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和國際腫瘤醫院,
全國最好的治療腫瘤的醫院,醫院裡有很多的專家,還有很多的在國際上很有名的腫瘤專家坐診。
這一次,給暖心主刀的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專家,治好了很多的病人。蘇豫盛已經不再是大老闆了,暖心不知道他是怎麼請動這個專家的。
做手術的那一天,蘇豫盛來了,蘇曉雲來了,明娜來了,夢妍來了。每個人都在給她打氣,暖心微笑着,也爲自己打氣。
“你要快點好起來,我還打算讓你給我當伴娘呢。”夢妍紅了眼眶,緊緊的握住暖心的手。
暖心笑的比春日的陽光還要明媚,“記得到時候把捧花丟給我,我也想早點嫁出去。”
“哎喲,丟捧花還要作弊。安了,安了,我們到時候商量好位置,你站在那裡,我就往那個方向丟。”
“嗯。”
蘇豫盛這段時間瘦了一大圈,西服穿在身上,鬆垮垮的,有些撐不起來。他一直沒有說話,眉眼間冷肅緊張,暖心看得心疼。他帶她真心的好,她是知道的。
“豫盛……”
“嗯?”蘇豫盛沒想到她會喊他,以爲暖心害怕了,俯下身來看着她,安慰道,“別怕,待會是全身麻醉,睡一覺,手術就結束,我們都在外面等着你。”
“豫盛,你瘦了。”
蘇豫盛目光繾綣,“等你好了,做很多好吃的給我吃,把我養胖好不好?”
“你怎麼吃都不胖,我可養不胖你。”
“我一天吃十頓。”
“病人開進手術室了。病人家屬過來簽字。”
暖心要被推到手術室去了,臨走之前,暖心用力的握了一下子蘇豫盛的手,蘇豫盛同樣緊張地看着她。
“家屬請在手術風險書上簽字。”
任何手術都有風險,手術之前,家屬在手術風險書上簽字是慣例,蘇豫盛簽過很多的字,大到幾百億的合同,面對這薄薄的一頁紙,他的手卻抖的厲害。
“請你快點簽字,我們還要做手術之前的準備呢。”護士皺着眉頭,在一旁催促着。
蘇豫盛咬牙,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後一筆太用力,劃破了紙。
手術室的燈亮了,蘇豫盛的心也隨之一直緊緊的繃着,他站在那裡,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手術室的門,等待着他心愛的女人從裡面安全的走出來。
“蘇豫盛,你坐下吧,站着多累。”
自從蘇豫盛做了那些齷齪事之後,李夢妍就對沒給過蘇豫盛好臉色看過。程暖心進去兩個多小時了,蘇豫盛就身形筆挺的站了兩個多小時。李夢妍都看不下去了。
“喂,蘇豫盛,我和你說話呢。”
蘇豫盛握緊了拳頭,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手術室,彷彿根本沒有聽到李夢妍的話。李夢妍最後發現,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裡面的做手術的暖心身上。
“哎……”
三個人不再說話,沉默着,煎熬着等待着。
暖心的手術其實不難,只要把病變的腫瘤摘除就可以了,麻煩的是怕術後擴散。很多的惡行腫瘤病人,不是死在手術檯上,而是死在伺候的,一年,三年,五年復發之後。
即便今天暖心平安走出了手術室,蘇豫盛此後也會活在擔憂和恐懼之中,害怕那恐怖的癌細胞會捲土重來。
三個半小時之後,暖心被推了出來。
暖心是全身麻醉,還在昏睡着,蘇豫盛立刻緊張的看向了主治的金大夫,“金大夫,我妻子沒事了吧?”
金大夫摘下了口罩,對蘇豫盛說道,“腫瘤已經摘除了,如果不復發的話,病人就是徹底痊癒了。病人身體虛弱,等病人醒過來,給她吃點滋補的,身體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金大夫。”
“蘇總,您客氣了。”
“金大夫,我現在是個窮光蛋,已經不是什麼蘇總了。你叫我豫盛就好。謝謝你,親自爲我妻子主刀。”
“蘇總,我應該好好謝謝你,要不是你這麼多年來,一直給我提供科研經費,我們的科研團隊一定不會取得這些成績。你放心吧,蘇夫人,我們會盡我們的全力,讓她恢復健康。”
“謝謝。”
金大夫很多年前就不給人動手術了,只是從事研究,這次之所以親給程暖心動手術,是因爲蘇豫盛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資助金大夫的研究。
也算是機緣巧合,蘇豫盛一直想拓展新創的業務範圍,後來偶然看到了金大夫的人造器官培育項目,蘇豫盛覺得有利可圖,便給金大夫投資,後來他交給了手下去接管,也就忘記了這件事情,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新創集團一直都在給金大夫投資,一直
吸血鬼就是吸血鬼吧
到新創破產。
……
暖心長長的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異常的安靜。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褥,牆壁也是白色的,桌子上的百合花散發出了沁人的淡淡幽香,蘇豫盛就躺在一旁的單人牀上,和衣而睡。他睡的很不踏實,眉頭皺的緊緊的。
屋子裡很暖和,窗戶外面一片黑,是夜晚了。
暖心身上的麻藥退了,她動了動身子,突然腿抽筋起來,“啊……”她痛叫出聲,驚醒了淺眠的蘇豫盛。
“怎麼了?”
“我腿,抽筋。”
蘇豫盛跳下了牀,抓住她的腿給按摩着,讓她的血液循環,“別動,疼。”
“你太長時間沒有動,纔會抽筋,我給你揉揉就好了。”
暖心忍着那抽筋的疼,蘇豫盛溫熱的掌心揉了一會兒,她小腿的不適慢慢減輕了,“好了,不疼了。”
蘇豫盛把她的腿輕輕的放下,看着暖心,見她情緒還不錯,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餓了吧?不過你現在只能吃流食。”蘇豫盛給她掖了掖被角,聲音嘶啞的說道。
他的眼睛裡有血色,下巴上長出了胡扯,暖心伸出手,摸着他下巴,刺刺的感覺,“豫盛,我還活着呢。”
“嗯,你還活着。”
“我以爲我會死掉。”
“我有在,你會長命百歲的。”
腦海裡浮現出了,她變成了弓腰駝背,頭髮花白,牙齒掉光,和同樣衰老的蘇豫盛顫顫巍巍的散步的畫面,她撲哧一聲笑了,
“你笑什麼?”
“我在想你變成老頭的樣子。”
“我變成了老頭,也是最帥的老頭。”
“臭美。”
“被說話了,你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很虛弱,再睡一覺。明天我給你熬杏仁粥喝。”
暖心知道自己沒有死,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戲謔道,“哇,我太榮幸了,蘇大帥哥親手煮的粥,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程暖心,你等着吧,我會把你寵到天上去的。”
“我等着,能把我寵到天上去!”
……
暖心在醫院躺了十天,傷口癒合了。
其實和剖腹產差不多,別人剖腹產生出一個寶寶,她剖腹產拿出了一個腫瘤。術後,檢查,各項指標都很好。
暖心被癌症給嚇怕的心,總算是輕鬆了。
她不會死,她的女兒也不會失去媽媽了。
“心心。”
正在病房裡慢慢走路的暖心,扭頭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人的——程信。
“阿信!”
暖心沒想到會見到程信,她激動的要跑過去,牽動了傷口,臉部表情糾結在一塊。
“心心,你沒事吧?”
暖心疼的說不出話來,一手捂着肚子,一隻手衝着程信擺了擺手告訴她沒事。
緩了半天,程暖心吁了一口氣,這纔好受了些,她擡頭打量着程信,程信比以前成熟了些,一身的條紋西服,倒頗有幾分成功人士的味道。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替他高興地說道,“阿信,你去哪裡發達了?混的不錯嗎?不夠意思啊,這都快兩年了,你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我去了泰國。”
“你怎麼跑到泰國去了。”
“那裡有個朋友,要和我一起合夥做生意,我就過去了。”
程信一直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程暖心感覺自己不是他姐,是她媽,爲他****多少心。
“你真要肯踏實工作,我就爲你感到驕傲。”
蘇豫盛帶着女兒來看暖心,看到暖心病房外站着四個黑衣的保鏢,他微眯的眯起了眸子。
人還未走到了病房就聽到了程信的聲音。他和程信那個小混混向來不對盤。暖心去坐牢,程信也消失不見,蘇豫盛總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程信,有些蹊蹺。
“你不能進去!”
蘇豫盛在門口被四個保鏢給攔住了。
蘇豫盛渾身的肌肉繃緊,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姿態,“爸爸。”小司見這個幾個叔叔很兇,頭埋在了父親的胸口,小手緊緊的抓着父親的衣服。
“我要去看我妻子,你們讓開!”
“老大交代了,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老大?程信?!”
程信那個小混混難道去混黑幫了?
“媽媽……”小司大聲的喊道。
“小司……”
房門開了,程信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最討厭的男人——蘇豫盛。兩個人四目相對,隱隱有火花在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