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追隨着他的目光, 遙遙看向夜空中的妖魔界,曾經貧瘠野蠻的地方,此時已在尊上的帶領下成爲了能與天界抗衡的存在, 所以我的尊上, 你必定是唯一一個能帶領妖魔界踏平天庭的王, 所以九嬰低低地說到“尊上, 您不應爲一個女子如此煩躁”
白澤微揚下巴, 雙手環抱,卻不說話。
“如若喜歡,理應搶來!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資格成爲您的絆腳石, 成爲影響您情緒的存在”
“九嬰,你可曾愛過?”白澤不知爲何突然想知道何爲愛?愛是什麼樣的味道?
九嬰微楞, 堅定的紅眸看向妖界最遠處, 然後冷冷地說到“尊上, 像我們這樣的妖不應有愛,有愛便心存憐惜, 這份憐惜會像蟻穴一樣潰決千里之堤的。”
“曾愛過?”
“尊上!如若能倒轉時空,我必定不會選擇遇見她,那凡人所謂的七情六慾太容易讓人迷失了心智”
白澤在沒有說話,沉默的眺望着那自始至終黑暗地夜空,微揚的下巴帶着孤傲的弧度, 夜風吹起錦衫, 揚起白髮, 背影美的絕倫, 卻依舊掩蓋不住那一身的孤寂。
他靜靜的就那樣站立了一夜, 像是沉默的雕塑,而九嬰也默默地陪在他的身邊, 不曾開口說話。
……
白澤再一次出現在了石室,阿狸的好夢再次被驚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又趴在手臂上打瞌睡去了。
看到她如此懨懨的表情,白澤反而覺得就想逗她,於是他揚起微尖的下巴用紆尊降貴的口吻說到“蠢娃兒,本尊來看你,你不應感激涕零?”
“……”
“已激動到無法言說?”
“……”
“看你的表情,就已經得知你內心的澎湃”
對於這樣臭屁的自言自語,阿狸終究沒有扔住地回了一句“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大仙激動了?”
“兩隻眼睛都看了”看到她駁斥他,他莫名地覺得心情瞬間就好了。他突然覺得這樣的感覺似曾相識,於是他又突然消失在了阿狸的眼前。
“……”阿狸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的是來培養她修煉的耐心的吧?
消失的白澤出現在自己的寢殿,看着籠子裡被關着一頭狐狸形狀的小獸,那小獸渾身雪白毫無雜質,最初被逮來時那毛髮還茵茵冒着光亮,白澤當時心情大好,所以當時就把它捉回來養着,時不時逗弄一番。
手中拿着狗尾巴草撥了撥小獸的尾巴,然後又在他眼皮上掃了掃,那小獸打着哈欠清醒了過來,當白澤看到它亮晶晶的眼睛埋怨地瞪着他時,他那桃花瓣一樣的脣徐徐綻放出如蓮花一樣的笑,那笑意直到眼底,傾世不足以形容之。
白澤覺得他對那蠢娃兒的態度就是這樣,如同對待寵物這般,不可稱之爲凡人所說的七情六慾。
元始天尊頓覺心情大好,於是跑到人間去搶了人家整竿糖葫蘆,抗在肩上送到阿狸的石室裡。
原本差點就睡着的阿狸,感知到白澤的氣息,她頓時氣惱地吼了一句“喂,你沒事總來打擾本大仙作甚?”
白澤心情各種愉悅,他看着阿狸的眼簡直就像在看寵物那般,一步步走到阿狸身邊,直接把整竿子糖葫蘆塞到她的懷抱裡,然後又用那種趾高氣昂的口氣說“賞給你的”然後也不得阿狸反應,他又消失了。
“……”阿狸真想一竿子敲過去,不過想了想然後拿下一串糖葫蘆開始吃了起來,邊吃邊點頭,她就喜歡這樣酸酸甜甜的味道,於是火氣消了大半。
隱身在石室裡的白澤,看着她越吃越開心的笑顏,頓覺心情更好,薄脣一直保持上揚的弧度,這抹絕世的笑在回到寢宮時,不知又迷倒了多少侍女。
第二日,妖界上貢,各種奇珍異寶琳琅滿目,白澤毫無興趣地揮了揮手,正待讓侍衛撤走之時,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單手一揮,那些寶物紛紛懸在空中,一樣一樣的飛過他的眼前,直到一件淡粉色鮫綃出現在他的眼前,他頓覺喜愛,然後又看上同款的髮飾,還有一些新奇的玩意,把這些東西紛紛收入隨身的收納袋裡,然後當着衆消失不見,留下一干習以爲常的妖魔,在九嬰的吩咐下各司其責去了。
白澤做任何事情都是隨性霸道,無人敢約束之,所以衆人都都私下商議是否要立尊後,九嬰覺得提議甚好!於是下令妖魔界收集所有最貌美最知書達理的女子的畫像,開始着手選後之事。
而白澤此時已拿着那些東西瞬移到了阿狸的石室裡,把東西從袋子裡拿了出來,然後塞在阿狸的手裡,對目瞪口呆的阿狸說到“本尊賞賜於你的,望勿太激動”說完,拿起那朵粉色的頭花掛在了阿狸的秀髮上。
他朝後退了退,打量着她,頓覺戴上頭花之後,美了三分有餘,“果然人靠衣裝,像蠢娃兒你這樣的,戴上好看的頭花後,也能入本尊眼,尚可,尚可……”
“……”
“又激動到無法言說了麼?”
阿狸覺得作爲一個上古大仙,她不應跟小孩子計較,於是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閉上眼睛,睡覺,睡覺。
而某人完全不自覺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自言自語地說到“莫不是激動到暈了過去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狸睜開眼睛,踮起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扯住白澤的耳朵,大聲吼道“白澤!你個大團子!你敢再來打擾本大仙清修,饒你不得!”
她吼完,白澤嘴邊的笑意更深,額間的桃花瓣爍爍開放,迷了人眼!他覺得,這樣沒事可以逗弄下她的日子,甚是有趣!“這六合八荒,本尊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誰敢阻之?”微揚的下巴,目空無人的姿態。
“這是本大仙的地盤!”阿狸哪裡會怕他,於是怒目視之,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白澤吃痛,伸手抓住她的手,“你個蠢娃兒先放手!誰給你這麼大膽子敢扯本尊的耳朵,……你還敢用力……”
阿狸怎麼都不放手,揪着白澤的耳朵,恨恨地說道“你再敢如此囂張無狀,本大仙必定扒了你的皮”
“……”白澤見扳不下來,於是直接使壞,用腿掃了掃她的腿彎,結果阿狸一個重心不穩朝後倒去,,眼見要落在石板上時,白澤好心的伸出手打算拉起她,結果哪知她慌亂中用力過大,直接讓他沒有防備地跟着她倒了下來。
阿狸左手緊緊地捂住腹部,右手使勁抓住白澤的手臂,企圖緩解自己下墜的速度,她原本紅潤的面色此刻蒼白一片。
白澤在最後落地的一剎那,翻身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的身下。
這時候,昊天大帝正好出現在了石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