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朱依依平白無故消失的原因,也或許是這暗夜之地過於兇險的緣故,待衆人來到洞口後,並未及時進入這溶洞中,皆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因爲他們不知道朱依依到底是如何消失的,也沒有任何一雙眼睛,可以肯定朱依依進入了洞中。
“朱依依她會不會是因爲急於見到楊刀官,而使用了什麼特殊的秘法纔會原地消失不見的,說不定她此時已經和楊刀官相見了。”其實此刻邱芸峰也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覺,因爲朱依依剛剛是跑着跑着就原地消失了的,她的本事一般,就連懸浮飛昇的本領也不具備,也就根本不可能擁有瞬移的本領。一番自我分析後,邱芸峰也認爲朱依依消失的確實過於詭異。
朱依依與張瑩穎相識已久,她心中也自然是清楚的,朱依依不具備任何的隱形能力,繼而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道:“別瞎猜了,先進洞去看看。”
張瑩穎說完,一道魔靈之術打出,她的變異孔雀隨之消失,隨後她警惕的將回旋彎刀放至於胸前,探頭探腦的舉着火把第一個進入了溶洞中。
出於擔心,張瑩穎進入洞中後,邱芸峰也將坐騎收回了體內,因爲這溶洞的入口太小,以麒麟王巨大的身體是進不去的,收回坐騎後,邱芸峰沒有遲疑,跟着張瑩穎的步伐,也快步走入了這充滿危險的沙漠溶洞中。
鐵牛有些害怕的將手搭在了邱芸峰的肩上,並小聲對衆人講道:“那和尚不知修煉了什麼妖法,很是厲害,大家一定要小心。”
初入溶洞,衆人皆感覺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涼意,這寒冷的氣溫和外面乾熱的氣候,倒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藉着張瑩穎手中的火把,衆人大概看清了溶洞的地貌,洞中到處是堆放雜亂的碎石,溶岩的石壁之上還不時的反射着點點星光,看起來有些像水珠。溶洞很大,一條通往洞穴深處的道路,彷彿永遠也沒有盡頭。
張瑩穎回頭張望一眼衆人,除了先前詭異消失的朱依依外,所有人都跟了上來。
就在張瑩穎回頭觀望衆人的瞬間,吳文卿上前一步搶過了她手中的火把,他開口道:“我們絕影族自來到這暗夜之地後,就一直居住在這絕命沙地中,而我幼時不更事,曾多次誤入此洞見到那瘋和尚,他就在這溶洞的盡頭,你們隨我來。”
吳文卿說完,高舉火把於頭頂,快步朝着洞穴深處走去,餘下的一行人也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向着洞穴深處走去。
這條通往洞穴深處的小路異常難走,道路兩旁奇形怪狀的石筍依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冰冷的氣息不時拍打着衆人的後背。
“波,波……”
滴水落在水面的迴音不時從黑暗中傳來,邱芸峰頓感驚奇,因爲這是滴水的回聲,但先前鐵牛卻曾告訴邱芸峰,整個暗夜之地就只有黑水潭一處擁有着水源,那爲何這裡又會有流水的迴音呢?
“鐵牛,你不是說整個暗夜大陸,就只有黑水潭一處擁有水源嗎?”其實邱芸峰他不是在埋怨鐵牛撒謊,而是想要提醒他這裡同樣擁有着生命之泉,以後他們不用再喝人血解渴了。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像這樣的滴水迴音,很多洞穴都有,但是從來也沒有人能找到水源!且這滴水聲是如何形成的,我們也不知道。”
經鐵牛一番解釋後,邱芸峰顯得更加詫異,因爲這滴水的迴音明明就是水聲不假,可是他卻說找不到水源在何處。
“哦,原來是這樣,對了我叫邱芸峰,你們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邱芸峰的這番話不單是說給鐵牛聽的,也是說給吳文卿聽的,不知何時,這位膽小卑微的邱芸峰,他的內心已經在發生着些許的改變,他過去從不敢這般向他人主動介紹自己,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不過此時的吳文卿好像並沒有想要理會他的意思,而是舉着火把,警惕的前行着。
“和,和尚!”
走完一段巖洞小路後,溶洞豁然開朗,且地勢要明顯的平坦很多,吳文卿他突然停下腳步,並試探性的叫了幾聲和尚。衆人猜測,他們要找的人就在這碩大的溶洞中,只是不知道朱依依此時是否也在這裡。
“咳咳咳……”
就在吳文卿的聲音剛剛落地之時,一連串的咳嗽聲傳入了衆人的耳膜,此時張瑩穎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之心,她藉着火把微弱的光芒,努力的搜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你們這羣人也是想來吃我肉的嗎?”就在衆人朝着正前方的咳嗽聲搜尋之時,他們的後背突然傳來了一段低沉的聲音,聽他說話時的發音來看,此人估摸着已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頭了。
就在所有人聞聲整齊的轉身之時,一位衣着破爛,年齡約七十歲左右的和尚,他雙手合十,渾身黑氣纏繞的站在了他們的身後,這突然其來的變故,讓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因爲他們不知道,這和尚是何時來到他們身後且不被他們所察覺的。
“前輩……”
看着他蒼老的年齡,邱芸峰本想禮貌的上前告訴他,他們是朱依依的朋友,是來尋找他的,可他卻早已把闖入溶洞的人,當成了敵人,不等邱芸峰把話說完,他一掌就朝着他的左肩劈了過去,躲閃不及的邱芸峰被他這一掌,橫推出了數丈之遠。
落地的瞬間,邱芸峰感覺左臂瞬間麻木,估計骨頭都被這老和尚給打斷了。
“你這妖和尚!”
張瑩穎見和尚打傷同伴,她有些發怒的驅動着魔靈之術,就朝着和尚奔襲了過去。和尚也還真有兩下子,張瑩穎的靈力是不容小覷的存在,居然也被這老和尚打的連連後退,不過從這和尚所施展的法力來看,他修行的確實不是靈魔大陸之上的仙靈和魔靈之術,這也就剛好印證了,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實。
“前輩,我,我們是朱依依的朋友!”眼看張瑩穎已經有些招架不住眼前的這名和尚了,邱芸峰忍着劇痛,緩緩的站起身來,結結巴巴的吼出了這段話。
和尚聽完邱芸峰的話後,明顯的猶豫了一下,繼而停止了和張瑩穎的交手。
“依依……”邱芸峰的話就彷彿像一記重拳一樣,狠狠的打在了和尚的胸口,使得他此刻神情呆滯的站在原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張瑩穎當然知道眼前的和尚和朱依依是有着莫大關係的人,所以和尚在停手之後,她也就並未再對和尚發起攻擊。
“你,你剛剛說什麼?”和尚一番遲疑,緩緩的回過神來,快步來到了棕毛少年的身旁。
“朱依依,她是我們的朋友,她說她來自什麼人界,要找一個叫做楊刀官的和尚,剛剛她無故消失在洞口,我們還以爲她已經來到這洞中了?”
“她現在何處?依依,依依你在哪兒?”和尚此時氣息有些紊亂的大吼着,但衆人從他的話裡聽來,朱依依此時尚未與他相見,那麼朱依依她又去了哪裡,爲何又會無故消失?
和尚一番激動的吶喊後,並未得到朱依依的迴應,他有些傷感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開口問道:“依依她在哪兒?”
“前輩,朱依依她因爲太想見到你,所以先我們一步邁入溶洞中,不過她好像在洞口突然消失了,我們也不知道這是爲何?”
邱芸峰沒有欺騙和尚,把剛纔朱依依消失在洞口的事情,又像她訴說了一遍。和尚聽完他的話後,拖着他那一尺之長的鬍鬚,自言自語的重複着少年剛纔所述之話語,並低頭沉思着什麼。
一番沉思後,和尚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有些發狂的望着漆黑的溶洞大吼道:“鬼童,是你把依依藏起來了嗎?是不是你,你給我滾出來。”
和尚一邊大吼着鬼童的名字,一邊驅動着體內的法力,他打出道道黑色氣息,衝擊着石洞的每一個角落,此時也顯得異常狂躁。
看着和尚狂躁的樣子,鐵牛有些害怕的講道:“就說他是個瘋和尚吧,要不我們還是先走吧。”
鐵牛話音剛落,邱芸峰本能的就想着開口與他搭話,可就在他把目光看向鐵牛的剎那,竟發現鐵牛此時正渾身顫抖的看着邱芸峰的後背方向,從他那放大的瞳孔中,邱芸峰此時不難看出,他的後背方向,一定是充斥着什麼未知的危險。
邱芸峰順着鐵牛的目光一個猛的轉身回頭看去,這一看不禁讓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名約二十來歲的男子,穿着怪異的黑色服侍,此刻他正將雙手蜷縮在胸間,縮着脖子,臉露邪惡笑容的盯着邱芸峰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邱芸峰本能的向着相反的方向後退了一大步,正當邱芸峰準備開口詢問來者何人之時,他率先開口道:“嘿嘿,我能和你們玩遊戲嗎?”
衣着怪異的男子本就長着一張極其猥瑣的臉,可他的聲音更是猥瑣至極,他陰邪的輕笑一聲後,語速極慢的說出了這句“我能和你們玩遊戲嗎”的話語,不禁讓衆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麼他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