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在父母面前是不會撒謊的,這點自信夫妻兩人還是有的,得知事情的原委後,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
蘇青嘆了口氣,一時間無語起來,自家閨女,那可是家裡男人心裡的寶貝疙瘩,眼珠子,別說親了,碰一下都要火冒三丈,跟人不願意,還想霸佔橙子?能忍得了纔怪。
對失去理智的他們來說,纔不管你是孩子還是什麼,絕對會先揍爲上,所以,葡萄揍人的出發點,蘇青這個做母親是能理解的,不過,理解是一會兒事,但卻不能縱容,要教育孩子也只能回去再說,眼下應先處理目前的麻煩。
“醫生怎麼說?傷的怎麼樣?”蘇青聽得病房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孩子叫痛聲,皺着眉頭問。
葡萄稍微垂下毛茸茸的腦袋,吭哧道,“我,我拳頭上都沒運功,連骨折都沒有,我又不準備弄死他,只想着教訓下那臭小子,打的地方都不是要害,頂,頂多有些淤腫而已。”
蘇青瞪了兒子一眼,聽聽這話,還沒運功,貌似還自我感覺很仁慈是吧,“你那意思是,至少要打斷別人幾根骨頭才解恨了。”
葡萄猛點頭,可接受到老媽不悅的目光,連忙搖頭。
蘇青哼了聲。
小白卻說道:“老媽,你別聽裡面那小子叫的很,很大一部分都是裝的,骨頭好好的,至於叫的跟殺豬似的嗎?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好學生,據說,在之前幼兒園班級裡,經常欺負小朋友,毆打人,也是常有的事,葡萄給他個下馬威也好,以後,在班級裡就沒人敢欺負葡萄和橙子,一勞永逸,能省掉不少的麻煩。”
“小白說的沒錯。”
孔銘揚鮮少地跟兒子統一戰線,“要是真疼的受不了,醫院裡面的醫生都是擺設?早給他止痛了,裝腔作勢的卑劣手段罷了,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孩子一肚子的壞水。”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說壞人應得惡懲嗎,麻煩可不就省去不少?沒聽人家老師說嗎,咱家的孩子人老師管不了,讓我們帶你們回去,不懂什麼意思啊,就是說你們馬上就要被學校開除了,這還是上學的頭一天,應該恭喜你們,你們創紀錄了,從古至今,估計都沒有像你們這樣,這麼短的時間就被學校開除的。”蘇青狠瞪幾人。
幾人面有尷尬之色,孔銘揚卻囂張道:“開除也好,二爺不稀罕,學校又不是這一家,以後,你就跟這九局徹底劃清界限,人家都是高尚之人,咱這些粗劣的人高攀不起,還是遠離些好,不過,既然都要開除了,那二爺等會進去就要好好跟這孩子,以及孩子的家長好好敘敘了。”
得,這渾人又抽上了。
蘇青瞥了他一眼,正準備讓他不要火上澆油,還嫌此刻不夠亂嗎,突然發現那輔導員正從房間裡走出來,連忙乾咳了聲,走上前去。
那輔導員看到他們,臉色自然說不上好,擱在誰身上他也好不了啊。
“給老師添麻煩了,剛纔我問過幾個兔崽子了,回頭我們一定好好教育。”蘇青姿態放的很低。
掃了眼這一家人,那輔導員簡直不知說什麼好,嘆了口氣,只是說:“你們還是進來先看看孩子吧。”
進到病房,一家人就看到雪白的病牀上,一鼻青臉腫的孩子,瞪着四肢,正在那裡嚎叫着。
看起來的確很狼狽,蘇青打眼一掃,也的確如葡萄所說,都是些淤腫之類的傷,淤腫消下去人就沒什麼大問題了,這孩子叫的也的確誇張了些,而且在聽到這孩子放的狠話時,連蘇青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敢揍我,我爸爸會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我爸爸,我爺爺,會讓你們家滾出京市,敢惹我的沒一個好下場。”
“叫葡萄是吧,臭小子,我要讓人抓住你,當球踢,踢的你滿臉,滿身的包,然後丟到海里餵魚。”
“親你妹妹怎麼了?小爺喜歡,她以後就是我女朋友了,我愛怎麼親,就怎麼親,以後我還要她給我做媳婦。”
屋裡的護士和醫生都繃着臉,顯然不甚贊同,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跋扈,你說孩子之間發生矛盾,再正常不過,你放狠話丟對方餵魚什麼的,激動之餘倒也可以理解,可是讓人家滾出京市,這是不是有點那個了,看來這孩子的家教也是有問題。
蘇青看向那輔導員,輔導員的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葡萄忍無可忍,拳頭握的嘎吱響,“看來揍的還是不夠。”欲上前,卻被蘇青給按住了。
正閉着眼嚎的邊晨小朋友,聽到聲音,猛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一屋子裡的人,先是愣了愣,隨後看到葡萄,下意識抱住了頭,抖着聲音說,“老師,你看他,我都這樣了,他還要打我。”
“你都要將他丟到海里餵魚了,還要搶我家妹妹,他豈止打你,殺你的心都有,正所謂先下手爲強,等着你將他餵魚,還不如先除掉你。”小白抱着胳膊,話語柔和地恐嚇着。
那孩子蒙着被子,抖成一團,“老師,他們要殺了我,我要找我爸,找我媽,找我爺爺……”
輔導員只得走上前,拍拍他,“不會,他們跟你鬧着玩的……”
輔導員安撫孩子的時候,蘇青問旁邊的醫生,“孩子的傷勢如何?”
那醫生是個清秀的年輕小夥,此刻是滿頭的汗,想來是被牀上那孩子折騰的不輕,對這打人的人家倒沒有太多的偏見,便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病情。
正在這檔口,門口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我的兒子,這是惹了什麼人了,居然被打的進了醫院,若是有個什麼好歹,我也不要活了。”走廊裡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
“老師不是說了,是班裡的同學,發生了爭持……”緊接着,響起一道沉悶的男子聲音。
“同學,我們家小晨雖說調皮了些,可從來不做出格的事情,肯定是那同學故意欺負咱家孩子,邊振生,你看看,這都欺負到咱家頭上來了,這麼沒教養的孩子,那家長肯定好不到哪去,俗話說有其子,必有其父,我跟說,這事沒完,敢把我兒子打進醫院,就別想在京市好過,真當我們家是泥捏的不成。”
屋裡的人聽到這番話,不由得嘆氣,此刻終於明白這孩子狂妄的口氣是怎麼來的了。
外邊那叫邊振生的呵斥了句,“你那麼大聲幹什麼,不嚷的人盡皆知不罷休是不是?”
“我兒子生死不知,還不能讓我說句話了,人盡皆知怎麼了?既然是小晨的同學,他父母肯定也是九局的人,就是要讓別人知道他們家孩子是怎麼欺負我們家孩子的,都打的快剩下半口氣了,有見過這麼兇殘成性的孩子嗎?小時候就這麼兇殘,長大了那必定是殺人魔了,教出這樣的孩子,那家長會是什麼好鳥,這樣品德不端的人,不開除,還留着幹嘛,害羣之馬……”
緊接着就轉到了病房,那女的這才停住了話頭,對上屋內之人的視線。
首先看向的是英俊挺拔抱着個娃娃的男人,實在是這男人的目光太犀利了,猶如利刃般的冰冷目光,似乎能把人凍死。
忽然,又見那人轉眼變了一副面孔,霽月光風,含着笑,“這位夫人說的太對了,像我們這樣品德不斷的人,是不該留在這裡,我早跟我家媳婦說過很多次了,要她辭職,夫人要是能讓人開除她,我肯定準備厚禮道謝。”
這位想來是邊晨的媽媽了,三四十歲的年紀,長着一副刻薄的面相,看着孔銘揚怔楞了片刻,然後,冷哼一聲,“誰要你的厚禮,別以爲服個軟就行,你家孩子打傷了我兒子,這事沒完。”
蘇青黑線,這位夫人什麼眼神,那人是服軟的意思嗎?
那夫人說着就朝病牀上奔去,邊往裡去,嘴裡邊重複着“我苦命的兒子。”
那邊蒙着被子的邊晨,看到了爸媽,頓時來了氣勢,抱着他媽媽嚎叫着,添油加醋地,將葡萄怎麼二話不說就揍他,揍的滿身是血,滿身都是傷,骨頭都斷了,老師來了,也不放手給說了一遍。
邊晨的媽媽聽了後,回頭怒瞪着蘇青一家人,“是那個孩子打的我兒子?我倒要瞧瞧,是什麼樣的孩子,如此狠心。”
“是我。”不等蘇青他們有所反應,葡萄就開口了,身子晃了晃,眨眼間立了了那邊晨媽媽的跟前,“你是要打我嗎?”
邊晨媽媽猛然怔住了,沒想到這孩子如此囂張,打了人,居然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我就打你怎麼了?”
葡萄冷哼一聲,極爲不屑,“先不說他欺負我妹妹,我該揍他,再說小孩子打架,打不贏,父母卻來幫忙打架,你們這家教纔不怎麼樣得啦,我要是跟別人打架,我老爸老媽,從來不會這樣。
你剛纔罵我老爸老媽,可見是不對的得啦,沒有教養的應該是你們纔對,來吧,我一人對你們一家三口,我老爸,我媽,我哥哥,我妹妹,我弟弟都不會幫忙的,打敗了,那是我技不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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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