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機遇

二人買完藥材就到之前說好的麪攤等着,孟清源和王嬸子也很快就回來了,四人一人叫了一碗清湯麪吃着,葉莘邊吃邊瞅着街道兩邊的各種攤販,想着怎麼才能快速幫孟叔一家掙錢。碰巧看見一個衣衫破舊的年輕人抱了只可愛的白狐,正和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交談着,葉莘忙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的對話。女子的主子看上了這隻小白狐,出價十兩銀子。可是年輕人說狐狸品相好,又沒有一點傷,是被他活捉的,沒有二十兩銀子他不賣,他還等着這錢給家裡生病的孃親抓藥。兩人你來我往談了好久的價錢,另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前來催促,女子無奈最後以十九兩成交。葉莘看那白狐的品相,要是放在京城,那王公大臣家的有錢公子和小姐估計是壹佰兩銀子都給得出。

“葉一,葉一,想什麼呢?這孩子。”葉莘想的太入迷,沒聽見王嬸子跟他說話,叫了他好幾聲他才聽到。“王嬸子,不好意思,剛纔看那邊有人賣白狐,看出神了,您跟我說什麼呢?”王採蓮順着他剛纔看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到一個年輕人匆匆離去的背影。“沒說什麼,就問你吃飽了沒?有什麼需要買的沒?”“吃飽啦,沒什麼需要的,在您家吃好喝好的”葉莘心裡想要的東西還挺多,但是他得靠自己掙到錢再說。“孟叔,您平常去山裡採藥,可遇到過什麼野獸?”“野獸肯定是遇到過一些的,但都是些小獸,太深的林子我平常不大去,要是遇到豺狼虎豹啥的,那也無力對付。”孟叔大概知道葉一的想法,“我之前也做過一些陷阱抓住些兔子和野雞,像狐狸這種的,一般狡猾靈活,很難抓住的,何況說白狐,本就罕見。”

葉莘不再說什麼,一行人結了賬就準備回村裡了。路上碰到有家攤販的小雞崽從籠子裡跑出來幾隻,攤主忙跑出來抓小雞,不小心撞到一個行人,行人又撞到了葉莘,手裡的東西撒了一地,葉莘也被撞到在地。“我的藥”那人先是把自己的藥快速拾起,拍了拍藥包上的灰塵。才反應過來自己撞到了人,忙去看葉莘。葉莘已經被王嬸子扶起來了,他撞到了屁股,很想揉一揉疼的地方,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是女孩子,不能做這麼不雅的動作,又悄悄放下了手。“姑娘,你沒事吧?對不起,我趕時間,不小心撞到姑娘的。”葉莘看得出來他是態度認真地跟他道歉,也不想跟他計較什麼。待看清他的臉之後,發現這不是剛纔賣白狐的小夥子嗎?他這麼緊張地抱着藥又行色匆匆,那他剛纔說的話應該也不假。“沒關係,只是摔倒而已,沒受什麼傷,況且你也不是故意的。”葉莘說完話瞅了眼罪魁禍首,賣雞崽的攤主,那人只是不好意思地別開頭,什麼都沒說。

“多謝姑娘見諒,在下許知秋,家住石泉鎮涌泉村,家中老母病重,我不得不先行一步回家照料,若之後姑娘身體有什麼不適可來涌泉鎮找在下,在下一定不會推卸責任。許知秋對着葉莘一抱拳,準備離去。“你稍等下。”葉莘轉身對着孟飛說,“孟叔,您醫術很好,可願意去幫這位許少俠,瞧瞧他母親的病。”葉莘只是定定地看着孟叔,眼神裡帶着些乞求。孟飛有點不太明白葉一的想法,但本着醫者仁心和對葉一的信任。他點了點頭,“行,我去瞧瞧,你們先坐牛車回家,涌泉村離咱們村也不是很遠。我天黑之前會趕回去的。”許知秋一聽,連忙要作揖感謝,孟飛攔住他的手,“年輕人,我只是個普通大夫,還沒見到病人,我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大的把握,先不要言謝。”許知秋沒再多說什麼,領着孟飛往自己家裡走了。

牛車上,王採蓮好奇地問葉一爲什麼非讓孟飛去看那許知秋的孃親,孟清源自認爲自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忍不住道“大概是因爲她見那人剛賣了白狐掙了錢,想着爹去醫好了他母親,定有豐厚的報酬吧。”彷彿他覺得葉一這種行爲並是很不磊落,語氣裡不自覺有些嘲諷的意味。“錯,大錯特錯,我相信孟叔一定能明白我的用意。”本來他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的,但聽孟清源這麼一說,他就不樂意說了,罷了還瞪了孟清源一眼,轉過身背對着他。孟清源見她貌似生氣了,不理解自己說錯了什麼,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嗎?女孩的心思真難懂。王採蓮看兩個孩子之間的氣氛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說什麼,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自己跟趕車大爺聊天去了。直到回到孟家,葉莘心裡的那股氣還沒下去。回房裡休息了會兒,就開始扎馬步。他的身體太弱了,今天許知秋撞他那一下,其實沒多少力,擱以前的他最多踉蹌下,絕對不至於摔倒這麼丟人。他必須得抓緊鍛鍊自己現在的身體了,一定要儘快恢復自己以前的身手。不然自己的身份,楊文姝的身份何時才能揭曉。

一共就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中途還休息了好幾次,葉莘真的是又忍不住唏噓。下晌,王嬸子要開始準備晚飯了,葉莘洗了個臉便陪她在廚房忙活。本來王嬸子是想等孟叔回來再用飯的,可是等了半個時辰,孟叔還不見人影。午飯吃的清湯麪,王嬸子早就餓了,想着孟清源正在長身體不能捱餓,便開飯了。飯桌上孟清源主動給葉莘夾了菜,葉莘驚訝地瞅了瞅孟清源,來這個家這麼久,孟清源還沒對他這麼好過。孟清源就不看他,自顧自地吃着,好像剛纔給他夾菜的不是他本人一樣。不過,葉莘馬上就想到了,肯定是見自己上午生了他的氣,一直沒理他,這是在示好求和呢!葉莘也就順着他的臺階下來了,反手就給他也夾了一大筷子菜。“清源弟弟多吃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孟清源頓時笑了,笑完之後又覺得她說長身體,是不是在說自己矮,畢竟葉一年長兩歲,女孩子又長高得比較早,現在的他還矮葉一半個頭。他收斂了笑瞪了葉一一眼,氣鼓鼓地多吃了兩碗飯。這下換葉一莫名其妙了,怎麼對他好還不行了?真是搞不懂,他明明跟自己是同齡人,咋又悶又小氣。似是完全忘了自己也小氣這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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