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堯暗惱,嘲諷道:“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好看的!就這麼捨不得嗎?”
“關你什麼事?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他冷哼了聲,“你就算望穿了也沒有用,他已經訂婚了,對方是比你好千萬倍的女人!你不是以爲他很愛你嗎?這纔多久,他就和別人訂婚了。你看清楚了,你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
“就算這樣,也跟你沒關係,輪不到你來評論我們之間的事。”鬱暖心也毫不客氣地回擊,恨死了他的尖酸刻薄,夾槍帶棒地諷刺自己。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伍蓮幸福,如果他真能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幸福地共度一生,她很替他感到開心。
可剛纔他看她的眼神,感情還很強烈。她怕他忘記不了自己,無法接受他的未婚妻,她希望他能儘快從這段感情裡解脫出來。
“我是不屑管你們之間這些狗屁事!警告你,最好別再以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否則你休想見到小天。”
她急了,“你答應過的,不能反悔……”
“就算我反悔,你又能怎麼樣?”
“……”是啊!就算他反悔,她又能怎麼樣?在他面前,她就是一隻毫無抵抗能力的蚱蜢,拼盡全力也無法掙脫他的控制。
她想轉身離開,卻被南宮堯拉住,奪過她手中的酒杯,用力一放。“跳舞!”
鬱暖心被硬生生拽到舞池中央,被南宮堯架着,機械地和他共舞。分明能感覺到,舞池之外,伍蓮投來的目光。雖然他背對着她,一直和許玲瓏說話,但她能感覺到,他總是時不時朝自己這個方向望過來。但又不想被她發現,很是隱忍。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他的笑容都很刻意,好像故意在她面前笑得很開心,讓她以爲他過得很好。
讓她以爲……他很愛許玲瓏……
腰上突然被勒緊,她痛得一窒,對上南宮堯冰冷的瞳孔。“怎麼?看他對另一個女人呵護備至,吃醋了?男人都這樣,當初他能這麼對你,現在也能這麼對另一個女人。”
“尤其像伍蓮這種花花公子,你還奢望他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別做夢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他對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癡心。”
“哪怕他只有十分之一的癡心,甚至是虛情假意,也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跟你在一起,每分鐘都是煎熬,跟生活在地獄裡沒什麼兩樣。”
“是嗎?恭喜你和我有同樣的感覺。”他皮笑肉不笑,目光冷冰冰的,聲音尖銳得像釘子。“就讓我們一起在地獄裡煎熬吧!”
“從認識到現在不過一個星期,就訂婚,會不會覺得太快了?”伍蓮望着許玲瓏,溫柔地問。一雙桃花眼裡微波流轉,聊得她春心蕩漾。他鮮少這麼溫柔地和自己說話,兩人連普通的交流都很少,不由得紅了臉。
“是、是有點快了……可是……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大學,在同一間學校,我比你低幾級。你回學校演講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可是,他是大衆情人,全校的女生都喜歡他,奢望嫁給她,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夢想成真,感覺太奇妙了,也不真實。
“是嗎?怎麼不早說,傻瓜。”伍蓮輕輕撫摸她的臉,目光很是疼愛。眼角餘光瞥向鬱暖心,發現她根本沒注意到這邊,不由得有點失落。暗自嘲諷自己的可笑。
她和南宮堯在一起了,還會在意他是否和其他女人親暱嗎?
恐怕在乎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已,而她早就拋諸腦後。
苦笑着問自己,爲什麼不喜歡許玲瓏這種女生,偏偏是她。虐心虐肺,自找罪受。
許玲瓏年輕漂亮,大家閨秀,乖巧有修養,孝順父母,又很懂事,是最佳的妻子候選人。更重要的是,他愛她。和她在一起,他只用享受被愛就夠了,不必浪費七年時間去等待,最後落得一場空。
人都是自虐的動物嗎?太容易得到的不稀罕,卻偏偏固執追求不屬於自己的,結果讓自己傷痕累累,也錯過最適合自己的人。
見他出神,許玲瓏小聲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要跳舞嗎?”
“嗯!”
兩人牽手步入舞池,翩翩起舞。俊男美女,金童玉女,很是登對。只是南宮堯和鬱暖心也在旁邊,氣氛就變得很奇怪了。
鬱暖心是南宮堯的前妻,和伍蓮宣佈結婚後,在婚禮上逃跑。失蹤一個月,卻又和南宮堯在一起,而伍蓮也在短短几天內,和許玲瓏訂婚。
真是複雜的四角關係,讓人看不懂!
兩人就在身邊,鬱暖心周身不自在,可南宮堯故意靠近他們,她想逃都逃不掉。一曲結束,她急着溜走,南宮堯卻死拽着她,走到伍蓮面前,“介意換個舞伴嗎?”
伍蓮沒回答,目光與他對峙。
許玲瓏的臉一下失去了血色,她、她不是鬱暖心嗎?她之前在電視上見過的。她以爲她不會再回來了,卻在她訂婚的第二天就出現,是要搶走伍蓮嗎?
一股恐懼捕獲了她的心。
“南宮堯……”鬱暖心慌了。
他是故意想弄死她嗎?
她並不想再和伍蓮有任何瓜葛,尤其是在她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她無意插入兩人之間。
但他決心已定,她只能寄希望於伍蓮拒絕,不要讓南宮堯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