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上的怒火再次的升騰,望着凌月那一臉的平靜,雙眸中快速的閃過什麼,看來這人,絕對不是一般的護衛那麼簡單,沒有想到,睿兒的手下,都是跟睿兒如出一轍的冰冷,一樣的冷靜。
“還愣着做什麼,進去,把那個逆子給朕抓出來。”皇上眸子間的怒火反而微微的隱去,眸子深處似乎隱隱的閃過一絲瞭然,卻仍就再次的下着命令,只是他卻很明白,他今天帶的這些人,想要通過面前的這個人,只怕不可能的,所以這些侍衛,根本就進不去。
只要此刻抓不到睿兒,他回去後,自然可以有緩和的時間,到時候,事情也可以有所挽回。
幾個侍衛快速的將凌月圍了起來,卻都因爲凌月的那一臉的冷冽,不敢輕舉妄動。
三王爺自然也明白皇上此刻的心思,一雙冷冷的眸子微微掃過自己身邊的幾個侍衛,冷聲道。“你們幾個,也一起上。”
皇上的眉頭緊蹙,眸子中閃過明顯的不滿,這次,很明顯是針對三王爺的,以前對他的愧疚,也統統因爲他此刻的咄咄逼人而消失,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弱不經風的兒子,竟然會是如此的狠絕,竟然是一心想要置睿兒與死地?
比太子更加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或者,這次他跟着他一起來睿王府,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一切,應該是他算計好了的,就是想要對付睿兒的。
總共有十幾個侍衛,紛紛的將凌月圍在了中間,手中的劍,也統統的揮起,而凌月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在他們幾個同時揮向他時,猛然的一動,手中的劍,還沒有發現移動,幾個人已經僵住。
只是短短的幾招,所有的人,都僵在原地,若是平日,以凌月的性子,早就一劍要了他們的命了,但是,這次,他卻只是點了他們的穴,爲了王爺,他必須要忍了,要不然,事情鬧的越大,對王爺越是不利。
“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所以,除非我倒下,否則,一個人也別想進去、”冷冷的眸子,一一的掃過在場的所有的人,慢慢的轉向三王爺時,刻意的停住,脣角微扯,別有深意地問道,“怎麼?三王爺想親自來?”
三王爺愣住,此刻,還有一個侍衛正在扶着他呢,他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會在此刻暴露,更何況,他也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
“父王,老四這般的放肆,您說,要怎麼處置?”三王爺慢慢轉向一邊的皇上,淡淡的說道。他倒想看看,那個老頭有什麼說法。
“回宮,朕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逆子的。”對上三王爺那淡淡的眸子,皇上的心中愈加的懊惱,快速的轉身,走回轎子,憤憤的怒吼,卻沒有半點的實際,只是一種口頭的威脅。
三王爺的雙眸微微的眯起,眸子深處閃過明顯的冰冷,他就知道,這個老傢伙,還是會護着皇甫昊睿。
不過,他不會就那麼善罷甘休的,這件事,可沒那麼容易結束。
脣角隱隱的扯出了一絲冷笑,也隨即上了轎子,跟在皇上的後面,再次的進了宮。
皇上見三王爺也跟着回了宮,眸子中的怒意愈加的明顯了幾分。
“怎麼,父王就打算這麼算了嗎?”回了宮,三王爺看到皇上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不由的再次冷聲的問道,“父王是不是乾脆再次的下旨,取消了兒臣的婚事?那樣的話,兒臣也就不用再去找老四了。”
雖然他狠不得,立刻殺了皇甫昊睿,但是,現在是重要的還是他成親的事。
“好了,朕會讓人處理這件事的,保證後天可以讓你們順利的成親,你可以回去了。”皇上的臉上,明顯的帶着幾分不耐。
三王爺微怔,知道若是再繼續下去,只怕也討不得好處,而且他也知道,這件事,就算皇上再護着皇甫昊睿,總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更何況,現在皇甫昊睿仍就軟禁着他的王妃,仍就閉門不見任何人。
因爲有些人的刻意的喧嚷,四王爺違抗皇上命令,將皇上拒之門的事,很快便傳了開來。
“公主,公主,不好了,。”遠兒急急的跑了進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因爲遠兒是茶莊的人,所以冷影倒是沒有攔她,讓她可以自由的出入。
“怎麼回事?”葉千凡微微蹙眉,略帶意外的望向她,這個丫頭跟了她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丫頭這般的慌張。
“聽說四王爺下令不見任何人,剛剛連皇上也被人攔在了睿王府的外面,皇上大怒,已經下令將睿王府圍住,而且此刻也有很多的侍衛將我們這兒圍住了。”遠兒微微的喘了口氣,急急地說道,而說話間,雙眸透過窗口,望向外面,“公主,你看?”
葉千凡也不由的驚住,雙眸順着遠兒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外面多了很多的侍衛,只是不知道是皇上的,還是那個三王爺?
而想到遠兒剛剛的話,心下卻是愈加的震撼,皇甫昊睿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像他那般精明的人,很清楚這麼做的後果,輕則可能會被髮配,重則可能會,
心下猛然的一沉,這個皇甫昊睿到底在想什麼,怎麼會做出這般魯莽的事,就算要阻止她嫁給三王爺,也不必用這種太過極端的辦法呀,那怕是明着與三王爺對抗,都比現在要好的多?
雙眸猛然的一閃,腦中快速的閃過一個想法,難道他這麼做,是爲了慕容白?是爲了給慕容白一個機會?
心中突然的閃過太多的複雜的情緒,她從來都不知道,那個男人,那個狂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會,
皇甫昊睿,這些情,她會記在心上的,這份感動,她也絕對不會忘記的。
“公主,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呀?”遠兒看到葉千凡一直沉默着,再次着急的問道,“要不皇上正地下令將公主捉了去與那個三王爺成親,那到時候,。”
“不會的。”葉千凡突然開口打斷了遠兒的話,她知道,皇甫昊睿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有十分的把握,所以,她現在,應該不用擔心去嫁給那個三王爺,而要擔心的應該是,慕容白到底會不會來?
雙眸望向遠方,眸子中帶着明顯的期盼,心下亦暗暗的喊道,“慕容,你快點來吧,這次,不管什麼樣的理由,應該都不再是理由了吧,你總不能看着我嫁給了別人吧?”
心下卻仍就暗暗的擔心,若是這次,慕容白再不出現,她要,?
不會的,這次,慕容白一定會出現的。
睿王府。
“王爺,慕容白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王爺明天,是不是,?”凌月望着一臉平靜的皇甫昊睿,輕聲問道,其實他知道,王爺雖然此刻是一臉的平靜,但是,只怕心中,不像表面是裝出的那個樣子。
聽到凌月的話,皇甫昊睿拿書的手微微的一僵,這兩天,他一直都在書房,不見任何人,表現似乎是在認真的看着書,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緊張,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慕容白出現,還是希望慕容白不要出現。
說真的,他也希望看到慕容白活着出現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更明白,慕容白來了,代表着什麼。
望着外面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那顆緊緊懸着的心微微的落下,皇甫昊睿才明白,自己私心下,還是希望慕容白不要出現。
“嗯,竟然他沒有出現,本王也應該進宮了。”等到現在,也應該差不多了,慕容白若真的還活着,不可能會到現在還不出現,而且,今天晚上,他必須要進宮。
“怎麼,四王爺在等我嗎?”突然窗外傳來淡淡的聲音,正是慕容白平日的那種聲音。
皇甫昊睿的身軀明顯的一僵,臉色也下意識的微微變了,脣角卻隨即扯出一絲略帶無力的輕笑,看來註定的不是自己的,強求也沒有用了,也罷,他也可以省的進宮了。
“原來慕容宰相真的還活着。”隱下臉上所有的情緒,皇甫昊睿慢慢的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站着的人時,卻不由的愣住,這張臉,可不是慕容白的臉,已經是慕容白的一個身下。
“是你?慕容白呢?”雙眸微掃,只看到流雲一人時,不由的微微蹙眉,“你最好不要告訴本王,是慕容白讓你來的?”若是慕容白真的活着,這種事,他一定會親自來。
“四王爺,怎麼幾日不見,便認不得我了?”慕容白微微向前,脣角扯出一絲淡淡的輕笑,仍就是以前的那種淡笑,只不過因爲此刻帶着面具,而讓那笑,只是扯過脣角。
皇甫昊睿望着那張臉,眉頭卻是愈加的皺緊,似乎仍就有些懷疑。
“怎麼?王爺覺的我現在可以以原來的樣子示人嗎?”看出了他的疑惑,慕容白淡淡地說道,他不想讓皇甫昊睿知道他中毒了事,一是因爲自己的驕傲,不想讓別人,特別是四王爺看到他的軟弱,二,也是怕,四王爺知道了,總有一天,千兒也會知道。
“那倒也是。”皇甫昊睿的眉頭這次微微平開,脣角也微微的帶着一絲輕笑,“本王已經等你很久了。”
“我知道。”微微的掃了他一眼,慕容白的聲音仍就平淡,他本來早就應該來的,只是卻沒有想到,因爲那天動用的內力,讓毒愈加的擴散了。
而皇甫昊睿做的那一切,讓他明白,他是在逼他出現,所以,他只能在這最後的時刻,冒險來見他。
“你知道?”皇甫昊睿再次的蹙眉,竟然他知道,沒有理由到了這個時候纔出現?
“王爺做的那些事,不就是爲了讓我出現嗎?”慕容白的脣角再次的微扯,仍就是那種淡淡的輕笑,只是這次,那淡淡的輕笑中,卻帶了太多的無奈,若是,可以,他當然是希望能夠帶着千兒離開,但是現在,他的生命隨時都有危險,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死掉了,而且他現在就如同一個費人一樣,根本就沒有能力來保護她。
皇甫昊睿的臉色微微的一僵,眸子中也快速的閃過一道沉重,微微的思索了片刻,這才沉聲說道,“她在茶莊等你。”
他知道,她的心不在他的身上,既然慕容白還活着,那麼,他也應該放棄了吧,因爲,他知道,她只有與慕容白在一起,纔會真正的開心,快樂。
“我這次來,並不是要帶她離開。”慕容白看到皇甫昊睿的表情時,也有着那麼片刻的猶豫,但是到了最後,卻仍就做出了這般的決定。
皇甫昊睿徹底的愣住,雙眸快速的擡起,直直地望向慕容白,沉聲問道,“你,你是什麼意思?”聲音中,聽不出是激動,或者是生氣,而此刻,臉上的表情也只有錯愕,還來及渲染上其它的表情,他萬萬沒有想到,慕容白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此刻,真的很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我不會帶她離開、”慕容白再次的重複着剛纔的話,只是,這次,卻再也沒有了剛剛的輕飄,反而多了幾分沉重。
“你最後能給本王一個合適的理由。”此刻,皇甫昊睿的臉上的驚愕已經快速的隱去,終於換上一種,他心中想要表達的,最激烈的一種情緒,那就是憤怒,完全沒有那種因爲慕容白的放棄的欣喜,而是一種完全的憤怒。
“這短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慕容白模棱兩可的說道,雙眸微微的望向遠方,眸子中的沉痛,也完全的融合在那深深的黑暗中。
“改變了一切?”皇甫昊睿的眸子間的怒火,卻是不斷的升騰,直直地望着慕容白一字一字地說道,“也包括你對她的感情?”
此刻的皇甫昊睿完全就不像一個情敵的正常的反應,倒似乎比葉千凡本人更要憤怒。
慕容白的身軀在黑暗中,微微的一顫,雙眸仍就遠遠的望向黑暗中的不知何處,眸子中的沉痛卻是愈加的明顯的,似乎這深深的黑暗都是融不下了。
脣微微動了兩下,卻終究還沒有說出一個字,讓他說,他不愛她了,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說出口。
“慕容白,回答本王的話?”慕容白的沉默不語,讓皇甫昊睿愈加的憤怒,再次厲聲吼道。
“四王爺何必問這種問題,四王爺不是想要娶她嗎,我那就在先恭喜四王爺了。希望你們可以幸福。”不愛,終究說不出口,慕容白略帶敷衍地說道,而那最後的一句祝福的話,卻是真誠的,看到皇甫昊睿此刻的表現,他知道,皇甫昊睿一定會好好的保護她,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的。
“你,?”皇甫昊睿此刻卻沒有半點的欣喜,只有憤憤的怒火不斷的升騰,“慕容白,看來本王錯看了你了。”
他一直以爲,慕容白是真的愛着她的,卻沒有想到,慕容白此刻竟然可以將她拱手讓人。
“呵,”慕容白微微的一笑,笑聲中,似乎帶着幾分譏諷,卻更隱着他無際的傷感與不捨,只是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遂故意冷冷地說道,“我與四王爺似乎本來也不熟。”
“好,很好,”皇甫昊睿的臉上,恢復了平日的冰冷,眸子間的怒火也已經極力的壓了下去,聲音中,也帶着明顯的冷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慕容白慢慢的轉身,意欲離開,因爲他感覺到體內的毒,似乎又在亂竄了。
“你就不怕她會傷心嗎?”看着他意欲離開的身影,皇甫昊睿仍就忍不住問出了口,他不相信,慕容白真的會是那種無情無義之人,特別是對她?或者是有什麼原因?
慕容白的身軀明顯的僵住,只是卻沒有轉身,只是慢慢的說道,“我相信王爺不會告訴她的。”
他很肯定,以四王爺現在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會告訴千兒他來過,其實,他本來也想幹脆不出現,就讓所有的人,都以爲他真的死了,但是皇甫昊睿所做的一切,卻讓他不得不出現。
其實,他也並不怕皇甫昊睿告訴了她,到時候,她雖然會傷心,只怕會更恨他,他倒希望,她恨他。
皇甫昊睿愣住,的確,他不可能會將這件事告訴她,他很清楚這對她是怎麼樣的打擊,想到她提起慕容白的那種期待,他心的痛就不斷的揪痛着。
“慕容白,你的確了的、”皇甫昊睿的脣角再次的扯出一絲淡淡的冷笑,聲音卻帶着明顯的譏諷。
“王爺還是顧着自己吧,王爺可不要忘記了,皇上可是將她賜給三王爺的。”仍就不曾轉身,隱在黑暗的眸子中,卻閃過隱隱的擔心,不知道,明天的事,皇甫昊睿到底有幾分把握?
“這個你儘管放心,本王絕對不會讓她嫁給其它人,…。”皇甫昊睿冷冷一笑,眸子間閃過明顯的堅定,本來,他還在想,只要慕容白出現,自己會做出割捨,但是現在,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現在,就算知道她深愛着慕容白,他也絕對不會放手,雙眸微微一沉,聲音中,愈加的多了幾分冷意,“包括你。”
“那就好。”隱隱的鬆了一口氣,只是眸子間的沉重卻是一點都沒有少,然後再次的擡步,慢慢的向外走去。
“王爺,這?”凌月望着慕容白的背影慢慢的消失,才終於回過了神來,他隱隱的感覺到,慕容白一定有什麼事?
皇甫昊睿的眸子也慢慢的變得深邃,眸子深處帶着幾分深思。
“王爺,你覺不覺的慕容白太奇怪了一點。”凌月終究還是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他身爲江湖中人,對慕容白也算是有着幾分瞭解,以他對慕容白的瞭解,慕容白絕對不可能會這麼做。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本王要立刻進宮。”皇甫昊睿也知道事情有些奇怪,但是慕容白剛剛卻是已經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所以現在,他必須要急刻的進宮。
話一說完,皇甫昊睿便快速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皇宮中。
皇甫昊睿直接的闖進了皇后的寢室,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皇上一般情況下,也會在那兒。
果然,走進院子,便看看到院子裡站的滿滿的侍衛。
“四王爺,”侍衛看到皇甫昊睿恭敬的行禮。
皇甫昊睿沒有理會他們,直直地向着房間走去,而房間內的皇上,自然也聽到了侍衛的聲音,快速的打開了門。
皇上的臉色隱隱的有些不好看,憤憤地掃了他了眼,沉聲道,“怎麼?你終於舍的出來了嗎?”
“睿兒,你這麼晚了,怎麼會突然的進宮?”皇后也從後面饒了出來,一臉欣喜的望着皇甫昊睿。
說話間,也不經間的將皇上拉開了些許的距離,讓皇甫昊睿可以進來。
“睿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怎麼會軟禁了逸兒的王妃,你明天可是也要成親的,你,”皇甫昊睿一進來,皇后立刻的將門關上,急急的問道。
“哼,你倒是還敢來見朕,瞧瞧你這都做了些什麼事。”皇上這次也真的是怒了,以前他縱然着他,是以爲,他每次做的事情,都在理,但是這次?
“父王,母后,兒臣今天進宮,就是想要告訴你們一聲,兒臣要娶的人,就是她。”皇甫昊睿卻仍就是一臉的平靜,似乎都沒有理會皇上的怒意,一字一字清楚的說道。
他今天進宮,就是想要讓皇上撤了在茶莊的那些侍衛,他知道,睿王府外的侍衛,根本就沒有幾個,所以慕容白纔可以輕易的出入。
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茶莊外面的那些侍衛,若是皇上不下令將那些侍衛撤走,他明天想要娶她,那隻怕先要血戰一場,他與自己的父王血戰,他可不想。
“什麼就是她?”皇上略帶不解的問道,“你父王不是已經爲你們賜了婚了嗎?而且明天,你與逸兒是同一天成親,他娶的是水雲間的掌櫃,而你,。”
“兒臣說,兒臣要娶的人,就是水雲間的掌櫃。”慢慢的打斷了皇后的話,皇甫昊睿一臉的理所當然。
“你,你說什麼,你這個逆子,你是不是想要把朕氣死了,你才甘心呀?”皇上一聽,怒火猛然的升騰,手指顫顫的伸出,直直的指向他,氣的身體也微微的發抖,本來以爲,他終於答應了要娶謝依曼,他終於可以安心了,但是沒有想到,他現在卻突然的改變了主意。
“兒臣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兒臣要娶的只有她,所以還請父王將水雲間外所有的侍衛都撤走,兒臣不希望明日迎親時,還要血戰一場。”面對氣極的皇上,皇甫昊睿仍就能夠保持着一臉的平靜,聲音中除了堅定,並沒有太大的起伏。
“你,?”皇上的眸子間的怒火節節升高,指向皇甫昊睿的手指更是不斷的輕顫着,似乎狠不得,將皇甫昊睿戳穿了一般。
“皇上,皇上…”看到氣極的皇上,皇后急急的喊道,雙眸望向皇甫昊睿時,卻也是一臉的惱怒,“睿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前幾天明明也答應了要娶曼兒的,你現在怎麼又突然搶起逸兒的王妃了,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甫昊睿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猶豫,思索了片刻,這才慢慢的說道,“因爲,水雲間的掌櫃,纔是真正的謝依曼。”
雖然,他不希望她再次的陷入那種陰謀中,但是,卻明白,此刻,也只有告訴了他們實情,皇上纔可能會答應撤兵。
“你說什麼?‘”皇后不由的愣住,一臉錯愕的望向皇甫昊睿,驚愕地喊道,“你說,說她纔是謝依曼,這,這怎麼可能,那你王府中現在躺的那個人是誰?她明明纔是曼兒呀?”
皇后一臉的驚愕中,卻帶着明顯的懷疑。
皇上也是不由的愣住,雙眸微閃,卻隨即一沉,冷聲說道,“你以爲,你用樣的謊言,就可以騙的過朕嗎?”
睿王府中的那個女人,可是經過了認定了,而且太醫也清楚的說過,那個女人沒有易容,而且臉上的胎記也是真的,而水雲間的那個掌櫃,他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卻聽人說,是一個絕美的人兒。
“你小子要說謊,總要合理一點,這般荒謬的謊言,虧你說的出。”皇上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略帶譏諷的冷笑,而望向他的眸子中,亦閃過幾分冷笑。
“是呀,睿兒,明明躺在你王府中的那個人纔是睿兒,你怎麼可以?”皇后也略帶痛心地說道,說話時,還隱隱搖頭,她本來還以爲,睿兒已經喜歡上曼兒了,沒有想到,終究還是他空喜一場。
皇甫昊睿的臉色明顯的一沉,很顯然皇上與皇后根本就不相信他,也對,這種事情,若不是他的感覺告訴他,他只怕也不會知道,那個人是真的?
他知道,此刻現在,再說什麼,都成了狡辯,皇上根本就不可能會相信他。
“父王的意思,是不會撤走那些侍衛了?”陰沉的眸子,冷冷的掃向皇上,一字一字慢慢地說道。
“哼,你休想,你明天最好是乖乖的娶你王府中的那個女人,否則朕一定不會放過你的。”皇上再次怒聲吼道。
“好,既然如此,看來明天的一場血戰在所難免了。”陰沉的眸子,隱隱的閃過幾分冰冷,卻也帶着幾分矛盾,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不希望與父王對戰,但是,爲了她,他現在也別無選擇了。
“你,你這個逆子,你要是敢,。”皇上氣到跳腳,話也說不完整了。
“父王,你應該瞭解兒臣,這天下,還沒有什麼事是兒臣不敢做的。”皇甫昊睿的脣角隱隱的扯出一絲輕笑,淡淡的說道,只是略顯輕淡的聲音中,卻帶着讓人無法忽略的堅定。
“父王若是不撤兵,那我們就明目戰場見吧?”雙眸微微的一掃,皇甫昊睿一字一字冷冷地說道,字字冰冷,字字無情,但是卻沒有人明白此刻,他心底的矛盾。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極力的壓下心中的怒氣,皇上終於完整的說出了一句話,眸子間的怒火,也慢慢的變成了冰冷。
“父王說是,就是吧?”自動忽略掉皇上那一臉的冰冷,皇甫昊睿仍就是一臉的平靜。
話一說完,便快速的離開,沒有再給皇上開口的機會。
“皇上,這,這要怎麼辦?”皇后一臉着急的望向皇上,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戰爭,更何況是她最重要的兩個人之間的戰爭。
“你剛剛也看到了,這個逆子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裡,再不給他點教訓,他只怕就反了天了。”皇上的怒氣仍就沒有消,憤憤地低吼。
“皇上,睿兒並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會不會,那個水雲間的女子真的就是,。”皇后心下雖然有着太多的懷疑,卻仍就想要爲皇甫昊睿找個理由。
“哼,到了現在,你還在爲他說話,誰是真正的謝依曼,你心中難道不清楚嗎?”皇上那快要噴火的眸子轉向皇上。
“這,?”皇后一時語結,的確她也不太相信皇甫昊睿說的,因爲,睿王府中的那個謝依曼可是她親眼見到的,絕對不可能會是假的,特別是那條胎記,她不相信這天下,竟然還會有那樣的胎記。
“可是,皇上真的要在明天與睿兒?”皇后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害怕,一想到那種可能,她就忍不住的發顫。
“要不然呢?你是想讓朕妥協嗎?”皇上臉上的怒火瞬間的隱去了些許,換上一種無奈,他知道皇甫昊睿是絕對不可能會妥協的,可是,難道他一人堂堂的皇上,竟然要向他低頭?
而且,若是那樣,他也無法向逸兒交代呀。
“皇上,戰亂中,必然會有傷害,若是真的傷到了,。”其實傷到了誰,她都不希望看到,而戰爭卻是最殘忍了。
皇上不由的沉默,眸子間也隱隱的閃過幾分深思,思考了片刻,腦中猛然的閃過了一個主意,低聲說道,“對了,朕記得上次太醫告訴朕有一種可以讓人暫時的失去心智的藥,只要明天給睿兒服下,到時候,睿兒不就可以乖乖的與謝依曼成親了。”
“皇上,皇,皇上是說,給睿兒下毒?”皇后的雙眸圓睜,一臉錯愕的望向皇上,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是毒,只是一種毒,只是暫時的迷惑人的心智,過後不會有什麼的影響的,等到睿兒清醒的時候,他們各自也都已經拜了堂,入了洞房,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皇上細細的解釋着。
“可是,皇上這樣好嗎?”皇后的眸子間,閃過明顯的矛盾,還有着明顯的不忍,她不想,用這樣的方法來對付她的睿兒、
“那麼皇后還有什麼高見嗎?”皇上的臉色微微一沉,聲音中也帶着明顯的不耐,望向皇上的眸子中,也閃過明顯的怒意,“還是皇后真的想要看到明天血流成河?”
“這,?”皇后的身軀明顯的一僵,只有想到那樣的情形,她就害怕,不,她不可以讓睿兒去冒那種險,而且從昨天的情形來看,到時候三王爺只怕也不會放過睿兒。
“皇后既然不想看到那樣殘裂的場面,那麼朕剛剛說的,就是唯一的辦法,你想呀,到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成了逸兒真正的王妃,已經入了洞房了,睿兒就算再胡鬧,總不能還跑進逸兒的洞房去搶人吧?”
“可是,皇上,要讓誰去給睿兒喂藥呢,睿王府的人,只怕沒有一個會背叛睿兒,而皇上的人,只怕也近不得睿兒的身。”思索了片刻,皇后不得不認同了皇上的辦法,但是,卻又提出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皇上也不由的愣住,是呀,他怎麼忘記了這個問題了,以睿兒的精明,想給他下藥,只怕沒有那麼簡單,除非是他最信任,最親近的人。
雙眸微轉時,恰恰對上皇后那一臉猶豫的表情,雙眸猛然的一閃,急急地說道,“這事由皇后去做最合適。”
睿兒,一向最尊重的就是皇后,平日裡連他這個父王都不放在眼裡,隨意的頂撞,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頂撞過皇后,而且還什麼事,都順着皇后。
“什麼,什麼?”皇后徹底的驚住,雙眸再次的圓睜。難以置信的望着皇上,驚驚顫顫地說道,“皇上讓臣妾去?”
讓她去給她的睿兒下毒,不,絕對不可以,她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現在一時,根本找不到比皇后更合適的人選,而且皇后只怕也不希望這件事被其它的人知道吧?”皇上的眸子直直地望向皇上,慢慢的解釋着,“若是那小子不這麼的排斥朕,朕倒是想親自去,只是,朕只怕那小子根本就不會給朕這個機會。”
“可是,臣妾不能,不能。”皇后仍就堅持,不斷的搖頭,她絕對不能那麼做的,若是她那麼做了,睿兒一定會恨她,一定會的,她無法面前睿兒仇恨的目光。
“那麼皇后就等着看明天的血戰吧。”皇上的臉色再次的一沉,有些懊惱地說道,雖然知道,這樣是太爲難的皇后,但是現在也的確是沒有其它的辦法了,所以,他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
“皇上?”面對皇上的威脅,皇后驚住,只是,眸子間,不由的閃過幾分猶豫,難道,她真的要那麼做嗎?
“皇后不是也想看到睿兒娶那個曼兒嗎?而且皇后也不希望在明天的混戰中傷到睿兒吧?”皇上看到皇后眸子間的猶豫,再次的說道,而且,他也很清楚,皇后心中最希望的事情,以及最害怕的事情。
皇后再次的僵滯,隱在衣袖下的手,卻帶着微微的輕顫,久久的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那麼僵僵的站着,眸子遠遠的望向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皇后?”皇上沒有聽到她的回答,不由的輕聲喊道,看到她那呆愣的表情,眸子深處,也閃過幾分不忍。
“皇上,請讓臣妾考慮一下吧。”低低的聲音,很輕,很輕,卻偏偏又掩飾不住,聲音中的沉重,此刻,這個善良的女人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好,朕就讓皇后一個人好好的考慮一下,不過,皇后可要清楚,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必須要在明天成親之前,。”皇上的聲音中,也隱着幾分沉重,低低的說道。
“臣妾知道。”慢慢的打斷了他的話,皇后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眸子,向着牀前走去,並沒有去望皇上一眼,或者,此刻,沒有什麼還能夠入她的眼了,她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牽掛,那就是她的睿兒。
皇上看到皇后的那略帶蕭條的身影,心下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不明白,好好的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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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有亮,一夜未睡的皇后慢慢的走出房間,走進了皇上的御書房,雙眸微垂,低聲說道,“皇上,把藥給臣妾吧。”
考慮了一夜,她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因爲,她無法看到那種血流成河的場面。
“好。”皇上輕聲應着,將已經準備好的藥遞到了皇后的手中,似乎早就料定了皇后會這麼做。
慢慢的接過藥,皇后的脣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帶着幾分苦澀,帶着幾分無奈。
“給皇后備轎,去睿王府。”皇上對着外面的侍衛喊道。
“是。”幾個侍衛恭敬的應着,走了進來,“皇后,請吧。”
皇宮離睿王府並沒遠,沒用了多久,就已經到了,現在天色還早,料定皇甫昊睿還沒有動身。
只是趕到睿王府門外時,卻看到睿王府外,擺着一頂顯眼的八擡大轎,而皇甫昊睿亦是一般的大紅喜服,恰恰從睿王府走了出來。
皇后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還好,趕上了,不過,這睿兒也真是太早了一點,而看到他身後的那些一個一個全身戒備的的男子時,心中微微一沉,看來,睿兒是做了全面的準備了,是決定要大戰一場了。
“睿兒。”一個人快速的下了轎,微微的推開了意欲過來扶她的宮女,繞過那個八擡大轎。走到了前面。
皇甫昊睿望着突然出現的皇后,微微蹙眉,輕聲問道,“母后,你怎麼會在這兒?”聲音中是難的輕柔,或者除了葉千凡外,也只有皇后纔有這個資格,讓他輕聲細語了。
皇后的臉上綻開柔柔的輕笑,眸子一一的略過他身後的那些人時,剛剛的猶豫便統統的消失了,輕聲說道,“睿兒,你這也太早了吧,還沒有到時辰呢,你現在去了,也接不到新娘子呀。”
輕輕地話語中,帶着幾分玩笑,微微的笑聲,隱去了她心底的矛盾。
“母后,你知道的。”皇甫昊睿的臉色微微一僵,低聲喊道,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可能會讓她嫁給別的男人,不管用什麼方式,今天他一定要娶到她。
“睿兒,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呀,你真的要,?”皇后抱着最後的一絲希望,低聲的勸道。
“母后,不管怎麼樣,兒臣都要娶到她。”冷冷的臉上,卻是讓人驚顫的堅定,現在,就算前面等待他的是刀山,火海,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前去。
皇后微微的垂眸,眸子深處,閃過明顯的失望,卻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再次擡起臉上,脣角再次扯出淡淡的輕笑,“好吧,竟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母后也就不攔你了。”
皇甫昊睿微愣,似乎沒有想到,皇后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同意了,不過,臉上去隨即閃過感激,“謝謝母后。”然後望向前方,冷聲說道,“走。”
“等一下。”皇后突然的開口阻止,臉上閃過明顯的急切。
“母后不有什麼事嗎?”皇甫昊睿眉頭微蹙,略帶疑惑地望向她,不明白,她剛剛明明已經答應了,怎麼又突然的反悔了。
“睿兒,你跟母后進來,母后有一件事要跟你說,現在時候還早,等母后說完了,你再去也不遲。”臉上的急切,快速的隱去,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懇請。
皇甫昊睿微怔,但是卻終究不忍拒絕皇后的意思,而且現在時候也的確還早,也不差那一點時間。
“母后,走吧。”皇甫昊睿轉身,臉上帶着自然的輕柔,與皇后一起向着府內走去,這一生中,他最爲尊重的人就是母后,所以,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不忍心拒絕母后的要求。
皇后隨即跟在皇甫昊睿的後面,只是眸子中,卻沒有半點的欣喜,反而愈加的沉重,睿兒是那麼的信任她,但是她卻用睿兒對她的信任做着傷害睿兒的事。
“母后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進了房間,皇甫昊睿這次輕聲問道。
“睿兒,給母后倒杯茶來吧。”皇后慢慢的踏進房間,隨意的坐了下來,聲音輕柔,卻帶着一股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力。
皇甫昊睿的雙眸微閃,不明所以的望着皇后,思索了片刻,才沉聲吩咐道,“來人,給皇后倒茶。”
茶很快端了上來,皇后慢慢的端起,微微的搖着,而茶杯上面的一根長長的指甲,微微的一抖,然後再次的搖了幾下。
卻並沒有喝,而是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皇甫昊睿的面前,將茶遞到了他的面前,沉聲說道,“這茶,母后給你喝,爲你,爲你,。”接下來的話,卻再也說不下去,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嗚咽,此刻,她是真的傷心,真的爲難。
“母后,您?”皇甫昊睿愕然,望向皇后的眸子中也閃過明顯的疑惑。
“睿兒,你今天雖然是去娶親,但是卻是兇險難料,所以母后希望你在臨走之前,喝了這杯茶。”皇后的聲音越說越低,而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慢慢的落下。
“母后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皇甫昊睿的身軀明顯的一僵,聲音中,也帶着幾分輕顫,卻毫不猶豫的接過了皇后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沒有給皇后留下半點的反悔的機會。
“好了,母后我要走了。”將茶莊放在了桌上,皇甫昊睿望着皇后,脣角扯出一絲略帶安慰的輕笑。
只是,轉過身時,身軀也不由的僵住,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了。
皇后慢慢的轉向他的面前,對上他那略帶呆愣的表情時,眸子中,閃過濃濃的心痛,卻不得不說道,“睿兒,去叫那些門外的人都回來,再去撤走圍在水雲間的那些侍衛,然後回來,與曼兒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