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對曲衣蕘最後的警告。也是她最後殘留的意志。
希望自己不會在她的陰溝裡翻船。
楚沐澤聽到沈青瓷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才說出來的話,低低的聲音什麼力度都沒有,但是因爲那種傾盡全力的姿態,讓這句話不容忽視!
有瞬間的錯愕。
爲什麼非他不可?
難道他技術好?
沈青瓷突然難受地哭了起來,雙手揪住她的發,妝也花了,幸好她畫的只是淡妝!
爲什麼還有心情擔心這個?
真的很難受,她壓抑着的東西突然在混沌的大腦擴散開來。
非他不可!
可是,今天,栽了!
這一次,她不能栽在楚沐澤手裡!
所以,很難過。
“青瓷,我是誰?”楚沐澤低下來,鬆開她的肩膀,吻着她緩解不適感。
“我會恨你的。”沈青瓷哭得更厲害了,她不要是曲衣蕘!認知裡是曲衣蕘了,她的大腦已經有很多東西接收不清楚,聲音影像什麼的。
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有人在吻她。
手也在她的身上游移,噁心到她想吐。
“青瓷,你聽着,我是楚沐澤。”楚沐澤有技巧地按壓着沈青瓷的後背,希望她不要那麼緊繃。
“我不信。”沈青瓷搖頭。說實話,她已經自立山頭,那便要對自己的決定負責。
楚沐澤又沒有幫她的義務,案子結束,本來就橋歸橋,路歸路。
就算有藕斷絲連的牽扯,沈青瓷也沒有指望他會來。
他……已經放開她的手。
是她想要追過去而已。
“青瓷,我記得你最敏感的地方是……”楚沐澤一邊在她的耳邊說話,手已經不安分起來。
沈青瓷迷迷糊糊的。她根本聽不見好嗎?聽不見!
但是,感覺……熟悉。精準致命!
爲什麼曲衣蕘對她那麼熟悉?
шωш _т tκa n _¢ ○
不對勁啊!
“青瓷,你最喜歡的姿勢麼……”耳畔的聲音如同來自海妖的吟唱,讓人心甘情願沉淪。
但是,還是聽不清楚。
十指相扣。
耳鬢~廝磨。
……還有不對勁的地方。
曲衣蕘不帶把兒吧。
熟悉的感覺,讓她不禁叫出他的名字,低低啞啞,卻是分外動聽。
“沐澤?”
回答她的,是他的熱情。
“沐澤。”
就是他了。
“你終於認得我了。”楚沐澤死死地盯着沈青瓷張合的紅豔嘴脣。
斷斷續續地喊着他的名字。
果然。很動聽。
中午。
陽光燥熱。
沒有人的野外小樹林。
不知爲何停了一部很愛動很愛叫的蘭博基尼。
似乎要驚了樹林的鳥兒一般。
沈青瓷醒來的時候,大腦一陣恍惚。
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會不會只是她的一場春夢而已呢。
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
嗯……
霧草!沈青瓷猛的坐起來,拉動筋骨,整個人難受地呻~吟了一聲。
疼!
她躺在牀上,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她決定了,她要恨死葉煊赫,要弄死羅田田!
至於……曲衣蕘。話說,曲衣蕘到哪裡去了?
既然是楚沐澤帶她回來的。
那曲衣蕘呢?
沈青瓷想要去找她的手機,找着找着,就看到了楚沐澤坐在陽臺上,抽着雪茄敲着電腦。
沈青瓷下意識想跑。
她記得清清楚楚,非他不可!這要怎麼解釋?
“醒了?”楚沐澤的聲音淡淡的,他蓋上電腦掐滅雪茄走過來。
沈青瓷逃無可逃,只能僵硬地點頭。
楚沐澤伸手去觸碰沈青瓷的額頭,溫度沒有再升上去了:“都說了我比醫院有用。”
沈青瓷不說話,臉頰似乎有些發紅,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昨晚服務不錯?
你個禽獸?
說什麼都不對啊。
楚沐澤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精緻的罐子扔給沈青瓷:“記得擦藥。昨晚我已經給你擦了。”
沈青瓷看了一眼那藥的名字,瞬間臉頰爆紅。
連身體都微微發燙。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和楚沐澤那麼多次。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啊!
所以,問題來了,昨晚她到底多失控?
畢竟,楚沐澤雖然偶爾很狂野,但是從來都沒有傷過她。
就連那兩次,都沒有!
楚沐澤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昨天,你真的很難伺候!”
霧草!
還說!
沈青瓷直接捂臉,很想找個洞靜一靜!這一筆也記在羅田田和葉煊赫身上!
等等!
昨晚?
昨天?
現在是北京時辰凌晨兩點半!
沈青瓷算了算,從中午到現在,她沒有吃飯。
忍不住就摸了摸肚子。
楚沐澤看在眼裡,冷哼一聲,按了餐廳的快捷電話:“叫他們送餐。”
由於楚沐澤早就吩咐了,早就準備好了,一直都在保溫着,便很快送了上來。
楚沐澤看到餐車上來,沈青瓷又沒有什麼大礙。
“我去休息,你隨意。”楚沐澤說完,重重地躺在他的大牀上,隨意地掀起被子,然後……睡!
話說,伺候完大爺之後,還不能睡,給她洗澡,給她探體溫,給她擦藥。
然後,熬夜處理一下他打了葉煊赫這件事!
最後,感覺身體都被掏空了。
沈青瓷吃完飯,在柔和的燈光下,坐在地上,撐在牀邊看着楚沐澤。
爲什麼……他會在?
爲什麼……在她最危險的時候,他都會在?
沈青瓷看到了楚沐澤眉宇地疲憊,只能感嘆藥效兇猛,不是她的錯。
那麼,錯的是誰?
沈青瓷湊過去吻了吻楚沐澤的脣,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葉煊赫!羅田田!
你們這對狗男女瞧好了!
打開手機。
曲衣蕘只有一條短信:楚律師帶走你,那兩人也被他接手,我們不能動!
沈青瓷懂得曲衣蕘的意思。他們一動,就會被楚沐澤發現。
況且,惡人自有惡人磨。相信楚沐澤不會讓葉煊赫和羅田田好過!
還有來自米茉莉的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羅田田要辭退你。
沈青瓷默了一下,獨衣開張兩個星期,她工作了七天半,然後被人辭退了……是不是她的專業技能真的給她消耗光了。
她走到陽臺上,坐在楚沐澤的位置,捧着手機發呆。
羅田田和葉煊赫他們兩個人之所以對她那麼肆無忌憚,不過是以爲她毫無實力,跟本反抗不了他們的淫威。
可是,她纔不是那種任人欺辱的人。
獨衣跟煊赫工作室正在合作,一起爭奪韓娛公司的形象設計的代理權。
韓娛即將在海濱城設立分公司,誰不覬覦?
如果……這個時候跟葉煊赫鬧掰似乎不好啊。
可是,就算沈青瓷裝得跟小白兔一樣,給私了。
楚沐澤也不會同意的。
沈青瓷想不出一個所以然,覺得又很累,便滾回牀上,鑽進楚沐澤的懷裡。
第二天。
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最近她開始上班,生物鐘又開始運作了。
可是,今天要不要去上班真的是一個問題呢。
米茉莉應該在等着她的答案吧,要不要辭退沈青瓷,這個問題……她很爲難啊。
沈青瓷想要爬起來,卻被人禁錮在牀上。
“醒了?”沈青瓷擡起頭問。
“繼續睡。”楚沐澤眼皮都不睜。
沈青瓷推了推楚沐澤:“人人都跟你一樣清閒啊?”楚沐澤是大股東,她也是……爲什麼楚沐澤就那麼無所事事呢?
“羅田田辭了你吧。”
“你怎麼知道?”
“猜的。”昨天他叫楚時年去立案了,但是……他們葉煊赫跑了,羅田田抵死不承認她下藥,只是說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把沈青瓷帶走了。
這麼拙略的辯解,楚時年雖然有一百種方法去破解。當滿大街的攝像頭瞎啊!
但是,楚沐澤叫他不要那麼做,只是去恫嚇一下葉煊赫而已。
楚沐澤伸手收緊,將沈青瓷攬在懷裡,雖然這件事情他沒有什麼興趣,本來也只是擔心沈青瓷,隨手查了一下。
結果發現,都是絕望的深淵。
那麼,就算沒有興趣,對付起來超級容易。他既然發現了,那就應該收拾乾淨。
局,已經開始布起來了。
他就讓葉煊赫故意逃掉,但是又不給他完全逃掉。
既然,葉煊赫沒有進局子,那麼他肯定要來堵住沈青瓷的嘴巴。比如,他和羅田田那不爲人知的關係。
至於那種被人下藥的事情,有多少個女孩子能說出來。
他們就在賭沈青瓷不好意思說。
“辭了吧。”楚沐澤迷糊的聲音,預示着沒有睡醒。
“說清楚。”沈青瓷不依地晃着楚沐澤。
“不要鬧。”楚沐澤半睜開眼睛,蒙迷微亮的目光落在沈青瓷臉上。
沈青瓷不得不扳起臉:“不要!按照你的實力,羅田田和葉煊赫不可能全身而退。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
楚沐澤閉上眼睛,轉過來背對着沈青瓷,繼續睡。
握了棵草。
無視她!
沈青瓷怨恨地想着,她準備去換衣服離開。
洗漱完畢,穿好衣服,正準備離開。
“站住!”低沉的聲音從牀邊傳來。
沈青瓷停住腳步:“有事你說。”
“給我一個星期,保證你滿意。”
“誰要相信你啊!”
一個星期?
今天就是獨衣和煊赫一起去爭韓娛代理權的時候啊。這個臺階對獨衣很重要。
跟煊赫合作也只是爲了達成目的,最後……把煊赫給吞了。
要不然!她忍葉煊赫那麼多天干嘛!
沈青瓷推開門走了出去,兀自地回頭看了楚沐澤一眼:“安心,我不會被人欺負的。”
即使,你沒來。
我也不會被人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