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走後,老頭殺了一隻雞招待三人,與鬆菇一起燉了一鍋。
老太太抱來一罈酒,得意地說道:“這酒,還是有我兒子的時候釀的呢!”
“陳釀呢,快打開嚐嚐!”袁野、樂百合期待地瞪大了眼睛。
老太太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
“先乾爲敬啊!”袁野一飲而盡。
“嗚~”袁野表情痛苦,差點沒忍住吐出來,因爲酒的味道實在難喝。
是不是沒密封好呀?
袁野再看看樂、戰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
“我的酒,不好喝嗎?”老太太問道,臉上帶着喪氣。
樂百合點點頭。
袁野忙道:“沒、沒,好喝呀,我們是想等着雞肉熟了再喝。”
“是這樣啊。”老太太將信將疑,“那我去看看,這老東西,幹活這麼慢。”
老太走出屋去。
“這什麼酒呀?”樂百合苦道:“我可喝不了。”
“不能駁了老人家的一片好心,忍着喝兩口嘛。”戰姬道。
袁野捏着鼻子再喝一口,“嗯,或許是好酒,只是咱們不懂得欣賞罷了。待會兒就着雞肉喝,味道應該會好一點。”
不一會兒,老頭端上一盆香噴噴的雞肉。
袁野讓老太太叫她兒子碧華一起出來吃飯。
老太太說,碧華怕生人,準不來。
“宅男。”樂百合嘟囔道。
老頭先乾爲敬,老太太也很豪爽。
袁野三人隨着喝了幾杯,這酒,味道雖不怎樣,酒精度還是有的;隨着酒精在體內發生反應,三人也進入了狀態,也就不覺得酒難喝了。
老太很會講故事,神神鬼鬼的,她都說的頭頭是道。
三人邊聽故事邊喝酒。
樂百合有些醉了,藉着酒勁給大家跳了一支舞,袁野在一旁直鼓掌。
酒罷,三人要休息,老太把他們安排在了同一個房間。
袁野覺得這樣不妥,對老太說,他想和碧華一屋睡。
老太太說碧華屋裡太髒。
袁野說自己不怕髒。
老太太又說了一串理由。
袁野一一對答。
一旁的樂百合急道:“你怎麼這麼笨呀,還沒聽出來,人家兒子有潔癖,不好意思說你髒,切!”
袁野看看老太,老太低頭不語,看來樂百合說對了。
讓自己和倆大美女一屋睡,當然一百個樂意,就怕自己酒後亂性,破壞了友誼。
管他呢,反正你們也沒反對。
心裡美滋滋的!
樂百合、戰姬先去休息,老頭非讓袁野陪自己喝茶。
坐了一小會兒,袁野就說自己困了,急匆匆的與老頭道了晚安。
酒壯慫人膽、酒後亂性,無論是哪一條,都足以讓袁野不懷好意。
嘿嘿!
袁野進屋後,看到地上鋪了一張草蓆。
袁野問牀上的樂百合和戰姬,“我,我是睡牀,還是,草蓆?”
戰姬摸摸身邊的戰神槍,“隨便,自己選吧!”
“草蓆,”袁野識趣的躺在了草蓆上,“晚安!
戰妹,我可提醒你,我半夜會起來撒尿,你可不要誤會呀。你的戰神槍,殺傷距離還是很長的!”
“只要你心無雜念就沒事。”
“那是、那是!”
“哈哈……”聽見樂百合在捂着嘴偷笑。
一夜無事。
……
第二天,袁野起牀後,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這酒還是挺有後勁的。
老夫婦倆早已準備好了早餐,吃過早餐後,三人繼續趕路。
策馬狂奔了一陣,腳下的路慢慢變寬起來,說明離成都城不遠了。
三人下馬,坐在河邊休息,不時有農夫扛着農具從身邊經過,三個俊男美女還是很有回頭率的。
“夢婆真的能鑽進人的心裡?”樂百合問。
袁野撇嘴道:“什麼鑽心裡呀,也不科學嘛,我看,就是催眠術罷了。”
樂百合又問:“那她怎樣催眠呢,是念咒語還是通過眼神?”
袁野道:“或許兩者都有,只要咱們意志堅定一些,再就是好生提防着點,應該不會有問題。我認爲,李斯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被人催眠的。
總之,進城後,咱們誰的眼睛也不要看,也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就怕她在城外等着咱們。”
“那咱們從現在開始就小心點。”
戰姬率先站起來,“走了!敵人不知道咱們長什麼樣,暫時還那麼危險。”
“對呀!”袁野喜道。
又走十幾里路,遠遠望見高大的城牆,成都到了。
城門外有個集市,挺熱鬧。
三人先找地方把馬寄存起來,因爲牽着馬,很明顯是遠道來的,會引起官軍的注意。
之後,三人向城門走去。
“小心老太太,可能是夢婆。”樂百合道。
袁野道:“誰說夢婆一定就是老太太了,說不定是個姑娘呢。咱們不要老防着夢婆,程方也可怕呀。夢婆,說不定只是程方放出的障眼法。”
集市上不少小吃攤,樂百合見了吃的,直喊肚子餓。袁野也被她傳染了。
三人決定在城外吃點東西再進城,也能乘機觀察一下形勢。
遠遠看到一塊幌子,寫着“茶湯”。
“就吃這個了!”三人達成共識。
三人圍着一張小桌坐下,一位中午婦女給他們端上三碗茶湯。
“你們說,這做茶湯的老闆娘,會不會是夢婆假扮的?”樂百合邊吃邊問。
“你們覺得,茶湯的味道怎麼樣?”袁野問。
“好極了!”
“那就不是,你相信一個巫婆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茶湯嗎?”
“不能。”
一個駝背的老太太挎着一個小筐,走過茶湯攤前,邊走邊叫賣,“柿餅,好吃的柿餅!”
“我覺得這個像夢婆。”樂百合說道。
袁野叫住賣柿餅的老太太,買了一斤。
大家嘗過後,都覺得好吃,巫婆肯定也做不出這麼好吃的柿餅。
戰姬道:“別猜了行不行,你們這樣疑神疑鬼的,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自然點,就當是來走親戚。”
有道理!
三人吃完茶湯,準備進城。
走到城門口時,竟然沒人盤查。
袁野納悶,和平年代,也要有人守城呀,何況是戰亂時期。
遠方忽然傳來吹吹打打的聲音。
有路人說道:“張員外娶小老婆呢!”
一會兒後,娶親的隊伍來到城門口。儀仗隊一百多人,前面是鼓樂隊,後邊的是一頂花轎和一羣隨從,都穿着顏色鮮豔的喜慶衣服。
隊伍裡有六個提花籃的小姑娘,一邊走一邊撒着花瓣。
樂百合擡鼻子聞了一下,“真香!”問袁野:“你說這是什麼花?”
袁野不懂花,爲了討樂百合喜歡,隨口說道:“百合花!”
“嘁!”
娶親隊伍過去後,樂百合又看到了做糖人的,是個小姑娘。
一刻鐘後,三人吃着糖人進了城。
過了城門洞,城裡比外邊還要熱鬧,街道都是用大理石鋪成的,道路兩旁是整齊的店鋪,人來人往,做買做賣,一片繁榮的景象,繁榮地讓人覺得不真實。
“歡迎來到我的幻境!”
聲音憑空響起。
“這個時代還有廣播嗎?”樂百合納悶道。
“肯定沒有。”袁野心覺不祥。
“你誰呀?”樂百合大喊道。
附近的人聽到樂百合的喊聲,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好奇的盯着她。
“我是夢婆呀,你們已經在我的幻境裡了呢!”
是個女人的聲音,很魅惑,又騷又黏。
樂百合喊道:“少吹牛了你!不就是拿個高音喇叭對我們喊話嘛!什麼狗屁你的幻境。”
“呵呵,小朋友真可愛,不見棺材不落淚呢,先讓你們開開眼吧!”
三人眼前的景象突然換了個模樣,大理石道路變成了青石的,沿街的店鋪更稠密了。
“現在你們看到的是臨淄城,之前的呢,是咸陽城,成都,可沒這麼繁華呢。”
三人知道,他們的確進入了夢婆的幻境,只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下的手。
“你想怎麼樣?”袁野喊道。
“做個遊戲吧,你們贏了我,纔有活命的可能,呵呵……”
聽了夢婆的笑聲,無論男人、女人,心裡都覺酥癢難耐。
“誰信你呀!怕是玩膩了我們,還是免不了一死!”樂百合道。
“對的呢,我只是說,你們有可能活命嘛,我也可以現在就殺了你們呀,我擁有這個世界裡的絕對控制權,隨便我想怎麼玩你們都行。清楚了嗎,這裡只有我想,沒有你願不願意。
遊戲,開始!”
正午的太陽憑空消失,瞬間一片漆黑。沒過幾秒鐘,東方開始放亮,一顆紅彤彤的太陽升了起來。還是成都城的街景,空曠的街道上慢慢變的嘈雜,人們開始出攤做生意。
“從日出到日落,在我的世界裡只有半個時辰(一個小時)呦。在這半個時辰裡,你們要找到我。一共三次機會,只有找到並殺了我,纔算你們贏。”
樂百合喊道:“不要呀!反正是死,乾脆現在就殺了我們。”
“這可是你們自己要求的,不要怪我。”
“別別,我們要玩這個遊戲。”袁野急忙喊道。
袁野批評樂百合道:“我可警告你,這種決定生死的事,你要與我和戰妹商量後才能做決定。”
其實樂百合只是說氣話而已,她也不想馬上死掉。三人都是隻要有一絲活着的希望,就不放棄的人。
袁野喊道:“我們怎麼知道去哪兒找你呀?有沒有提示呀?”
“當然有提示了,我呢,不能憑空把你們帶入我的幻境,也就是說,在你們在進城之前,接觸過我,我對你們使了一點小小的手段,呵呵……
好好想想,你們在進城之前,都接觸過誰了?
時間過的很快,快點找吧。認真一點,這可是要命的遊戲,你們只要讓我玩開心了,纔有活命的可能。——還有,我會給你們三次機會,好好把握吧!”
袁野擡頭看看太陽,已經到了十點鐘的位置。
“快跑啊!”
“來了個瘋子,見人就扎呀!”
呼喊聲從街道的另一頭傳來,街上的商販、行人紛紛逃竄。
“嘿!羣衆演員也這麼敬業。”樂百合笑道。
“忘了告訴你們,爲了好玩兒,在遊戲過程中,我會給你們製造一些障礙。我要窺探你們的內心,把你們心中最害怕的東西召喚出來。——是不是很期待呀?有的人,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怕什麼呢!”
“我最怕被錢砸死啊,來吧!”樂百合喊道。
袁野、戰姬讓樂百合給逗笑了。
街上的人不一會兒就跑光了。
對面來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帶着眼睛,脖子上掛着聽診器,手裡拿着給屁股打針的注射器。
“醫生?”袁野好奇的問:“有人怕打針嗎?”
戰姬一頭霧水,這是未來的技術,她當然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只見樂百合臉色變得蒼白,呢喃道:“我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