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退走,鹿城的民衆無不拍手稱快,對擊敗敵人的銀狼使者們更是無比的感激,以及對強者的崇拜。
“果不其然,小銀狼都那麼厲害,他的父親豈能差了?看到沒有,根本就不需人家親自動手,他身邊的小弟一人就全搞定了。”
“是啊,那幫滅絕人性的畜生,不是囂張,猖狂?還不是灰溜溜地逃走了?”
“人家根本就沒把那些白虎放在眼裡,沒見他整個心思都在那蘇夫人身上,眼睛都沒移開過,他要是動手,估計那些白虎們一個都別想跑。”
“這幫天殺的,傷了我們這麼多人,毀了我們這麼多間房屋,就不應該放過他們,抓回來揍死這幫狗孃養的。”
緊接着,就有不少人附和,咒罵。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摸着鬍子,卻開口說道:“事情趕盡殺絕了,必會引起更大的禍患,銀狼使者們不可能一直留在城裡保護我們,總會有離開的一天,一旦他們離開,承受的還不是我們,估計他們也是想到這點了,纔沒趕盡殺絕。”
被人傳的神乎其神,有着高深功力的孔銘揚,當然不是這麼想的了。
靠着小弟和兒子擊敗對方,已經是僥倖中僥倖了,具體如何,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窮追可未必討得了好。
民衆大呼了一番“狼神。”再次了表達了發自內心的感激,虔誠後,就散開各回各家善後去了。
“多虧您們及時來到,否則鹿城真要毀於一旦了。”孔銘揚攔着媳婦落地後,洛城主走上前不無感激,“諸位的大恩大德,鹿城的人們會銘記在心的。”
“城主客氣了,我與夫人孩子走散,這段時間還要感謝你們鹿城對他們的照顧。”孔銘揚拱手笑道。
“使者這話,讓我們慚愧,一直以來,可都是蘇夫人和貴公子在照顧保護我們。”洛城主連忙尷尬辯解。
“咱們就不要在這兒客氣了,城裡遭到嚴重毀壞,眼下,肯定有很多事情等着城主去處理,您先去忙,不用管我們。”蘇青望了眼狼藉的周圍說道。
的確有許多事情等着他去處理,洛城主也沒堅持,“我讓小兒帶各位去城主府暫做休息。”
聽到父親提到自己,洛焱這纔回神,踏前了幾步,“我這就……”
孔銘揚看看他,“不用麻煩。”回頭問蘇青,“你和兒子之前住在那裡?”
“施家,一家藥材店。”蘇青回道。
“還住在哪裡吧,來回換地方,你又要不習慣,我們過去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孔銘揚擡頭說。
“方便,方便的很,蒙銀狼使者不棄,這是我施家之大幸。”施父拄着柺杖,恭敬地道。
“這是施大叔,他身旁的是他的大兒子施南,當時我和小四在城外的山上,剛醒來時,碰到巨蜥,功力暫失,幸好碰到施南,一箭射死那巨蜥,救了我和小四,後又被他們收留,一直暫住在他們家裡。”蘇青簡單敘述了道。
孔銘揚一聽,又多看了施南一眼,拱手道謝道:“多謝這段時間,對我家夫人和兒子的照顧。”
“舉手之勞。”施南面對孔銘揚倒是不吭不卑。
洛城主和洛焱見強求不得,也只得作罷,讓他們跟着施家父子離開,隨後又命人準備了些東西送到施家去,安排好一切,這纔去處理城裡一堆爛攤子。
施南家靠城裡面,倒是沒有受到什麼破壞。
“我姓孔,你們可以稱呼我孔二少,使者聽起來太彆扭了。”進了院子,孔銘揚跟施家父子說。
“我叫孔昭,他是我大哥,你們可以稱呼我,孔,孔三少。”孔昭湊上來嬉道。
“那好,還請二少和三少,略做休息,我讓小南去給你們收拾房間。”施父一口應下。
孔昭不在意地擺手,“不用太麻煩,隨便擠一擠就行了,大男人沒那麼多講究,在客棧,我和大哥都是要一間房。”
這院子不大,打眼一掃,就看出沒有幾間房,加上施家父子三人,根本不可能一人一間,自從下山後,孔昭小弟也開始食人間煙火,生活質量已經降低爲,有住的有吃的就行,這纔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人生。
可這遲鈍的二愣子,還沒明白一個現實,有了媳婦的大哥,豈會還跟他廝混在一起?
孔銘揚瞥了眼不着調的二貨,“我講究,麻煩施大叔,幫忙收拾一間房給三少,還有這個。”將賴在老媽懷裡的小四撕開,丟到孔昭懷裡。
小四那個氣啊,朝他老子呲牙,“憑什麼?我要老媽,我纔不要跟他一起。”
“憑我是你老子。”二爺彈了下兒子的額頭,“你就該聽我的。”臭小子,霸佔他媳婦還霸佔上癮了。
“你這是強權,豪奪,我強烈抗議。”小四同學瞪着他老爸。
“無效抗議,老子這是行使正常權利,別做無謂的犧牲了,還是把心事,放在快快成長,快快找個自己的媳婦纔是正事,兒子,祝你好運。”孔銘揚又彈了下兒子的額頭。
蘇青一臉的黑線,悄悄伸手,扯着那人腰間的一撮肉,旋轉了一圈,說話能注意點場合嗎?
孔銘揚連忙抽氣,哀怨地看向媳婦,“我又怎麼了?媳婦,你手下留情,這段時間,想你想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你看我都瘦成這樣了,千萬別咯着你的手。”
旁邊的孔昭和施家父子,俱是看着別的方向,成呆滯狀,這一家子的相處方式,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尤其這孔二少……
施家的人去忙活了,孔昭抱着來回掙扎的小四,正式拜見蘇青,“大嫂,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蘇青回禮,“自家人不必客氣,我叫蘇青,你稱呼我蘇青即可。”大嫂怎麼聽着那麼讓人彆扭。
孔昭擺手,“還是大嫂叫着親切,對了,大嫂,你那銀針,耍起來可真是威風,好玩,能不能教教我?”
蘇青愕然。
旁邊的孔銘揚卻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當是玩具啊教給你,本門秘籍,豈能傳給外人?我看你道德禮儀課果真是沒上過,改天要給你好好補補。”這貨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不傳外人啊?”孔昭大爲失望。
“也不是不傳,只是功法要求特殊,非習練本門功法才能習練。”蘇青解釋道。
“這樣啊,那還是算了。”孔昭又看向懷裡的小四,想起了什麼,“大哥,小四也修煉了吞噬功法?爺……族長說過,吞噬功法是邪魔之功,非正道。”
“你才練邪魔之功,什麼吞噬功法?小爺不知道,更沒練過。”小四一爪子糊到了孔昭的下巴。
孔昭也不生氣,嘿嘿地笑,肉呼呼的小身子,肉呼呼的小手,抱着非常舒服,讓他也想要一個狼崽子了。
蘇青點頭,“小四的確沒練過,只是,小的時候,有了奇遇,纔有了對付吞噬功法的能力。”
這那是對付,這根本就是反噬,見識到小四對付白虎的能力,孔昭這才真真切切地相信,大哥一家就是銀狼族的福星,是來拯救他們族人的。
白虎族正是因爲仗着無人能敵的吞噬功法,才能雄霸四方,而現如今小四能對付吞噬功法,對付白虎族豈不是有了希望?爺爺,十二爺爺若是知道,肯定高興的不行。
“今天來的那些白虎族人你們見過?”蘇青突然問道。
孔銘揚還沒回答,孔昭那貨便搶着開口了,“是啊,大嫂,想當初,那金離母老虎,看上了大哥的美色,將大哥抓回了府,我聽說了後,立馬混進府裡,將大哥救了出來,幸虧我救的及時,晚去一會兒,估計,小四就沒了老爸,大哥也成了那母老虎的人,真擔心他們的孩子生出來會是什麼樣?狼崽子?虎崽子?還是混血雜交……”
“少說一句會死啊。”
孔銘揚很踹了下孔昭坐着的椅子,不着調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個沒眼色的傢伙,什麼話都往外倒,生怕給憋死了,可你倒也要講究事實啊?
二爺做什麼了?他什麼都沒做,連金離那女人是圓是扁都沒瞧清楚,死裡逃生,差點小命不保,可經這貨一說,他好像跟人家有一腿似的,居然還當着他家媳婦的面說,這不是想要害死二爺嗎?
不怕狼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對手,這話真特麼的應景。
怒氣之下,二爺的力道自然不輕,他這麼一踹,居然把椅子腿給踹斷了,椅子歪倒,孔昭抱着小四,在摔倒之前,躍了起來,“大哥,我又怎麼惹你了?”
小四看着渾然不知觸怒了老爸的叔叔,不由得同情起來,這腦子比他二哥都要蠢笨,同時,又幸災樂禍起來,最好老媽一生氣,將老爸趕出房門,這樣,他就有機會跟老媽睡了。
孔銘揚使勁瞪視他一眼,然後緊張兮兮地看向媳婦。
蘇青似笑非笑地挑着眉毛,“原來是老情人?”
二爺一聽,跟踩着尾巴的貓似的,立馬不淡定了,“什麼老情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對你的心日月可照,這些年,難道你還感覺不出來嗎?除了你,別人我連一眼都不願意多看,你居然還懷疑我的忠誠,媳婦,你知道,我這心裡現在是什麼滋味嗎?拔涼拔涼的,你摸摸。
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連你都不相信我,我很傷心,很委屈,長的帥,又不是我的錯,我又不能管住別人的心,那金離母老虎差點殺了我,你居然還說是我的老情人?既然你不相信,我無話可說,都是這張臉惹的禍,今天我就把它給毀了,以示明志……”
二爺拿着一把匕首就往臉上劃,“誰也別攔我,這是禍水,就讓我毀了它吧……”
蘇青突感一羣烏鴉從頭飛過,冷眼旁觀某人抽瘋的表演,還毀容?天天自以爲傲的臉,捨得毀容纔怪了?
蘇青知道,可別人摸不清楚狀況啊,孔昭驚得瞪大眼睛,連小四下去都無所覺,天啊,這也太生猛了,大哥,這是要自殘,要毀容啊?爲表青白,居然做到這種地步,果然是真愛啊。
回過神來的孔昭,很是後悔,沒想到無心的一句話,竟然造成了如此血腥的場面?
驚的他不知如何是好,腦子裡轉了一百多個念頭,可就是沒想起來去阻止要自殘的大哥。
而端着飯,正要走進來的施父和施南,也怔楞在了門口。
那邊孔銘揚還在痛心疾首地喊着,“都不要過來,省的噴你們一身的血,媳婦都不相信我,都不要我了,這張臉還留着幹嘛,給誰看啊……”
蘇青看到門口的施家父子,忙警告地看了眼抽風的某人,“收起匕首,我才說了一句,你居然還沒完了……”
“我不,你一句都夠誅心了。”某人不依不饒。
蘇青咬牙低斥,“再沒完沒了,信不信我親自畫花你的臉。”
“老媽,讓我來,保準一刀見血,像老爸這樣拿匕首背面對着臉,永遠也見不了血。”小四蹦跳着來到老爸跟前。
小四這話一出,施家父子,孔昭,連帶着蘇青都忍不住低笑。
二爺瞪着那個那都少不了他的小兒子,“逆子,居然還想毀老子的容,想要你老媽討厭我,門都沒有。”
二爺立馬放下了刀子,這手自我下臺的手段,真是無人能比。
還有一更,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