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掛了電話回去,那邊馮晚臉色不善,坐在一邊生悶氣,想想也是,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從來都是高人一等,只有人哄她,她哪兒低聲下氣哄過男人啊。
所以態度軟了一會兒,見男人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千金大小姐的脾氣也上來了。
“不是我說三哥。”楚昊在沙發上坐下來,“晚姐都這樣賠罪了,你還想怎麼樣?她又不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過錯,你有必要這樣對她嗎?”
秦晉深擡眼看他,微微一笑:“額頭上的傷好了?”
上次那一麻將着實砸的狠,現在還有印子,估計會留一輩子。
楚昊被他噎了一下,聳聳肩膀,不說話了,又給馮晚使眼色,示意她如果真做錯了事,還是該道歉就道歉,該軟就軟。
馮晚哼了一聲,起身拿過邊上的話筒,點了一首歌,清清淺淺的唱起來了。
楚昊坐到男人身邊去,想忍,忍不住,一臉八卦:“三哥,你最近這段時間不是跟晚姐挺好的嗎?電視上雜誌上都是各種報道你們好事將近,快要結婚什麼的,怎麼今天又鬧矛盾了?”
男人修長寬闊的身體靠在沙發上,五官冷硬,眉眼好看,嘴角邊掛着一絲淺笑,仔細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見他不表態,楚昊又問:“你跟那個……那個姓蘇的關係斷了吧?”
秦晉深喝酒的動作一頓,側頭看他。
楚昊往邊上坐了坐,躲開他幽冷的眼神,忙說:“我這不是看你們最近都沒有聯繫,你又跟晚姐頻頻出席在媒體面前,我猜的嗎?”
頓了頓,又小聲加了一句:“分了好,她更本配不上你,還是晚姐……”
“碰——”
酒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差點震碎玻璃。
秦晉深起身,擡腳就走:“你們玩,我回去了。”
“哎……”
楚昊起身,剛叫了一聲,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股風吹進來,進來兩個人。
一男一女,一前一後。
往外走的秦晉深,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倩影,身體狠狠一顫,表情終於變了,站在原地,半天都動不了一下。
楚昊也看清了進來的人,過去:“裴治?你怎麼來了……”
話還沒有說完,看清裴治身後的女人,話咽回肚子裡,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蘇小染,她怎麼也來了?
剛剛還說她,下一秒她就出現了。
秦晉深不是都跟她分手了嗎,這女人怎麼又跑出來了招人恨了?
一屋子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正在唱歌的馮晚也發現了哪裡不對勁,她一扭頭,臉色頓時扭曲起來,從從牙縫裡迸出三個——蘇小染!
“挺嗨的啊。”裴治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悠悠的走過來,“三哥,你們又是K歌,又是點了小妹妹們作陪,聖誕節可真會玩啊,哈哈哈。”
秦晉深目光死死盯在進來的女人身上。
蘇小染站在門邊,沒想到這裡在這麼熱鬧,她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突然一道身影朝她衝了過來,是拿着話筒的馮晚。
蘇小染現在懷了孕,以肚子裡的孩子安全第一,只要有人靠近她,她都會下意識的保護她的肚子。
她一側身,順勢又將手裡的東西朝馮晚扔過去。
馮晚尖叫一聲:“啊——”
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同時動作,裴治眼前一花,在去看的時候,秦晉深跟楚昊都衝到他身後。
他撇了撇嘴,回頭一看,楚昊扶着馮晚直問:“晚姐,你沒事吧?”
馮晚捂着臉尖叫:“什麼東西,我臉上的是什麼?”
她被砸了一臉,又冰又涼。
而另外一個人男人,徑直站在蘇小染面前,彷彿沒有看到被砸的馮晚,他眼神複雜,面色鐵青,直勾勾看着這個女人。
她怎麼來了?
她怎麼會過來?
她瘦了,臉也小了,一點肉都沒有見長,劉海也長了,幾乎快要遮住那雙大而水靈的眼睛。
氣色也不好看,幾乎沒有一點血色,小臉慘白慘白,看起來讓人心疼。
還有衣服,今天溫度那樣低,她怎麼才穿了一點,不知道冷?
蘇小染見他死死看着她,眼底光芒四起,那模樣隱忍又剋制,以爲他生氣了砸了馮晚,縮縮脖子,小聲爲自己辯解:“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突然衝過來,我還以爲她要動手打我,我才把雪球扔她身上的……”
是的,就是雪球。
她剛纔從外面進來,雪越下越大,裴治在停車,她等他的過程中,一時玩心大起,像小時候那樣捏了個雪球,剛纔馮晚突然衝過來,她就順手當了‘武器’。
楚昊也看清了馮晚臉上的東西,冷笑:“我還以爲是硫酸,晚姐,沒事,一把雪而已。”
馮晚拍乾淨臉上的雪,大怒:“蘇小染!別以爲當着阿晉的面我就不敢動手打你!”
蘇小染張大一雙眼睛看她,“你剛纔過來不是要打我嗎?”
“你——”
“噗——”
裴治笑噴了,這丫頭一直都有把人噎死的本事。
馮晚怒目看過來,裴治清了清嗓子,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們繼續,繼續,當我是空氣就好。”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他倒要看看,秦晉深怎麼處理這件事。
裴治走到一邊,坐在沙發上,拿起一杯啤酒,打算慢慢的喝,慢慢的看戲。
這可比那些八點半的黃金檔精彩一萬倍啊。
“裴治!”
剛喝了一口酒,裴治就被點了名,他舉舉手:“這裡呢。”
“過來!”秦晉深叫。
裴治端着酒杯走過去,“怎麼,什麼事?”
“送她回去。”
裴治一愣:“誰?送誰回去?”
男人目光落在蘇小染身上,蘇小染一愣之後,反應過來,他要送自己回去?去哪裡?老宅?還是他的公寓,抑或是G城?!
蘇小染仰頭就看了過去,“我不走,我不回去!”
不管是哪裡,她今天晚上都不會離開,她有話要問這男人。
秦晉深面色一寒:“沒聽到?”
裴治嘆氣,“你不會真的這麼冷血無情吧?真的要趕她走?三哥,我一大早上的就去車站接她,來這裡之前,又去餐廳找過你,現在剛找到這裡,屁股都還沒有坐熱,你就開始要趕我們了?”
秦晉深扭臉看他,“送她走,你也離開,不要讓我在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