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多久?
有期限嗎?沒,沒有,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可以瞞到他離世。
他不忍心讓妻子爲自己擔心,更加的不忍心看到清清爲了自己勞心勞力。
於他而言,這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煙霧飄渺的廚房裡,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虞清清縮在他的懷抱裡,痛哭流淚。
虞清清的身高也不算低,有一米六九,可在江子曦這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面前,倒矮了他一頭。
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擁抱,她卻不知道,還能向丈夫索求幾次。
虞清清踮起腳尖,不顧臉上的淚水,迫切的吻上了他的脣瓣。
她的吻霸道而灼熱,雜亂無章,吻得江子曦喘不過氣來,甚至用牙齒在咬他的脣。
妻子在埋怨他,恨他,恨他不告訴她,他都知道。
只是,他又怎麼忍心告訴她。
更何況,那個時候他們的關係是那麼的如履薄冰。
如果他說了,虞清清肯定會說:“江子曦,你竟然卑鄙到拿自己的生命來威脅我,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說,他又怎麼敢說。
直到察覺到嘴脣上黏糊糊的,是血,妻子竟咬破了他的脣。
江子曦埋頭苦笑,雙手摟着妻子的腰身,迴應着妻子的吻。
與清清的吻不同,他的吻很軟很輕,就像是三月裡的陽光,讓人覺得暖暖的。
客廳裡來回走動的傭人,見到此景,紛紛落荒而逃。
那聲音,江子曦又何曾沒有聽到,只是他無暇顧及。
怪,只怪他的妻子,此刻太熱情了,若是在尋常,他肯定會把清清扔在大牀上,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可現在,要說些什麼,他渾然不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清清才鬆開他的腰身。
從他懷裡擡起頭的時候,江子曦只看到滿臉淚水的妻子。
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摸上她的臉頰,柔聲道:“傻瓜,好好的哭什麼哭,又不是多嚴重的事兒。”
不嚴重?在他看來,究竟什麼纔算的上嚴重?
等他真的離世後嗎?
美好的雙目死死的盯着他滿是神情的臉龐,雙眸中滿是控訴,只聽到她說:“子曦,你對我真殘忍。”
殘忍,他又怎麼捨得對妻子殘忍。
江子曦盯着妻子苦笑,默默不語。
幾分鐘後,虞清清擦了擦臉龐上的淚水,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看向他:“子曦,秦醫生說他和澳大利亞的幾名腦科權威已經制定了詳細的手術方案,手術成功率可以高達百分之三十,爲了我,做手術好嗎?”
“清清,我不想做手術,我想多陪陪你,我們不說這個事兒了。”江子曦一邊說着,一邊爲妻子擦拭着淚水。
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三十?呵呵,這隻怕是哄清清吧。
活下去的可能性,渺小的讓江子曦又怎麼會奢望奇蹟能夠發生在他的身上。
丈夫在什麼,結婚七年,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虞清清瞪了他一眼,幾近瘋狂的衝他咆哮:“子曦,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不在了,讓我怎麼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