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你又爲什麼可以這麼肯定……”話還沒有說完,狐小仙便在無意間看到了地上那張微卷着的書信,她彎腰將那紙書信拾了起來,回眸看向落瑾軒,“難道是這封信?”
“對,這封信就是落平南親筆所書,是他對他自己所犯鑿鑿罪證的自白書,”落瑾軒冷哼一聲,“他以爲懺悔就有用嗎!爹孃都是因爲他而死,如果不是他,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真是一個白癡,居然那麼聽他的話,自八歲那年誤入劍冢之後,整整十二年都未曾踏進去過!”落瑾軒自嘲的一笑,“難怪他一直都不許我邁入這後山的落家劍冢之內,還在臨終之時說什麼讓我在他死後來劍冢一趟,便會明白一切,知道一些事情,原來他想告訴我的居然是這些事情!原來這裡的玉棺之內藏着孃親的屍體,還藏着他所犯下的罪證!”
“真是這樣嗎?”狐小仙捏着那紙書信,低頭看去,她打算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弄清楚,畢竟這件事情說到底也跟她有關係,是間接因她而起的,她斷然不可以坐視不理,袖手旁觀。
她清楚一旦一個人的心裡裝滿了仇恨之火,那這個人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雖然跟這個落瑾軒相識還不過一日,但看到他黯然落淚,假裝堅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要幫他一把,讓他從傷心中、仇恨中走出來。
看着信紙上的字字句句,眼前似乎依稀浮現過一幅幅零零碎碎的畫面,這一幅幅零碎的畫面交相呼應組成了一個悽美的故事
。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大概在二十年前,那個時候的落平南還不是什麼山賊,是燕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但因爲時逢亂世、佞臣當道、正是改朝換代之際,他不願與當權者同流合污,所以便落草爲寇,來到了卿浪山這裡落草爲寇,自稱是山大王。
本來這日子也湊合着可以過了,雖說他自稱是山賊,但並不做山賊的事情,劫的多是達官貴人,爲富不仁的商賈之類。
後來爲了讓好人能夠聞風喪膽,便故意放出口風說這落水寨什麼壞事都做,而且無所不用其極。
這樣的日子是孤單的,曾經的將軍變爲而今的草寇,雖還是威風,但還是不比從前,畢竟曾經的白,變成了現在的黑。
直到有一天從北方傳來一個噩耗,燕國覆滅,只是在一日之間便給晉國攻破,城門破,國終亡,這也讓昔日身爲燕國大將軍的落平南心中充滿了無限感慨,他常說,“如果我當時沒有離開大燕國嗎,還是大燕國的將軍的話,就算是剩下一兵一卒,也絕對要力挽狂瀾,改寫歷史,將晉國的鐵騎趕回他的老窩!”
可是事實已定,只剩感慨無限。
有些事情是命定的,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該遇見的人想躲也都躲不過。
終於落水寨的平靜被一個人給打破,那個人就是落瑾軒的孃親—前燕國的公主慕容凝霜。
遇見慕容凝霜的時候,她穿着一身素衣,沒有施任何的粉黛,但那身皇家貴族特有的氣質卻無法掩藏。
曾經做過大將軍的落平南雖不曾經常去皇宮之內,但對這個前燕國的公主慕容凝霜卻有些印象。
這還要從那一次慕容凝霜與燕國宮女一起在校場踢蹴鞠的時候說起,因爲第一次玩,所以用力過猛,那蹴鞠如箭一般飛向落平南。
落平南見此景,依舊不慌不慢地將那個蹴鞠給接住了,然後送還給她,就這樣與她有了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