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堯猶豫了幾秒鐘,託荷媽照顧鬱暖心,自己來到南宮羽兒的房間。房間內只留了一盞壁燈,南宮羽兒巴巴望着門。他一進來,一雙眼睛立即亮起來,“你來了!”
“怎麼還不睡?”
“外面在打雷,好可怕,我睡不着!”
“我讓荷媽陪你!”
“不要!我就要你陪。”南宮羽兒蠻橫拉着他的手,生怕他離開。“暖心找到了嗎?沒事了吧?”
“沒,輕微發燒!”
“那就好……”南宮羽兒狀似鬆了一大口氣,“既然她沒大礙,你也不用擔心,今晚可以放心留下陪我了。”她拍拍身邊的牀,“你也累了,躺在我旁邊吧!”
南宮堯微微嘆了口氣,知道以她的性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實在沒力氣再與她糾纏,只好上了牀。
她立即鑽進他懷裡,枕着他的手臂,眷戀地說:“嗯……好久都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了……好熟悉……還記得小時候,你每晚都這麼抱着我睡。第二天起來,手臂都麻了,卻還嘴硬不承認。”
得不到他的迴應,南宮羽兒擡頭,見他心不在焉,不高興地扁嘴。“你不會還在擔心暖心吧?”
“沒有!”
他越否認,她越肯定自己的猜想。但她不遠挑破,那樣顯得自己度量很小,也令他更想起鬱暖心。
“唔……我有點困了……想睡覺……你要乖乖當我的枕頭,不許逃走哦!”她再三確定他點頭,才假裝安心地閉上眼睛,心裡卻一直很不是滋味。
南宮堯像從前一樣,輕輕拍着南宮羽兒的肩膀,哄她睡覺,心思卻全在鬱暖心那。
雖然說有荷媽照顧,他很放心,但就是很想陪在她身邊,親自照顧她。不能親眼看着她,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不那麼安心。
一邊是羽兒,一邊是她。眼下的局面,越來越令他爲難了。
南宮羽兒漸漸睡着了,後半夜醒來,睡眼惺忪地喃喃,“我要喝水……唔……南宮堯……我要喝水……”
她往右邊一摸,卻只摸到個枕頭,立即就清醒了。他去哪了?難道又去照顧暖心了?
走出房間,輕手輕腳地走到鬱暖心房門口。透過門縫,看到南宮堯守在她牀邊,握着她的手,目光專注地望着她,很是心疼。
她眼裡露出尖銳的寒光,手指死死嵌入門框裡。
以前,他只在她生病時纔會露出這種擔憂的眼神!現在卻爲了另一個人……
南宮羽兒不得不承認自己此刻非常嫉妒,那熊熊的妒火都要將她燃爲灰燼了。
她無法接受南宮堯像關心自己一樣關心另一個女人,甚至於,把對她的關心轉移到了鬱暖心身上,而徹底忽視了自己。
從小,她就認定了一點,他是她一個人的!
哪怕一絲一毫,都不願與別人分享,更別說將他整個搶走。
她不想傷害鬱暖心,但倘若她再逼她,她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
翌日。鬱暖心醒來,一轉頭,就看到了守在自己牀邊的南宮堯。心頭一動。
他,守了她一整晚?
巴黎綁架案後,他也是這麼陪着她,不由得心頭一暖,有些感動。
南宮堯被這輕微響動驚醒,見鬱暖心望着自己,安下心來,略顯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你醒了,還難受嗎?”
擡手覆上她的額頭,“還好,燒退了。”
鬱暖心縮縮腦袋,他的手指冰涼,她卻覺得好溫暖,雙頰不自覺泛紅。
“餓了嗎?想吃什麼?”
她搖搖頭,“不餓……你昨晚……一直陪着我?”
“……”南宮堯忖度片刻,沒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對了,羽兒找到了嗎?”
“找到了,她只是在花園裡透氣,沒想到會遇到大雨。”
“哦……她沒事就好!”
“很抱歉,昨天對你說了那樣的話,我只是……”
“沒關係!你只是太着急了,我理解你的心情。”鬱暖心趕忙說。昨天的一番話,無疑令她很難受。但仔細想來,也可以原諒。換做是她,最親的人失蹤,也會無法冷靜吧!
南宮堯頗爲無奈地摸摸她的腦袋,“你總是這樣,什麼都爲別人想。什麼時候,才能替自己考慮。”
這算讚美嗎?鬱暖心有點不好意思,手絞着牀單,“其實,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希望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受一點點傷害。”他認真地望着她,目光如深邃的汪洋,不自禁握起她的手。“因爲你受傷了,我會……”
鬱暖心緊張得窒息,心跳如雷。
然而,‘很擔心很擔心’六個字沒來得及說出口,被南宮羽兒的出現打斷。她端着碗粥走進來,一臉欣喜,“暖心,你醒了,太好了!我剛讓荷媽教我煲了粥,特地端過來。”
“謝謝!”鬱暖心其實很想知道南宮堯接下來要說的話,但也沒辦法,南宮堯也沒再多說什麼,默默放開了她的手。
因爲她的出現,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