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飛機上,南宮堯始終一語不發地面向窗外,不知在想什麼。每次鬱暖心轉頭,看見的都是他緊繃的側臉,眉頭就沒有一刻舒展過。她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不敢問,只是很擔心他。直覺,這件事,與昨天那個女生有關。
下了飛機,南宮堯留下一句要回公司,就讓鬱暖心先回家了。這一晚,他徹夜未歸,而她徹夜未眠。第二天盯着兩隻熊貓眼去公司上班,同事們全圍了上來,瓜分禮物。
陳然邊打劫邊曖昧地衝她擠眉弄眼,“聽說,總裁這次只帶了你一個人,御用的向特助都沒份。在巴黎這一個星期,和總裁有沒有……”
“沒有!”鬱暖心很煩。
“真的假的?孤男寡女,乾柴烈火的,說沒有我還真不相信。雖說總裁已經結婚了,但男人都免不了偷腥。要是總裁真看上你,你絕對……”
“讓我一個人清靜一下好嗎?謝謝!”
陳然見她心情真是糟透了,努努嘴,領着其他同事各回各辦公桌了。
鬱暖心一手撐着頭,重重嘆了口氣。
懊喪,好好的一趟巴黎之旅,怎麼會以這種不快的方式結束!
……
晚上,南宮堯終於回家了,鬱暖心特地煲了一碗安神醒腦湯給他送上去。文件凌亂地散了一桌,說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她放下湯,幫他整理文件。“先喝湯,再工作吧!”
南宮堯仰面往皮椅上一倒,看上去很疲倦。
“肩膀痛嗎?我幫你按按!”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心煩的時候,找人聊聊會比較好。你不想談談嗎?關於這兩天……”
“鬱暖心!”他重重叫她的名字,使得她渾身一哆嗦,有些驚恐地望着他。
“不要以爲我在巴黎對你好一點,你就能打探我的隱私!”
她低下頭,很是受傷,“對不起……”她何嘗不知道,他對她的好只限於在巴黎。回到臺灣,一切又迴歸正常了。她沒有任何奢望,只希望他不開心的時候,能爲他分憂,僅此而已。但連這一點,她都沒資格。
南宮堯不忍看她受委屈,剛想起身擁她入懷,安慰她,樓下突然傳來荷媽驚訝的聲音。“三小姐,您怎麼回來了。”
他只怔了一秒,爾後幾乎撞開鬱暖心,衝下樓去。
南宮羽兒娉婷地站在大廳裡,身姿纖柔,楚楚動人,光芒四射。她看着幾米開外的男人,璀璨一笑,幾步上前抱住他。“南宮堯,好久不見!”
鬱暖心一下樓,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怎麼會在這?
南宮堯仍處在震驚中沒反應過來,南宮羽兒已經鬆開她,走到鬱暖心面前,“上次忘了自己我介紹,我是南宮家三小姐,南宮羽兒。”
南宮羽兒?三小姐?南宮堯的妹妹?
鬱暖心呆呆地伸手,“你好,我是……”
“暖心對吧?不好意思,我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沒有叫嫂子的習慣。直接稱呼你‘暖心’,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鬱暖心腦袋一下轉不過彎來。只覺得家裡突然多了一位‘芭比娃娃’,讓她壓力好大。在她面前,她好自卑。
“荷媽,麻煩把我的行李提上來。”南宮羽兒熟門熟路地往自己房間走,彰顯着主人的低位。
“我來吧!”南宮堯提起行李,跟着南宮羽兒進了房間。
“在國外生活了這麼多年,始終覺得自己家最舒服,好親切啊!”南宮羽兒往牀上一道,調侃道:“怎麼了?出國幾年,不認識我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南宮堯發現自己竟然吐字困難,胸膛窒息。
“想你了,就回來了!你這個沒良心的王八蛋,結婚也不通知我一聲。如果不是我自己撞破,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她抗議地叉腰,模樣嬌俏可人。
“我……”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昨晚,我打電話給你,你沒接!”
“我那時候不是正在氣頭上嗎?我看到你的車在我樓下停了一晚上。下次要做這種事情,拜託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好嗎?當我是瞎子啊!”她搖頭感嘆,“你啊……還像以前一樣,死腦筋,又古板。”
南宮堯笑笑,儘量平靜地問:“回來住多久?”
“你當然希望我趕快走啦,我偏不。看心情吧,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死賴着不走,煩死你!”她扮了個鬼臉,“我還以爲你是個獨身主義者,沒想到也這麼老土,學別人玩結婚。我在路上遇到她的時候,還以爲她是你的情婦,沒想到……呵,少奶奶,這個稱謂還真高級。”
她假裝不在意地說出這番話,心裡卻如針扎一般疼痛。那一剎那,她如遭受晴天霹靂,無法接受,纔會那麼失控地扭頭跑掉。
後來想想,就算他結婚了,又怎麼樣?結婚還可以離婚,又不是得一輩子在一起!
能和他廝守終生的,只有她南宮羽兒。
其他女人,壓根不配!
鬱暖心出現在門口,叩叩門,“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