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警方仍舊沒有找到思涼。A市郊外,思涼被困在這個倉庫裡面已經整整一個晚上了,她雙手雙腳全部被束縛着根本動彈不了,更別說是逃出去了。
就在她快要痛苦的崩潰的時候,倉庫的門忽然被打開,思涼警惕地把身子往角落裡縮了一下。
“嗚嗚嗚……”思涼神色痛苦地瞪着這幾個依舊戴着墨鏡的人襤。
這幾個綁匪來者不善,上前蹲在了思涼的面前,開口的話語盡是冷漠:“有人花錢讓我們想辦法攔着你今天不能讓你去醫院。”
綁匪倒是很誠實,然而思涼卻是震驚。有人花錢僱綁匪就是爲了不讓她去醫?
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讓她去醫院無疑就是爲了不讓她去救孩子!
但是她的骨髓剛好跟孩子相匹配這件事情她自己也是剛剛纔得知的,怎麼會有人立刻就知道並且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僱兇室綁架她呢?!
事情太過蹊蹺了!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咬牙瞪着這兩個綁匪,如果她能夠說話的話,真的是恨不得破口就罵鱟。
其中一個綁匪擦了一下鼻尖開口:“我們收到消息,傅其深已經請了警察在找你了,他早晚都會找到這裡來。那麼……讓你不能夠離開這裡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你死了。你可別怨我們,是僱主說的,可以對你不擇手段。”
綁匪幽幽開口,思涼只覺得渾身顫抖了一下。他們要殺了她?!
“嗚嗚嗚……”思涼奮力掙扎,想要開口說話,但是這些綁匪根本不去顧及她的感受。
下一秒,綁匪從口袋裡拿出一瓶洋酒,倒在了思涼周圍,之後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在思涼驚恐的注視下將打火機一把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一大竄火苗立刻騰騰地躥了起來,就在思涼的周圍!
綁匪見狀,笑了笑就全部走出了倉庫。
思涼聽到外面汽車離開的聲音,這些綁匪已經逃走了。但是她現在卻被困在了火海當中,根本逃不出去!
她奮力地掙扎着試圖想要掙脫開麻繩,但是綁匪系地太緊了她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幾分鐘後,火苗越躥越高,思涼整個人都被包圍在一團火海當中,濃煙開始瀰漫,思涼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此時她的嘴巴還被膠帶封着,連大口喘氣都很苦難。
此時的傅其深和警察已經查到了A市郊區這一片了,警車停在了這個村莊的外面。傅其深和幾個警官下車正準備走過去查看的時候,身旁忽然匆匆忙忙地跑過了幾個人。
“那邊的倉庫着火了,火勢太大了趕緊打火警吧!”
“是啊,莫名其妙地就着火了,還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人。”
傅其深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官,警官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朝村民口中所說的那個倉庫跑去。
當傅其深和警察來到這個倉庫的時候,整個倉庫都已經被火海包圍了。
傅其深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一時間怔在了原地,如果思涼在裡面……
就在這個時候,警察在周圍的雜草上面找到了一塊被樹枝勾下來的衣服布料,警官把布料遞到了傅其深的面前:“傅先生,您看看這是不是溫小姐身上的布料?
傅其深拿到手中只看了一眼臉色就瞬間變了。
“是!她在裡面。”傅其深話語相對於平常人來說腰肢很定很多,但是他的臉色卻也是已經慌亂了。要知道,在裡面的,是溫思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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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其深立刻脫下了西裝外要,幾乎是想都沒有多想就立刻朝倉庫裡面闊步跑了進去。這幾個警察還沒來得及阻止,傅其深已經衝進火海了。
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了幾秒鐘,也奮力跑了進去。
火海中,傅其深用西裝外套捂住鼻子對着空氣大喊:“思涼!溫思涼!”
思涼已經嗆入了太多的濃煙,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昏昏欲睡過去了。她側身躺在了地上,只覺得渾身的肌肉都已經緊繃在了一起,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像是快要被燒死了一般。
幾分鐘後,傅其深冒着大火在倉庫的一個角落裡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思涼原本就瘦弱的身體在這熊熊烈火當中看上去更加瘦小了,他根本不管思涼周圍的火勢是最大的,立刻跑了過去,附身一把抱住了思涼的身體。
“思涼……沒事了,沒事了……”傅其深像是抱着一件寶貝一樣緊緊抱着思涼的身體,一秒鐘都不捨得鬆開。
思涼只是在迷迷糊糊當中彷彿看到了傅其深的影子,她險些以爲那是幻覺。
傅其深輕手替思涼死掉了封着嘴巴的膠帶,由於火勢越來越大,他已經來不及替她解開手腳上捆綁着的繩子了,只能立刻抱起她就往倉庫外面跑去。
當警察找到他們的時候,傅其深已經抱着思涼跑出去了!
整個過程思涼的意識已經不清晰了,她只是隱
隱約約能夠看到傅其深的影子,但是卻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還是幻想。
畢竟傅其深那樣驕傲的人,在思涼的眼裡是不可能衝到火海里去救她的。因爲在思涼看來傅其深只愛他自己。
一路上,傅其深的車子開的飛快,身後的警車也一直跟着傅其深喂他開路,其餘的一些警察則留在了A市郊區的事故發生現場開始調查事故的起因。
附屬醫院,思涼因爲嗆入了太多的濃煙,所以一直都在搶救,是否能夠甦醒過來還是一件難說的事情,醫生說,如果傅其深再晚到十幾秒鐘的時間,溫思涼肯定已經斷了呼吸了。
傅其深站在搶救室的門口,整個人的臉色都很難看,近乎於蒼白。
此時,搶救室的大門被推開,走出來的醫生是顧同。
思涼的這次搶救是顧同負責的,他神色凝重,走出來的時候看着傅其深的臉色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卻沒有時間詢問他的情況,只是開口:“思涼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除了小面積有些燙傷之外,基本上沒有太多燒傷的地方。”
傅其深長舒出了一口氣,她沒有受傷就好。
“但是。”顧同開口,咬了咬牙,“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絕對不允許進行骨髓移植手術的。思涼因爲坐了三年牢獄底子原本就已經很弱很弱了,加之現在受到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刺激,已經是不堪一擊,如果強行進行骨髓移植的話,孩子或許能夠活下來,但是她能夠活下來的機率卻不到百分之十。”
顧同深愛思涼,他說的話傅其深無論如何都是會相信的。
話落,傅其深咬緊了牙關,他一時間竟然杵在了原地,是從未有過的慌張感受。
以往的傅其深似乎一直都是運籌帷幄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現在似乎一切都已經脫離可他的手掌心……
“要孩子活命,還是思涼活命。你自己選。”顧同開口,他知道這句話足夠殘忍,但是卻也是唯一的單項選擇。
如果選擇救孩子的話,就要在這個思涼身體最差最虛脫的節骨眼上抽取她的骨髓,思涼很難活下來。而如果選擇讓思涼活命的話,也就意味着孩子在如今自身壞掉的骨髓被抽空的情況下等不到捐獻的骨髓去填充,這樣一來,孩子活不過這兩天了。
艱難的二選一,顧同和傅其深一樣的痛苦。
但是他是自私的,他希望思涼能夠活下來;而問題擺在傅其深的面前卻是截然不同的了。
孩子重要,思涼也一樣的重要,無論失去哪一個,都好比剜心!
“你只有幾分鐘的考慮時間。因爲孩子的手術在下午兩點,如果要救孩子的話,現在就要開始準備抽取思涼的骨髓了。”顧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官方,是醫生的口吻。看上去鎮定如斯,但是心底卻已經顫抖了。
傅其深的掌心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節都已經泛白。
就在問題懸而不決,傅其深無法做出判斷的時候,搶救室內的助理醫生忽然走了出來告訴顧同:“顧醫生,病人醒過來了,她有話想要對傅先生說。”
傅其深聞言立刻推門而入,根本沒有理會顧同。顧同深吸了一口氣蹙眉,沒有走進去。而是給了他們空間和時間。
搶救室內,思涼平靜地躺着,神色卻是痛苦不堪。
“傅叔,一定......一定要把我的骨髓給孩子,我死了不要緊,反正我活着也挺招人嫌的,死了你們眉眼都能夠清淨。孩子重要,救孩子!”思涼咬了咬下脣用力開口,說話每一個字都很費力氣。
傅其深附身輕輕抱住了思涼瘦弱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誰說你死了不要緊!溫思涼,別忘了是你自己說的,你的命是我給的,我不允許你死,你就給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