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明白你這種悶騷的性格了,也不明白你到底和何青梅一直糾結個什麼勁兒,總之,慕以竹,作爲你的私人醫生,我不想要以後沒了僱主!”
周遲從來沒有了解過自己這個大學同學的想法,他也不想要去了解,周遲覺得,做人做事,想愛就愛,想恨就恨,乾脆利落,那纔是人生,哪裡有那麼多的選擇還有踟躕。
“放心吧,我會活的好好的,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
斜斜地倚在牀上的男人,蒼白着一張臉笑道。
他的眼中,是與外表相反的烈烈焰火,只是一眼,便彷彿將人灼燒一般。
周遲心底有些悶:“隨便你!命是你自己的,我只是個外人,說的再多,也是沒用,這是給你重新準備的藥,記得按時服用。”
門鈴聲響起,慕以竹望了一眼正在將這些藥物分門別類地記下服用次數,服用數量的周遲:“幫個忙。”
門被從裡面打開,何青梅看到了黑着一張臉的周遲,她自然是認識周遲的,而且,兩個人關係還不怎麼樣,周遲大學那陣子,是堅決反對何青梅追求慕以竹的人之一,作爲慕以竹大學室友,那真的是給何青梅增加了很多障礙。
往日裡,何青梅都是將對方當做空氣,今天,她先往裡面探了探頭,什麼都沒有看到,站定,有些遲疑擔心地問:“以竹究竟怎麼了?”
周遲想到剛纔慕以竹讓他把那些藥給藏起來時的樣子,覺得牙酸,冷冷地倪了一眼何青梅:“自己不會過去看嗎!自己給人氣的成了那樣,事後再找我這個醫生,我可也忙的很!”
諷刺了,看也不看何青梅一眼,便自顧去收拾自己放在客廳裡的衣服還有醫藥箱什麼的,不管心裡多麼不以爲意,病人最重要的除了醫學途徑的治療外,便是心情的好壞了,慕以竹想要的還是何青梅的陪伴,既然正主來了,他還是閃人吧。
周遲從樓梯裡下來,看到一片黑影在樓道里,揹着光,一時間沒認出來是誰。
黑影往他這邊挪動,周遲下意識地僵住了身子,聽說有電梯鬼,大白天的,不會也有樓梯鬼吧。
“嗨,周大醫生,好久不見了,怎麼,最近還是慾求不滿?臉這麼黑。”
高世昌像是個招財貓似的,伸出五個爪子故作可愛的搖了搖,周遲暗自鬆了口氣,冷哼一聲:“不知道是哪個真正的慾求不滿!穿着一身黑,奔喪呀。”
他可早看出來了,這小子一直跟在何青梅身後,怎麼可能只是什麼兄弟情誼。
高世昌絲毫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反而笑眯了眼,上前一步,攬住對方的肩膀:“慾求不滿就慾求不滿吧,咱兩正好難兄難弟,周大醫生,要不要到兄弟的酒吧裡去好好鬆快鬆快?放心,看在熟人的份上,給你打個八折!”
周遲這個直性子,哪裡鬥得過高世昌這個賴皮臉,三言兩語地被激起了性子,最後兩個人推推嚷嚷的,還真的一起打了輛出租車往酒吧去了。
“過來!”
男人望見了站在二樓樓道口的女人,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往日裡挺直驕傲的背脊,一瞬間,都彷彿佝僂了一些。
時間好像倒退回了很多年前,少年蒼白着臉半倚在病牀上,望着不敢上前的少女,輕輕地招手,對她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