她纔是一個外人。
她纔是一直在他面前表演的小丑,只是她一直不願相信。
想到這,向知草哭得更兇了。
雖然耳邊能聽到電梯門突然停住,有人進電梯的腳步聲,
以及有人走出電梯的聲音,甚至還有人蹲下來,在她耳邊輕聲問“小姐,怎麼了?”
“需要幫忙嗎?“之類的字眼。
但是這些陌生人噓寒問暖的話只是讓她哭得更傷心,同時腦袋往膝蓋裡埋得更深。
她知道進出電梯的人都會衝她投來好奇的目光,甚至可能會嘲笑她,
但是她顧不上那麼多,心裡的一陣失落傷感像洪水來襲一般,
無法阻擋。
滾燙的**順着臉頰流到膝蓋的褲子上,整整浸溼了一大片,
向知草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有位好心的小姐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輕輕地開口道,
“小姐,電梯到了,已經是一樓了。”
隱隱約約聽到女音傳入耳邊,向知草這纔回過神來,情緒不似剛纔那般奔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