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馮晚的電話,秦大少爺終於金貴的起身,徑直來到牌桌前,掃了一眼桌面上的籌碼,淡淡一笑,“裴治輸了?”
裴治苦着一張臉,“輸慘了。”
“起來。”
“哎?”
“不是要我幫你。”
一聽這話,裴治立刻起來,“三哥請坐。”
楚昊見他溜了,切了一聲,“膽小鬼。”
裴治懶得理他。
秦晉深一邊洗牌,一邊看他的籌碼,說:“楚少爺今天手氣不錯啊,看來贏了不少,又夠吃好一陣的花酒了吧。”
楚昊謙虛一笑,“不多不多,進出兩回牌局肯定又沒了。”頓了頓,擡眼看過去,燈光之下秦晉深眉眼無異,跟平時一樣,楚昊到底是沒有忍住,問:“三哥,你剛纔跟晚姐在通電話?”
秦晉深點頭。
“那昨天我回去之後,你和馮晚姐是幾點走的?”
秦晉深揚眉看過去,“怎麼?”
“嘿嘿,我好奇。”
“你一走,我們也走了。”
“那是三哥你送馮晚姐回去的?”
“不是我還能是誰。”
“在她家過了一晚上?”
秦晉深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當然,今天早上才走的,我跟她纏綿了一整夜。”
楚昊臉色頓時一僵。
就連邊上站着的裴治聽得也是一怔。
昨天晚上……秦晉深跟馮晚……纏綿了一整夜……
這騙鬼的吧?
秦晉深家裡不是還有個小情人嗎?
具裴治所知,秦晉深並不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男人。
秦晉深看了一眼像是失了魂魄的楚昊,收回眼神,出牌:“二筒。”
楚昊一顆心頓時亂的跟漿糊一樣,心思完全不在牌面上了,出牌也是隨手就打,表情也是萎靡不陣,要死不活的模樣。
裴治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你們慢慢玩,我去洗手間。”
楚昊從小喜歡馮晚,卻一直把這份喜歡憋在心裡,這件事裴治是知道的,不知道秦晉深知不知道。
裴治上了洗手間出來,去叫了一些酒水,經理正要吩咐人送過去,裴治擺了擺手,親自端了進去。
還沒進入包廂,就聽到一陣一陣的鬼哭狼嚎。
“臥槽,我怎麼又輸了?”
“三哥你故意的吧,轉門胡我的牌,他們剛纔打了你怎麼不胡?”
“我擦不是吧三哥,這種牌你也能自摸?你他媽是不是出老千了!”
裴治推開門進去,就看到楚昊趴在牌桌上耍無賴,非要看看秦晉深是不是使手段了,秦晉深背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他,“半分牌品也沒有,無趣。”
楚昊摸鼻子,“不是我沒牌品,是你出手太狠了,這才幾分鐘,加大籌碼故意對着我幹,我贏了一晚上的錢幾局就輸光了,我能不嚎嗎?”
秦晉深冷笑,“還玩不玩?不玩我走了!”
都輸了這麼多了,能不玩嗎?楚昊咬牙,“玩!”
шωш¤ тTkan¤ CO
“洗牌!”
楚昊認命洗牌。
裴治樂得直拍大腿,“該!風水輪流轉啊!”
楚昊一個眼刀狠狠甩過去,裴治也不理他,站在樂得一邊觀戰。
幾局下來,楚昊輸的頭都快要擡不起來了,臉紅脖子粗的,裴治漸漸的看出了不對勁。
秦晉深,這是故意的吧?
每一局都是堵死了楚昊的牌,兩位下家不成,專成楚昊的牌,就跟他有仇似的。
秦晉深不喜歡玩這些,平時他們玩,他最多也只是看看,今天他一求救,難怪出手就幫了。
這分明就是想故意整治楚昊。
裴治反應過來,壓低聲音問:“昊子,你是不是得罪三哥了?”
楚昊一愣:“怎麼說?”
“傻逼,沒看出來他今天晚上故意針對你嗎。”
楚昊不說話了,扭頭去看沉着冷靜打牌的秦晉深,他不傻,智商也不低,經裴治這麼一說,他很快反應過來。
特麼的秦晉深就是故意的。
一上來就說跟馮晚纏綿了一整夜,擾亂了他的心神,在對他步步緊逼,害他輸的慘不忍賭……
爲什麼這樣對他?
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因爲在他酒水裡下藥那件事被他知道了?
楚昊頓時心虛的收回視線,不敢看了。
緊閉的包廂門這時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打斷裡面的安靜,裴治扭頭看過去,是酒吧的經理。
“裴老闆。”經理徑直來到裴治身邊。
這酒吧是裴治投資的,經理也知道他今天在這裡,一般沒事經理不會找上來,現在找上來,應該是有事了。
“怎麼了?”
經理頓了一頓,才說:“下面有人喝醉酒鬧事了。”
裴治皺眉:“保安呢。”
“保安也制止了,場面暫時穩了下來。”
“既然都控制住了,還來告訴我幹什麼?這事該怎麼辦怎麼辦,把那些喝高了在這裡犯渾的男人扔出去,記住他們的模樣,拉進黑名單,永遠不許進來,那些受了欺負女孩子要報警你就配合一下。”
裴治最鄙視那些喝醉酒的男人藉機鬧事。
“老闆,事情反了,受了欺負的不是女孩子,而是那些鬧事的男人。”
裴治一怔:“我沒有聽錯?”
“沒有。”
裴治樂了,“這是女中豪傑啊,什麼姑娘這麼英勇,走,你帶我去看看。”
“是。”
經理立刻帶頭出去。
等他們出去了,楚昊腦子一轉,把牌一推,藉機說:“不玩了不玩了,有新鮮事看,三哥,我們去看看吧。”
說完,作勢要走。
秦晉深不爲所動,冷笑一聲:“輸不起了?”
楚昊頭皮一陣發麻,他了解秦晉深的爲人,齜牙必報,也知道自己那件事做的不對。
想到這裡,楚昊咬牙,轉身“撲通”一下趴在桌上,賠起笑臉,主動認錯:“哥,我錯了。”
秦晉深揚眉,“哦,你哪裡錯了?”
楚昊抿了抿嘴角,主動承認:“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不會有下次了,三哥你別生氣。”
秦晉深笑,只是笑意達到眼裡,“楚少爺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楚昊被他不陰不陽的笑意駭的快哭了,“昨晚那事不怪晚姐,是我嘴賤手賤,出了那麼一個下三爛的餿主意,三哥你要怪就怪我,要跟我絕交也可以,都是我的錯,別怪馮晚姐。”
秦晉深踢開了牌桌,動靜大的嚇得楚昊一哆嗦,心裡默默流淚,這人啊,就是不能做虧心事,不然一點動靜都承受不了。
“楚昊,我最恨別人對我使陰招,還是我的朋友,不管這事是你做的,還是馮晚的主意,你們就篤定被我發現後,我不會生氣?”
楚昊着急解釋:“不是……”
“你他媽當我是二百五好耍是不是?”
秦晉深爆怒,擡手抓起面前一張牌就扔了過去,這一下楚昊能躲開,可是他想想,咬牙忍住,坐着不動,任憑那張麻將直接甩到他額頭上。
“咚”一響。
頭破,血流了出來。
他了解秦晉深,這麼多年的兄弟感情,他把心裡的情緒發泄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