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光低眸，她就知道結局會這樣慘。
長這麼大，還沒去過警局呢！進去也正好體驗人生百態。
白曉光試着安慰自己，但眸中越來越酸澀，心中的疼痛緩緩擴散，落寞的味道悄然彌散心頭，叫她揪緊了衣角。
“等等。”白曉光走到門口的時候，江笑陽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見白曉光詫異的眼眸襲來，江笑陽又繼續道：“警察同志，我這位白秘書的鑰匙掉了，她之前向我報備說過，是我沒來得及換鎖，所以也不能怪她。”
“江老闆，你這話的意思是？”警察擰眉。
江笑陽向警察走過去，借一步說話，白曉光豎起耳朵也聽不見他們在交頭接耳些什麼。
“既然江老闆這麼說了，好吧，我先回去查視頻裡的三個人。白曉光，你的護照與身份證都給備給我一份，案件沒清查出來之前你只能在市裡活動。”警察說。
白曉光啞然，她昨晚還做好了打算，今天假裝來上一天班，然後趁江笑陽放鬆警惕時帶着小小菲跑走。
可是.....
白曉光望向江笑陽，他深不可測的眸子裡帶着精細的笑意，看得她後背一陣發麻。
警察走了，白曉光怔然，心底深處一直繃緊抗拒的那根弦微鬆了些，她忽然彎出個笑來，有點苦澀，有點無奈，有點……釋然了。
白曉光不動聲色的往江笑陽身上瞟一眼，“很謝謝你事到臨頭放我一馬。”
江笑陽渾身依舊張揚着叫人敬畏的氣魄，英俊的面孔冷然無情，深邃的黑眸隨意掃過白曉光，他漆黑的瞳眸迅速瑟縮了下，即刻便恢復如常，低沈渾厚的嗓音冷酷無比：“你欠我的不止這些。”
一絲不對勁閃過，白曉光立刻眯住了眸子，“還有哪些？”
江笑陽微動薄脣：“因爲你得罪了候總，所以，世新已經將標招給了‘民尚’。”
“民尚？”白曉光重複這兩個字。
民尚是e市一個還算大的民營企業。
白曉光轉念，琥珀色的眼眸裡閃着淡笑，“我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要不，老闆，你開除我吧？”
江笑陽斜凜一眼白曉光，他濃眉一揚，張狂的暴戾有增無減，“你做鬼了都得將欠我的還清。”
白曉光掀起精美的水眸，“第一，當秘書的可不負責陪客人睡覺，所以，候總的事情與我無關；第二，今天的事情已經交給警察處理了，我也被限制只能在e市不能離開，若是有確切證據證明我就是出賣公司的奸細，該怎麼處罰我都受着。”
“你原本打算去哪兒？”江笑陽問。
“哪兒也沒想去。”白曉光移開目光。
江笑陽勾脣，“你可以選擇是現在進警察局，還是去‘世新’跟候總再談合作的事情。”
白曉光勾出個有趣的笑，歪頭看着江笑陽嚴厲的神情，“你希望我怎麼選？”
“後者。”江笑陽的聲音微微有了點兒溫度，也不知是被白曉光這無所謂的態度氣的還是好奇的。
“好，如果我將這單標再招回來，你就答應我一件事。”白曉光依舊是笑着。
江笑陽的黑眸一眯，“想要我放過你？”
“當然不會佔你這麼大便宜。”白曉光頓了頓，繼續道：“無論如何別動紀筱洛。”
江笑陽沒來由地手心刺癢，很想輕撫白曉光薄薄脣瓣上那淘氣的笑弧，他垂下眼，手捏成拳，“好。”
白曉光安靜垂眸，“那就這麼說定了。”
說罷，她就欲回到辦公座位上。
“不擊個掌慶祝合作？”江笑陽的指尖輕顫，濃密的眉毛微微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