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爲了愛的人

傍晚時分,雲散了,終於看到了將要落山的太陽,這標誌着雨季結束了,大戰即將到來。

當晚,全軍都沒睡覺,嚴陣以待,因爲刺狼擅長夜戰。

一直到下半夜,毫無動靜,從九龍嶺南邊回來的斥候也沒發現敵人,於是韓信下令,全軍輪流休息。

天亮後,全軍盛食厲兵,等待蚩尤來攻。結果等了一天,沒見到一個人的影子。

又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

清晨,韓信召集衆將到中軍大帳。韓信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韓信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再等下去,我軍的士氣會被磨光的。”

蒯徹道:“士兵間對蚩尤的傳說,越傳越邪乎,仗沒打,心倒是先怯啦。”

薛亮道:“昨晚還抓到了十個逃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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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蚩尤故意拖延着不和咱們打?”楊二郎道。

韓信嘆口氣,“唉!看來,我剛開始的戰略是錯誤的。蚩尤跟咱們下戰書,我沒有把隊伍拉到九龍嶺南部平原跟他決戰,在座各位都清楚我的戰略是'以守待攻',士兵們可不瞭解,他們以爲我怕了蚩尤,故意龜縮不出呢。

咱們越是不主動出擊,就越顯的蚩尤厲害,如此,士兵的性命雖保住了,卻喪失了他們的士氣。”

“韓元帥不要自責,”丁努道,“現在出去跟蚩尤決戰,也不晚呀。”

韓信道:“好像是這個道理,但不知道,將士們還有沒有衝鋒陷陣的勇氣呢?”

“我有個問題,”袁野道,“如果蚩尤死了,魔獸應該也會跟着消失吧?”

“應該是。”韓信也不確定。

“會一起消失。”丁努肯定的說。

袁野道:“不管蚩尤召喚出什麼厲害的魔獸,咱們只需集中力量殺掉蚩尤就可以了。”

韓信苦笑道:“說的簡單,你以爲是殺一隻雞呀!你說說,誰是蚩尤的對手?”

袁野看看戰姬,戰姬搖搖頭,表示做不到。

“如果戰妹做不到,那就真的沒辦法啦,乾脆投降算了。”袁野道。

丁努道:“也不要太悲觀,我們還有混元真氣呢!

是嗎,戰姬,百合?”

戰姬點點頭。

樂百合搖頭道:“我可不要,我和戰妹試過混元真氣,我的腦袋差點炸開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袁野道:“百合,拿出點自我犧牲精的神來嘛!”

樂百合瞪眼道:“去你的吧!你說的倒輕巧,我的命又不是你的命。”

韓信驀地站了起來,道:“猶豫不定、瞻前顧後,這是兵之大忌。當事情鑽入死衚衕時,我的做法是,走一步看一步。

所以我決定,把部隊拉到深山腳下,先絕了膽小者逃跑的念想再說。”

蒯徹點頭道:“可行!常言道,置於死地而後生。部隊到了深山,身後就是近百里的平原,一馬平川、毫無險阻,刺狼奔跑速度極快,所以,逃跑者必死,死戰者則有一線生機。”

“好一個置於死地而後生!”丁努拍手道。

韓信下令,“傳我將令,衆將士飽餐戰飯,兵發深山。”

…………

中午時分,大軍抵達深山。

韓信命軍隊紮好方陣。

很明顯能感覺到,衆軍士氣不旺。

“得說兩句提提士氣呀!”韓信小聲咕噥道。

“啊?”袁野以爲韓信在和自己說話。

韓信對方陣喊道:“大家靜一靜,副元帥有話要對大家說!”

“你想幹嘛?”袁野問道。

韓信道:“大戰之前,主帥都得說兩句,這是傳統。”

“你怎麼不說?”

“這兩天着急上火,嗓子發乾,你就替我一次嘛!估計也沒幾個人愛聽。——你知道,喊話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嗎?”

“什麼?”袁野問。

“喊話是爲了讓士兵知道,主帥在和他們並肩戰鬥——沒開溜,至於說什麼,說的好不好,那都是次要的。”

“說什麼都無所謂?那一般情況下,都說什麼呢?”袁野問。

韓信道:“嗯……,'誰敢後退就宰了誰!'這是不太好聽的。還有,'打了勝仗,賞金百兩!'當然,千兩、萬兩也行,如果你有的話。

唉,我想到一個絕佳的主意,你就說,'聽說,封魔洞裡有金山銀山,打敗了蚩尤,大家分裡邊的財寶!'這樣呢,我們不用承擔風險,萬一沒有,那就怪大家的運氣不好嘛。”

“嗯……”袁野思考着。

袁野沉思片刻,對方陣喊道:

“將士們!咱們馬上就能見到有生以來最恐怖的怪物啦!它們很兇殘,會將我們開腸破肚,會把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一點兒。——你們,都嚇的腿軟了吧?想逃跑了吧?——逃吧,膽小鬼!

若是我們逃了,死的就不止我們了,還有的我們的父母和妻兒,以及所有我們愛的人。因爲蚩尤要殺的,是我們所有的炎黃子孫。——你們現在知道,是爲誰在戰鬥了吧?”

爲了誰戰鬥?袁野心裡突然有了這個疑問,心裡想東西,嘴巴上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講話停了下來。

袁野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我也是在爲我的家人戰鬥。只有完成了主宰給我的任務,我才能回到我的時空。我若不回去,誰來養活雅嫺和我未出生的孩子?

“說的好!”韓信在一旁鼓勵道。

韓信鼓起了掌。瞬間,所有人的雙手都拍了起來,掌聲雷動。

袁野繼續說道:“爲了自己,只是我們戰鬥到死最次要的原因。

今天我們勝算不大,這是事實。爲什麼我們還要戰鬥呢?因爲,我們若不戰鬥,就沒人來阻擋蚩尤了。日後,當我們的家人被蚩尤屠殺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埋怨我們呢?埋怨我們,曾經有機會可以讓他們不受屠虐,但我們膽怯了,我們逃走了。

所以,我們今天要戰鬥,爲了我們身後的家人而戰鬥。

弟兄們,和蚩尤拼了,讓他知道我們炎黃男兒的厲害!”

“殺!”有人帶頭喊道。

“殺!殺……”頓時殺聲震天。

“有人,山上有人來了!”二郎道。

“可能是蚩尤。”韓信吩咐道:“快把防黑魔毒氣的丹藥給大家發下去。”

……

一會兒後,士兵來報,“丹藥不夠,還有三千人沒有。”

“讓這三千人後退三里路,以做預備隊。”韓信道。

“準備迎敵!”韓信喊道。

方陣前排的盾牌支起,後排架上長槍,再後邊的弓箭手拉弓搭箭;巨駑拉滿弦,蓄勢待發。

“有多少人?”韓信問二郎。

“一個人,”二郎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麼遠的距離,他能看見我嗎?——他在和我對視。”

丁努聽罷,驚道:“二郎,快別看他的眼睛。相傳,蚩尤能順着人的目光瞬間移動。”

二郎渾身都在抖動着,恐懼的說道:“我,我已經沒法不看他了,我動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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