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麼說倒真的有點餓了。”他接過老四的臘肉,在嘴裡大啃起來。
這老四名爲老豬,看起來也沒那麼壞吧?
只是想不到爲什麼會來當山匪。
“老四,你爲什麼來當山匪?”見眼前這憨厚的男人,並不像其他幾位當家的,他纔敢這麼問。
老四坐了下來,手裡也拿着塊臘肉,兩人在山前聊起。
“其實我也不想的。”
咀嚼着嘴裡的東西,餘蕭回眸看,對方眼中也沒有什麼常年殺人留下的殺氣。
“你說說看。”
老四道:“我還小的時候,村裡被山匪襲擊。爹孃和哥哥被其他山匪殺了,那時候我才五六歲,嶽當家正好路過,想要掠劫另一方山匪,也就在那途中看見了我。
我那時以爲他們都是同一黨山匪,從地上拿起棒子,本想跟他們同歸於盡,就一棒子砸到了嶽當家腿上。
可是,嶽當家本該可以殺了我,他沒有這麼做。
他認爲我有膽識,有勇氣,這就把我帶回了山上。
等我慢慢長大,嶽當家告訴了我當時並不是他們殺了我的爹孃、哥哥,而是另一隊山匪。
從此以後,我就跟着嶽當家一路幹活,當上了老四。”
餘蕭聽完,覺得這人心腸其實也不壞:“你們幹活是怎麼幹的?”
老四疑神,問:“殺人、放火、掠奪、劫鏢啊!這點常識你難道不知道,你不是當家的嗎?”
“不,我從未殺過人,到現在也是,通常事情只會交給下面去做。”
他誠懇回答,倒也如此。
從至今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沒有殺過人,也許是自己太過仁慈。
可今晚一想到這麼多人必須死在自己手裡,心中還是猶豫,但這些人更明確的都是壞人,這才讓餘蕭下定決心,斬草除根。
“我也一樣,從沒殺過人,甚至還放跑不少...”老四說完,感覺到自己說多了話,立馬捂住嘴:“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嶽當家的!”
餘蕭發自內心被逗笑,回答:“哈哈,不會的。”
因爲老四的憨厚,比較善良,他內心改變了一點。
心想今晚最好不要親手殺了他,迫於局勢,這也是迫不得已的。
如果他不是跟了嶽老飛那麼長時間,餘蕭說話或許有用,勸說他加入自己這邊,然後抹殺整個山上的山匪。
可是餘蕭覺得並不可能,對方剛認識自己這麼一天,並不會聽從他的勸導。
所以只能說,這般善良憨厚的人,還是不要親手殺了他爲好。
整個局面看起來,餘蕭的勝負更大一些。
但沒跟其他當家的交過手,這也只是猜想。
等到晚飯時間,天色漸漸黯淡下來。
吃飯的場地就是大場中央,擺着不少桌子凳子,酒菜早已準備好。
餘蕭被分到跟嶽老飛及其餘當家一桌,這都是有頭有臉的牌面。
至於皓奇,原本屬於這個位置的他,現在坐在與衆屬下一桌前,目光時不時瞟過來。
“餘當家,以後有什麼需要,交易價格依舊合理。”
嶽老飛擡起酒杯,敬餘蕭道。
其他幾名當家一同舉起酒杯,只不過沒有碰過來。
兩名當家的對碰,餘蕭擡起酒杯伸了過去。
正當酒杯快要碰撞到一起的時候,嶽老飛又故意擡高酒杯位置,高出餘蕭酒杯的一段距離。
什麼意思?
這意思就是,我要比你牛,比你厲害,跟你碰杯也是給你面子。
你如果要與我酒杯平端一起,那就是跟我一樣的位置。
嶽老飛自作實力地位要比餘蕭高,故意擡高酒杯,這樣做的目的是讓他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餘蕭當然明白,只不過是尷尬一笑掩面而過,心中自然不爽:“三分人樣尚未學成、七分擺譜栩栩如生!”
給你再裝會大牌面,一會幹起你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嶽當家說的即使!”餘蕭兩隻手收回碰過的酒杯,完全裝作一個地位不高的下屬,昂頭乾了這杯酒。
在場的人見餘蕭這般卑微的伏低做小,“哈哈”大笑起來。
唯獨老四坐在那,大口吃着菜,看見眼前的這一幕也絲毫不爲所動。
這桌倒酒的山匪並沒有安排,而餘蕭則是主動站起身,給衆人倒酒。
“餘當家也太客氣了,哈哈!”
他知道,這也是故意不給安排服侍的。
很明顯這頓飯,嶽老飛就是要讓餘蕭懂得老子是大王,你只不過就一個小王。
餘蕭煉體八層,身體代謝能力極好,酒量不僅上升,胃口也很好。
“這酒不過癮!嚐嚐鄙人的!”餘蕭喝完幾杯山匪的酒後,感覺度數太低,很難灌醉桌上這幾人,於是掏出了先前問月姜要的白酒。
月姜的白酒,度數可不低,這就如同餘蕭原本世界,正常蒸餾出來的五十多度白酒差不多。
常年喝白酒的他,無論是習慣,和酒量都比在場的衆人高。
這是他先前酒饞,叫月姜打來的一壺白酒,也就這麼隨身攜帶在身上了。
打開酒壺,一股撲鼻而來的酒香味四溢,讓幾位當家都饞了眼。
“這是什麼酒,竟如此之香?!”嶽老飛先開口道,眼睛裡都放光。
餘蕭本來想罵一句土包子,但不好得在這個時候說,只能回答:“這是夫人親自釀製的,給各位當家嚐嚐。”
他接過衆當家酒杯,一杯杯滿上,到了老四那裡,他則表示不會喝酒,沾一點點就醉。
這酒氣聞到老四鼻中,頭都開始暈了。
堂堂山匪四當家,酒色不沾,更像一位普普通通的百姓罷了。
“不喝也好。”
餘蕭舉起酒杯,彎着腰給他們敬酒,行禮過後,衆人一飲而盡。
可很快,他們就差點吐了出來:“這酒怎麼這麼辣!”
嶽老飛則慢慢細品,享受在其中:“這酒宛如一條巨龍,慢慢從喉中沸騰進胃裡,只可慢慢細品。”
他已經沉浸美酒之中,比其他兩位當家更懂一點酒。
不到兩杯下口,老二、老三已經臉色通紅,眼睛迷糊糊的。
不過嶽老飛還好,雖然硬喝下去,但大腦更加興奮:“夫人手藝這麼好,餘當家你這樣,不如開個價,一百金把夫人賣給老子怎麼樣?”
“嶽當家你開玩笑了,夫人怎麼能賣呢,她可是我心肝寶貝,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