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凡全身的疲憊瞬間的換成了一種戒備,這個男人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兒?真的只是喝喝茶那麼簡單嗎?
只是,她現在的樣子,應該沒有人可以認出她,更何況睿王府中還有一個假裝她的人,所以他此時的出現,應該並非針對她吧?
心下疑感,剛剛的矛盾與猶豫已經全部的隱去,不管他此刻來這兒是什麼目的,她都要小心一點才行,而且,也更是這個男人,害了慕容白,雖然慕容白現在仍就活着,但是,卻是因爲他,害的她與慕容白不能在一起。
而且也正是因爲他,讓她那天晚上失了身,所以這筆仇,她要好好的與他算,也可以查出,他到底在慕容白的身上做了什麼?讓慕容白不能認她?
她想,這個人,出來喝茶總還不至於帶張面具吧,所以至少今天,她可以看清他的真面目,知道那個一直在背後搗亂的人到底是誰。
本想回房的腳步,突然轉了回來,走到了前臺後面的房間內,那個房間,是她特意的設計的,在前面的一個窗口中,裝了一塊玻璃,然後在玻璃上裝了點東西,這樣一來,她坐在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但是外面的人,卻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遠兒一臉迷感的望着她,不知道她怎麼一瞬間又突然的變了,應該是與剛剛的那個笑聲有關吧?
但是,再怎麼說,她都是公主,遠兒也不敢太過問她的事,只好重新站回櫃檯前,招呼着生意。
坐在裡間的葉千凡,雙眸緊緊的盯着剛剛傳出笑聲的那扇門,她倒要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
那人倒是極有耐性,喝個茶,半天都沒有出來,葉千凡猜測着一定是借她的這個地方,商議着一些見不得人的陰謀。
終於,看到那房間的門慢慢的拉開,首先走出來的,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葉千凡很肯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難道,這就是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只是,卻不知道,他爲何要害慕容白”
葉千凡微微蹙眉,雙眸仍就緊盯着剛剛的那扇門,她倒要看看,是誰,是這個人人同夥?
又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纔再次的被打開,卻是幾個人擡着一個坐椅,而坐在那坐椅上的人赫然就是三王爺。
果然是他?葉千凡的雙眸一沉,眸子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冷冷的狠絕,她早就猜到這件事,極有可能與這個三王爺有着,果然讓她猜中了?
只是,卻不知剛剛發出笑聲的到底是先前離開的那個人,還是三王爺?
她現在,甚至很懷疑這個三王爺的雙腿是否真的不能走路。
他雖然每次出現都是一臉的慘白,一哥弱不經風的樣子,而且每次的目光都是漫不經心的遊歷着,但是,葉千凡卻發現,他的那些慘白太過過分了一些,而且他的身軀也不像是久坐不動的樣子。
葉千凡的脣角隱隱的扯出一絲冷笑,看來,這個三王爺還真的是深藏不露之人。
只是,葉千凡卻仍就想不通,他爲何要那麼做?是針對的慕容白,還是針對皇甫昊睿的。?
看着他離開,葉千凡才慢慢的走了出來。
不知道,這個男人又想要做什麼?又有什麼陰謀?
睿王府中口。。
“四哥,你這麼守着也不是辦法,這都已經五天了,你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自己的身子也垮了。”皇甫昊宇看到一直守在牀前的皇甫昊睿,擔心地說道,四哥自從找到她後,便一直這樣守在她的身邊,不言不語的,沒有人知道,四哥到底在想什麼?
“你的解藥制的怎麼樣了?”片刻之後,他低沉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聲音中帶着幾分嘶啞,也帶着幾分壓抑。
“四哥,她身上的毒,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毒,要製出解藥,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皇甫昊宇微微垂眸,臉上也閃過明顯的懊惱,他也想要快點製出解藥救她,但是,他現在,的確沒有那樣的能力,她身上的毒實在是太厲害了。
皇甫昊睿的身軀僵了一僵,整日整夜的面時着這個女人,但是卻面對的只是一個完全冰冷的軀休,給他的唯一的感覺就是冰與冷。
若非早就確認了沒有易容,而臉上的胎記也是真的,他真的不敢相信一直這樣靜靜的躺在他的面前的人,會是她要的那個女人。
爲何,他這麼守着她,竟然沒有半點的感覺,就算她的全身被冰了,但是面對自己深愛的女人,就算她沒有了溫度,沒有了氣息,也應該會有感覺的。
就像以前,每次那怕是遠遠的看到她,心底就會有着一種異樣的感覺,是他想要控制都控制不住的,但是爲何,這次,這麼近拒絕的守在她的身邊,他卻竟然半點的感覺都沒有呢?
“四哥,你還是先去休息一下,我來看着她吧。”皇甫昊宇終於不忍再看着皇甫昊睿這麼繼續下去了。
皇甫昊睿微微蹙眉,但是卻仍就一動都不動的坐在原地,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多天,這般的守着到底是爲了什麼?是怕會突然死去嗎?還是想要找出心底中的疑惑?
只是,這麼守了五天,他卻沒有一點的頭緒。
“皇上,皇后駕到。”突然,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隨即雖年近半百,卻威風不減的皇上踏了進來,而後面自然跟着高貴,典雅,卻偏偏一臉的慈愛的皇后。
“宇兒見過父王,母后。”皇甫昊宇快速的轉身,微微行禮,眸子間卻隱隱的閃過幾分疑惑,這父王與母后似乎對葉千凡太過重禮了一點吧,怎麼三天兩頭的來看她,而且還是每次都是兩人一起。
母后可是很少管後宮的事了,更何況這還是四哥的事情,母后這次,似乎太過怪異了一點。
皇甫昊睿卻仍就直直地坐在那兒,並沒有起身,更沒有行禮,雙眸中帶着幾分深思,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想不通的問題。
皇上與皇后這幾天也習慣了他的態度,並沒有半點怪他的意思,反而眸子間都隱隱的閃過幾絲笑意。
只是皇后的笑,純淨而溫馨,只是一種簡單的祝福的笑,而皇上的笑中,卻隱着太多的複雜。
“睿兒,曼兒還不見起色嗎?”皇后微微向前,看到仍就沉睡着的女子時,臉色不同的一僵,眸子間閃過明顯的擔心,隨即微微輕嘆,“這可憐的孩子。”
“母后,你也不要太擔心了,總有一天,她會醒過來的。”皇甫昊宇不忍看到皇后傷心,輕聲的安慰道,只是那樣的話,卻不知是在安慰着皇后,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對了,睿兒,父王決定爲你們賜婚,你就準備準備,與她成親吧。”
一直站在後面的皇上突然開口,眸子間,帶着幾分別有深意的打算,不管她是昏迷還是醒了,娶了她,就可以得天下的那種說法應該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父王?”宇猛然的一驚,快速的轉身,擡眸,一臉錯愕地望向皇上,心事隱隱的閃過幾分沉重,雖然已經決定了放棄,但是,真的聽到她要嫁人,心中終究還是有着太多的不捨,而對於皇上此刻的決定,他也有些不敢相依,她現在還昏迷不醒呢,要怎麼跟四哥成親呀?
皇甫昊睿的臉上終於有了反應,只是,卻不是那種應該有的欣喜,反而眸子間帶着一種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牴觸,爲何父王要他娶她時,他的心中竟然沒有半點的欣喜,難道僅僅是因爲她昏迷不醒嗎?
可是若是心中真的喜歡,不管她是什麼樣子,他都不應該會牴觸的。
雙眸微微的眯起,再次的望向那個睡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分明與他的記憶中是一模一樣的,而且還都是真的,可是爲何,他的心中就是有些怪異,卻偏偏又說不出怪在哪兒?
“父王,她一直昏迷不醒,這事還是緩一緩吧,等她醒了再說。”下意識般的拒絕,不由的脫口而出,而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不娶她,並非因爲她昏迷不醒,而是因爲……“那要是她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呢,你難道要等一輩子,你不要忘記了父王跟你說過的話,所以,你們還是越早成親越好。”皇上的眸子微微的閃過幾分不滿,聲音中也多了幾分強硬,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怕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上次發生在太子府的事,讓他明白,太手一定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太子有勇無謀,不是合適的皇上人選,而且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會讓他們兩兄弟斗的更厲害,還不如,直接的讓太子死了心。
“母后,你看她這個樣子,也的確不適合成親呀。”皇甫昊宇聽到皇甫昊睿的拒絕,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也幫着他求請,不過他知道求父王一定沒什麼用,還是直接求母后好些,他想母后一定也不想讓這樣的她與四哥成親吧。
“宇兒,這事你就不要多管了,母后贊成你父王的決定。”沒有想到,這次皇后竟然附和着皇上的意思。
“母后,您?”皇甫昊宇一臉意外的望着皇后,他本以爲,母后一定會幫着他們拒絕父王的,沒有想到……“睿兒,三年前,你重傷不愈時,就是因爲娶了曼兒纔好了,所以這次,就再讓你們成親,沖沖喜,說不定曼兒就醒了。”皇后沒有理會皇甫昊宇的不滿,雙眸望向皇甫昊睿,慢慢地說道。
聽太醫說,曼兒的身子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就是昏迷不醒,當年,曼兒嫁給了睿兒,救了睿兒,或者這次,睿兒也可以救了她呢?
而就算曼兒不能因此醒過來,這樣對曼兒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善良的皇后的想法太過天真,深住後宮的她,竟然都不知道,人間的險惡,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好了。
“母后,這種荒謬的說法,你也相信?”皇甫昊睿的眉頭愈加的鎖緊,他可不會認爲事情那麼簡單的,這件事,分明是有人故意設計的,只是到底那人是誰?爲何要這麼做,這幾天,他雖然一直孑在這兒,但是卻一直讓手下去調查,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怎麼荒謬了?當年你的傷不就真的好了嗎?”皇后臉色微微一沉,眸子間閃過幾分不滿,望向躺在牀上的人時,臉上再次閃過幾分愧疚,“而且,她本來就是你的王妃,若不是你……”
“好了母后,這事還是容四哥好好想想吧。”皇甫昊宇快速的打斷了皇后的話,四哥現在應該夠亂了,他不忍看着四哥再爲了這件事而煩惱。
而皇甫昊睿的身軀也是愈加的僵滯,他若是沒有休她,或者就沒有今天的這些事端,那麼她也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母后說的對,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十天之後正是好日子,你們就在那天成親。
“皇上臉色一沉,厲聲說道,嚴厲的聲音中,沒有半點回旋的餘地,讓皇甫昊宇的話,也不由的禁在口中,再怎麼說,他還是沒有膽量敢皇上對抗的,只除了那次因爲她的事情而差點與皇上鬧翻的事。
“睿兒,或者現在成親,的確有很多的不方便,但是那樣,對你,時曼兒都好。”皇后的手,輕輕的拍向皇甫昊睿的肩膀,略帶傷感的說道。
皇甫昊睿微眯的眸子中快速的閃過了什麼,但是卻並沒有再說出任何的反駁的話,或者,他的確是應該娶她,可是,那樣真的就算是給她的一個交待嗎?
若是此刻,她是清醒的,她會答應嫁給他嗎?以她的性子,只怕不太可能吧?
想到此處,他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輕笑,想起她每次與他針鋒相對的時候,雖然每次都被她氣的半死,但是,心中,卻帶着幾分淡淡的欣慰。
十天,還有十天的時間,這十天內,他已經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的起了身,轉向大家,直直地望向皇上,沉聲說道:“一切都聽父王的安排。”口中應着,只是,眸子間卻隱過幾分異樣的冰寒,或者,這件事,倒是可以幫他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然,若是十天後,確定了她真的就是他要的那個女人,那麼,不管她變成了什麼樣子,他都會心甘情願的娶她,而且她也會是他這一生唯一的王妃。
皇甫昊宇的眸子快速地轉向他,有些不明白他爲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只是眸子微垂時,卻微微的黯然,她終於要與四哥成親了,她終於要成了四哥的王妃了,那他以後與她,就……雙眸慢慢的轉向牀上一動不動的人,眸子深處快速的一閃,或者,他應該讓她醒過來,至少那樣,會讓她自己做選擇,他怕,她的選擇仍就會是慕容白,若是那樣的話,她若是與四哥成了親,再醒過來時,只怕會更痛苦,更傷心吧。
不行,他一定想辦法制出解藥,雖然他並沒有太多的把握,但是他一定要盡力,至少他還有十天的時間,不是嗎?
他此刻,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若是,他救醒了她,她不答應嫁給四哥,到時候,四哥會不會……不,不會的,他相信四哥不會是那樣的人,他想四哥也希望她能夠醒過來,然後更希望她可以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好,好……”皇上連連應着,“這樣就最好了,其它你早就應該這麼做了。”此時,最最滿意的應該就是皇上了,畢竟,這可是他期待一久的,得天下呀,那可不再是一個皇甫王朝了,而是整個天下了。
“”……”
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敏捷的閃出了茶莊,快速的飛奔在黑暗中。
微微的夜風,卻因爲她太快的速度,急急的閃動着,呼呼的風聲,不斷的灌入她的耳中,而那直直的撲在臉上的風,也帶着細細的涼意,雖然有些急,卻讓人感覺到一種特別的舒適,在這秋日,不冷不熱的深夜中,感受着這般的輕盈,倒是一件很讓人愜意的事情,只不過,她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凝重,沒有半點的輕鬆的意思。
望着前面的逸王府,她靈動的眸子中,卻閃過幾分冰冷的狠絕,皇甫昊逸,多麼飄逸的名字,而他的人,一望上去,也帶着幾分弱不經風的飄逸,但是誰能夠想到,這一切的僞裝之後,竟然是這般的陰狠。
微微的停頓後,葉千凡饒到一個比較偏僻的牆角,輕鬆的一躍,便閃了進去,她現在的輕功,再加上舁給她的那個東西,她根本就必害怕被人發現,先前在睿王府,連皇甫昊睿與慕容白都沒有發現她,她就不像,這個三王爺會比他們兩人更厲害。
或者,這個三王爺會比皇甫昊睿,陰險毒辣了一些,但是武功只怕是遠遠不及他們兩人,要不然,也不需要用這般卑鄙的手段了。
夜探王府,雖然危險,但是,卻也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因爲,她現在必須一切都要靠自己才行。就連那個遠兒,她都不能完全的相信,因爲她知道,一旦她的命令與那個主尊的命令起了衝突時,遠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她。
現在,已經快半夜了,但是,王府中的似乎還有很多的人都沒有睡,還時不時的有幾個丫頭不斷的走過。
葉千凡只所以會在這個時候來,是因爲,怕若是再遲了,人都睡了,只怕也就發現不了什麼了,而且好時候太靜,反而更容易暴露。
但是,卻發現了一個讓她意外的問題,整個王府中,竟然沒有半個護衛,本來還以爲,會戒備森嚴,沒有想到,竟然會……這個三王爺,是太自信了,還是刻意的,爲了掩人耳目?
她想,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會更大一些。
葉千凡認定了一處最爲華麗的房子,毫不意外,那應該就是三王爺住的房間吧,而且,那個閭院明顯的比別處也明亮了很多。
沒有任何的護衛,葉千凡行動起來,自然是方便了很多,幾個躍身,便閃到了那個閣院中,仍就用以前的方法,輕輕的躍上了屋頂,打了略帶隱蔽的地方,移開了一個小洞,雙眸慢慢的靠近,向裡面望去。
只是雙眸望去,葉千凡卻是意外的愣住,整個房間內一片光亮,但是,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更沒有那個三王爺的影子,但是房間內的所有的擺設卻清楚的告訴她,這一定是那個三王爺的房間。
只是那個三王爺去了那兒?不在王府中?這麼遲了,他一個行動不方便的人,不待在自己的王府中,還能去哪兒,而且這整個房間內點着的蠟燭,也有些講不通呀。
而且這麼大的一個院中,竟然沒有一個丫頭,或者護衛,這個三王爺,搞的也太神秘了吧?
正在疑感間,卻聽到下面傳來細微的聲音,葉千凡屏住呼吸,小心地望去,突然發現,其中的一面牆竟然慢慢的移動着,一點一點的移開,隨即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
待到看清那人的樣子時,葉千凡不由的驚住,那個人,很顯然是三王爺,但是讓她驚愕的卻不是他是誰,而是,他現在竟然是自己走出來的,也就是,他的腿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問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這個男人,騙過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皇上。
他出來後,慢慢的按了一下牆上一個開關後,那扇牆便慢慢的合了起來,然後他拿起桌上的一幅畫掛上,卻隨即再次的將高處的一哥牆畫放了下來,徹底的掩住了那扇門,也遮住了那副畫像。
那昏畫像,葉千凡從高處,只是遠遠的一瞥,並沒有看的很清楚,但是隻是那一瞥,卻讓她感覺到那畫像中的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只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接下來,三王爺慢慢的走回了,他平日裡坐的那個坐椅時,一雙眸子,望着窗處,似乎仍就恢復了那種漫無目的遊歷,但是,此刻,卻讓高處的葉千凡感覺到一陣讓人驚顫的陰森的寒氣。
那種陰森的感覺,讓葉千凡的身軀也不由的一僵,隱隱的感覺頭皮隱隱的發着麻,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感覺,。
再次小心的望去時,卻發現,三王爺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隻筆,只見他的手指微微一動,指便斷成了兩半,而他的雙眸也猛然的眯起,閃過一種讓人驚心的恐怖。
“王爺。“突然,門外傳來小心的低喊聲,隱隱的,能夠感覺到那個聲音中,帶着幾分害怕。
“進來。”低沉的聲音,冰冷的沒有半點的感情,而他手中的斷爲兩半的筆,亦很隨意的扔起了一邊的裝滿紙張的竹簍中。
“王爺,按您的吩咐,一切都準備好了。”那個人一進來,便恭敬地說道,只是卻一直都低垂着頭,似乎不敢望向三王爺。
“嗯。”三王爺微微的輕應該,聲音倒是少了幾分剛剛的冰冷,不過卻仍就聽不出絲毫的感情,只是雙眸卻猛然的轉向那個,臉色猛然的一沉,冷冷地說道,“慕容白的事呢?”
俯在高處的葉千凡猛然的一驚,身軀也下意識的僵滯,慕容白的事?難道他知道慕容白還沒有死,所以?、、“回王爺,雖然仍就沒有找到慕容白的屍體,但是,卻也並沒有任何人發現慕容白生還,慕容白中了劍,而且還掉下了那麼高的懸崖,只怕早就死了,或者是真的衝進了大江中了。”那人的身軀明顯的一顫,然後再小心地說道,只是,他的聲音卻是越說越小,而身軀亦是輕顫的愈加的厲害,而三王爺的雙眸更是微微的眯起。
“你跟本王說可能?或者?”他的脣微微的一扯,冷到滯血的字一個一個的漫了開來,而與此同時,他的手臂猛然的一伸,微微的一揮,竟然將那人直接的揮到了地上,隨即吐出了一口鮮血。
葉千凡再次的驚住,沒有想到,這個三王爺的武功竟然這麼高,而且還這般的狠毒,剛剛的那個人,應該也算是高手,雖說,他沒有反擊,但是,那輕輕的一揮,就可以將人打成了重傷,還真的是讓人驚顫。
而,這些她也不用再去懷疑了,很顯然,慕容白的確是他害的,雙眸猛然的一沉,眸子深處閃過明顯的憤恨,都是這個男人,害的她與慕容白不能再一起。
“本王要的是慕容白的屍體。”他那平日裡渙散的目光,現在,卻完全的變成了冰到極點的狠絕與殘忍。
葉千凡的眸子中也快速的閃過一道狠絕,這個男人,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都不肯放過慕容白,竟然還說要看到慕容白的屍體?
哼,只怕他的願望,不可能實現了。
而想到若是讓他知道了慕容白沒有死的話,只怕會再次的加害慕容白,葉千凡的心中不由的開始擔心,而她現在偏偏,連怎麼通知慕容白都不知道。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可能讓這個男人再傷害到慕容白。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職廣、俯在地上,不斷的求饒,而臉上,卻更是帶着無法控制的害怕。
“本王這次暫時的留着你的性命,若這這件事,再辦砸了,你知道後果。”冷冷的聲音,再次的在整個房間內傳開,那股冰冷,讓葉千凡都身軀的滯住,更何況是下面的那個人口葉千凡心下再次的驚滯,不知道他說的這件事,到底又是什麼事,會不會也與慕容白有關?
“是,是”,屬下一定會辦好,一定會辦好。”那人忍着身上的疼痛,快速的跪在了地上,不斷的說道。
“哼。”他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殘忍的冷笑,“聽說,皇甫昊睿十天後要成親?”
冷冷的聲音中,卻帶着太多的恨意,竟是一點都不掩飾。
“是,是,是皇上今天親自賜的婚。”那人一聽他終於轉移了話題,這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呵呵呵”,“冷冷的輕笑,隱隱的傳開,一陣一陣的傳入到葉千凡的耳中,讓葉千凡的身軀完全的僵滯,這個三王爺,競然就是她與慕容白成親的那天綁架她的人,亦是那天晚上給她下媚藥的人?
竟然所有的事,都是他親自做的?這個笑聲,她可是絕時不會聽錯的。
“這個老四,還真是癡情,都分明成了一個假死人了,還要娶,呵呵呵……”“再次的輕笑出聲,隱隱的帶着幾分聿災樂禍。
“是呀,聽說四王爺從找到那個女人,一直都守在牀前,守了整整五天五夜,五天五夜都沒有合過眼呢口直到今天皇上賜婚,讓他們十天後成親,四王爺纔去忙活着成親的事,才終於離開了牀邊 ……那個人看到三王爺臉上的笑,眸子間仍就帶着害怕,但是卻小心地說道。
高處的葉千凡猛然的回神,聽到那人的話,卻是再次的驚住,皇甫昊睿竟然在牀前守了五天五夜,對於那個人的話,葉千凡現在卻沒有半點的懷疑,因爲,那是她親眼看到的,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守那麼久?
若是僅僅爲了娶她,得天下的那句傳言,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必要那麼做,而且,她也瞭解皇甫昊睿,他那般的自負,絕對不可能會用一個女人得天下。
皇甫昊睿的這些做法,讓她不由的微微夏眉……“哦?”三王爺微微的挑眉,而脣角的笑愈加的蔓延,只是此刻卻帶着幾分明顯的殘忍,“沒有想到,這個老四對那個女人竟然愛到了這種地步,呵呵呵”還真是讓人感動呀,。。。。”
三王爺的話,讓葉千凡的眉頭愈加的皺緊,皇甫昊睿愛她?這”,這怎麼可能呀?他可是休了她的?又怎麼可能會她?
只是,卻偏偏此刻對於皇甫昊睿的做法,有些解釋不通。
正在迷惑時,卻突然的再次聽到那冷到滯血的聲音傳了開來。
“本王會再次的讓他們的婚禮變成喪禮。”一字一字冷如冰石的聲音,從他的口中蹦出,此刻,葉千凡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卻完全可以想像的出那種恐怖,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而他的那句再一次的將他們的婚禮變成喪禮,更是讓她驚心,看來,他這次的目的,是要除去皇甫昊睿,只是,再怎麼說,皇甫昊睿都是他的親兄弟,他這麼做,難道就沒有一點不安的感覺嗎?
葉千凡現在,唯一能夠想的通的理由就是,這個男人,是爲了皇位,但是,皇位的爭奪,真的就那麼的殘忍嗎?但是慕容白呢?慕容白又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他?
他當初的目的,應該是想殺了慕容白,嫁禍給四王爺,然後想用飛贏盟對付四王爺,卻沒有想到,慕容白並沒有死,既然慕容白並沒有死,自然就應該明白那一切,並非四王爺做爲,所以他那完美的計劃,也因此而夭折。
聽到這兒,葉千凡也已經明白了一切,現在,她應該去通知皇甫昊睿,讓他有所防備,如今,只怕也只有皇甫昊睿才能夠對付這個陰狠的三王爺,而且那樣一來,也算是幫了慕容白,讓三王爺再也沒有心思去找慕容白了。
想到皇甫昊睿竟然要娶一個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醒過來的女人,葉千凡的心中劃過幾分複雜的情緒,她感覺,自己以前,對皇甫昊睿似乎有着太多的偏見了。
離開了逸王府,葉千凡直接的去了睿王府,想到三王爺最後的那句話,她就忍不住心寒,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三王爺的陰謀得逞。
她現在,自然是不能以現在的面目出現在皇甫昊睿的面前,只能想辦法從暗中提醒他,希望能夠引起他的重視。
葉千凡再次的踏進睿王府時,整個王府,是一片的靜寂,只有幾個侍衛,在院中,慢慢的走動着。
避開那些侍衛,葉千凡再次的躍上以前偷看的房間,因爲,這個閣院正是皇甫昊睿住的,而那個房間,也正是皇甫昊睿的寢室,不過,葉千凡到了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這一點,皇甫昊睿竟然將那個冰女人,放在了自己的牀上。
她以前可是聽說過,皇甫昊睿的房間內,可是不允許任何的女人進去的,就連她以前的這個王妃,都沒有那個榮幸的,但是這次,皇甫昊睿竟然將那個女人放在他的牀上,難道,真的像那個三王爺剛剛說的,皇甫吳睿是真的……透過微微的縫隙,葉千凡再次的望去,看到皇甫昊睿仍就直直地坐在牀前,他的臉,亦正對着牀上一動不動的女人,只是,葉千凡,卻感覺到他的身影有些落寞。
“你到底是誰?”低低的聲音,突然的傳來,讓葉千凡不由的一驚,以爲他發現了她呢,但是看到他仍就直直地坐在那兒,這纔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是,眸子間卻閃過幾分疑感,他這是在跟誰說話呢?
“你到底是不是她?”低低的聲音,再次的傳開,葉千凡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對着牀上的女人說的,只是,此刻牀上的女人可是聽不至他的話~而明白過他話中的意思時,葉千凡卻是猛然的一驚,難道,難道他早就懷疑面前的這個女人並不是她?
只是既然懷疑不是她,爲何還要與‘她‘成親呢?
葉千凡此刻是越來越糊塗了?
“你若是她,爲何本王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你若不是她,天下真的有這般相似的人嗎?”雖然躺在牀上的女人聽不到他的話,更不能迴應他,但是,他卻再次的喃喃的低語着~葉千凡這次是真正的愣住,原來,他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才懷疑面前的這個人並非是她?
是呀,感覺,愛着一個人,不管她是什麼樣子,站在你的面前,你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就像她,可以感覺到慕容白,而慕容白也可以在第一時間內認出她。
只是,這樣的話,從皇甫昊睿的口中說出,卻讓葉千凡意外,甚至愕然,她一直以爲,像他那樣的男人,是不懂感情,更不可能會有愛,難道,是她錯了,難道,皇甫昊睿是真的愛她?
這樣的認知,太過的意外,太過的震撼,太過的讓她難以接受,不過想到三王爺的話,葉千凡知道此刻,不是理會這件事的時候,要先通知皇甫昊睿才行。
有道是明刮易躲,暗刻難防,更何況皇甫昊睿現在所有的心思只怕都是這個女人的身上,而三王爺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兄弟。
將剛剛準備好的刻了字的一個竹籤握在手中,但是想到自己若是將它這麼扔下去的話,只怕會被他發現,而若是不用這種方法提醒他,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畢竟她也不能讓他發現了她的身份。
突然,遠遠的看到一個侍衛向着這邊走來,葉千凡的雙眸微微一閃,她寧願讓一個侍衛發現了她,也不能讓皇甫昊睿發現她,畢竟一個侍衛,可是好對付多了。
身軀快速的一閃,在離那個侍衛還有着十幾米遠的距離時,葉千凡將手中的竹籤投了出去。
那個侍衛的反應倒是很快,一個伸手,便將那竹籤捉在了手中,同時沉聲喊道:“是誰?”
而葉千凡在那個竹籤投出時,便快速的閃身,向着遠處飛去。
遠遠的聽到整個王府中,頓時零亂了起來,“有刺客,有刺客。。口。
”而同時,也聽到幾聲女人刻意誇張的尖叫聲。
“怎麼回事?”皇甫昊睿亦快速的閃了出來,冷聲問道,一雙眸子,亦是冷冷的望過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時,眸子猛然的一沉~“王爺,你看這個?”侍衛將手中的竹籤遞到了皇甫昊睿的面前,小心地說道,“剛剛那個刺客就是用這個來偷襲的。”
皇甫昊睿微微蹙眉,冷冷的眸子,更是微微的眯起,隨手接過了那個竹籤,手卻微微的僵住,快速的將竹籤拿到亮光處,發現上面刻着的字時,眸子愈加的眯起。
“小心暗處的意料之外的敵人。”竹籤刻着的幾個字,葉千凡自然不可能指明削生的說是三王爺要害的,那樣的話,可能會被他懷疑成是有人要故意的挑拔他與三王爺的關係,反而極有可能會弄巧成拙。而她的那個意料之外,也是刻意的提醒他,並非是太子,她想,以皇甫吳睿的精明,他自然能夠明白,只要他能夠相信的話。
他暗暗疑惑,這幾個字,有些秀麗,帶着幾分細柔,似乎是出自一個女人之手。
而很顯然,這個人並沒有惡意,只是來通風報信的。
信中並沒有指出,那個暗處的人是誰?但是,都讓他的心猛然的一沉,竟料之外的,自然不是太子,而極有可能會是……不知道爲何,看到那幾個清秀的小字時,他竟然突然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感覺,隱隱的帶着幾分異樣的感覺,但是,他卻又很肯定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字跡。
不過,他卻是無條件的選擇了相信,雖然這看起來,似乎太過荒謬了一些,也極有可能會是某些有心人的陰謀,但是,他卻還是選擇相信。
不自覺的,他的脣角微微的扯出一絲笑意,只是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更不知道,爲何,會不自覺的輕笑。
“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身邊的侍衛望着他隱隱的輕笑時,雙眸猛然的圓睜,錯愕地問道。
“冷影,你速速出城,調動人冷月門的人,也通知四大護衛全部回京城。”手緊緊的握着那個竹籤,似乎帶着幾分不捨,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動作,更不明白,爲何會看到這個竹籤時,有着一種異樣的感覺。
只是,望向房間內牀上的人時,眸子間,卻愈加的多了幾分懷疑,那個女人,十有八九不會是他要找的人。
因爲,他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找不到那種應該有的感覺。
感覺?
心下猛然的一驚,雙眸也下意識的移向手中的竹籤,爲何,這個竹籤卻能夠莫名其妙的讓他有着一種異樣的感覺??
難道????一個想法,快速的閃過他的腦中,而他脣角的輕笑也慢慢的淡開,或者,他是應該重新去找她,而不是這麼守着這個女人浪費時間,這次將四大護衛招回,一時防備,而也可以找到真正的她?
突然,他的腦中,猛然的閃過了一個人影””而雙眸中,亦慢慢的閃過異樣的光彩。若是她來提醒他,會不會代表着她對他並非那麼的絕情?
“王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冷影的臉上,閃過明顯的擔心,還從來沒有什麼事,讓王爺將他們所有的人都調進京城呢,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照本王的話去做就行了。”此刻,他的聲音中,竟然沒有剛剛的冷冽,而是多了幾分輕淡,而脣角的笑,更是沒有半點的掩飾的蔓延。
“王爺”王爺,出了什麼事了,刺客在哪兒呀?”幾個女人,急急的跑了進來,紛紛爭搶到了皇甫昊睿的面前,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女子,看到皇甫昊睿臉上的笑時,完全的驚住,眸子間,亦是那種難以置信的驚愕,她們何時見過王爺笑過,而且還是這般輕柔的笑。
兩個女子的眸子隨着皇甫昊睿的眸子,望向牀上的女子時,都紛紛的漫過狠絕,竟然是那個醜八怪,沒有想到,王爺竟然要再一次的娶那個醜八怪,而且還用這般深情的眼神望着她,難道說王爺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她們幾個,當然是看到並沒有了什麼危險才行過來的,而且亦是想要藉此機會見見皇甫昊睿,她們可是都有好幾天沒有見到過皇甫昊睿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讓她們看到了這一幕。
皇甫昊睿臉上的笑快速的隱去,雙眸也微微的眯起,一一掃過面前的幾個女人,只是那麼微微的一掃,便讓幾個女人,紛紛的驚滯,不由的輕顫、而皇甫昊睿亦是什麼都沒有過,慢慢的轉身,走進了房間,留下了一個一個憤恨到快要捉狂的女人。
””””……第二天,葉千凡一大早就開了門,昨天的事情,她想了一夜,一夜的無眠,雖然通知了皇甫昊睿卻不知道,他相不相信,而對於慕容白,她卻是到了現在,連飛贏盟在哪兒都不知道。
她真的希望,慕容白再來找她,那怕是再次的離開也好,只要來看看她,她也滿足了,她也可以提醒他,小心那個三王爺。
雙眸略帶期盼的擡眸,看到慢慢走近來的男人時,葉千凡不由的驚住,他怎麼會這麼在大早的出現在這兒,難道,昨天晚上,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