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連覺並不是在開玩笑,他的身上原本就帶着血腥的氣息。
馮臣這些年爲了錢也幫着於婉婷做了不少的壞事,可是真正的跟慕連覺這種扛過槍的人比起來,他還是差了太多了。
面對慕連覺的警告,馮臣不得不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一切,他並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可誰讓慕連覺是一個瘋子呢?
如果再繼續固執下去,只怕慕連覺會把他的手指當成胡蘿蔔一段段的切下來給他數着玩。
馮臣到底還是害怕了。
“我說,我都說了,你放過我吧。”馮臣滿頭大汗的說道。
慕連覺靜靜的聽着,當聽到於婉婷是因爲翁宜姿母親撞到,提前生下來翁玉雪的時候,慕連覺眉頭微微一皺,一把抓住馮臣的衣領說道:“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隱瞞我,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馮臣嘶嘶的慘叫起來,“我說我說,其實那丫頭根本就不是翁書法的孩子,於婉婷早就懷孕了,當時我正好是婦產科的主治醫生,因爲金錢的關係我就答應了於婉婷幫她隱瞞了,一直到現在還在幫她做事。”
馮臣過的並不算好,甚至可以稱得上落魄。
慕連覺在部隊裡接受過專業的訓練,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只要從對方的眼神裡就能夠看得出來。
他知道馮臣必然有所保留了,也不理會馮臣,起身將門打開,血腥味頓時傳了出去。
翁宜姿進門看到馮臣手上的傷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叫拍賣行的人弄來了一些紗布和藥幫馮臣包紮了一下。
翁宜姿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心裡卻在想着,慕連覺的做事手法越來越粗暴了,以前的慕連覺是不會這樣的,縱然恣意妄爲卻從來沒有這樣隨意的傷害別人。
如今的慕連覺竟然變得讓她覺得有些陌生了,彷彿一夜之間天真又肆意的囂張大少成長成了一個全新的男人,這個男人有些陌生有些霸道,也會令一些人感覺到害怕。
真的會是因爲她嗎?
這個念頭纔剛剛產生就被翁宜姿給壓了下去,怎麼可能會是因爲她呢?那些年都是她在慕連覺的身邊,追着慕連覺的身影在跑,如今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慕連覺並不知道翁宜姿想的是這些,只當翁宜姿被他的所作所爲給嚇到了,想到這個慕連覺就是苦笑一下,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到底都是因爲誰呀?一個男人只有經歷過事情纔會成長起來。
他以前被父母所傷害,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所謂的承諾,連帶着婚姻都讓慕連覺覺得恐懼,可是到最後他卻發現當你真正愛一個人愛的很深的時候,你將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想着用婚姻來綁住對方一輩子。
“該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這回可以送到警局去了。”旁邊的私家偵探將東西都整理以後,拷貝給了翁宜姿一份。
慕連覺卻一把從翁宜姿的手中搶了過來,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聽這個做什麼,想知道什
麼我告訴你,聽了這些只會讓你覺得難過而已。”而他不想讓她難過。
馮臣是慕連覺的人抓到的,是慕連覺拷問出來的,翁宜姿又搶不過慕連覺,只能對着那份東西乾生氣而已。
慕連覺卻開口說道:“想知道什麼你就問我。”
翁宜姿看着從馮臣手裡拿到的母親以前帶過的祖母綠戒指,手微微的顫抖,她用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問道:“我爸媽真的是……”
慕連覺看着翁宜姿,這些年來,那一場車禍纔是讓翁宜姿生活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真正的元兇,如果翁宜姿的父母沒有出事的話,大概翁氏永遠都沒有於婉婷和翁書法出頭的機會,而文家衝着這一點就不會讓翁玉雪跟文浩然在一起,翁宜姿或許將一直一帆風順的生活下去,只是他們就永遠不可能再有認識的機會了。
“你爸媽並不是要逃走,應該只是想帶你去旅遊散心的,於婉婷故意開車追了過去,卻因爲車速太快差追尾,就這樣她的車子追着你爸媽的車子,於婉婷可能就有了殺人的心思了,後來你爸媽爲了躲避她的車子,卻不小心與迎面而來的那一家三口的車子相撞了,這件事情的善後是馮臣幫忙做的,而翁書法也是知情者,這些首飾好像是於婉婷知道了你媽媽的耳環丟了一隻以後,慌忙的去你爸媽的房間裡偷偷把首飾盒拿走的,所以纔有了你爸媽想要逃跑而出車禍的事情。”
“而那個時候的我就像是一個白癡一樣,接到了消息趕了回去的時候,連我爸媽的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我爸媽去世導致了翁氏的股票下跌,我成了衆人的出氣筒,正好那個時候文浩然已經跟翁玉雪在一起了,我就順勢去了帝都,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那丟失的一隻耳環是被尾隨着於婉婷而去的劉晴給撿到了……”命運還真是捉弄人啊,一個真相竟然拖了這麼多年才被人知道,就連翁宜姿自己都不曾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看着手中的祖母綠戒指,翁宜姿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爸爸媽媽,再也沒有人會說你們是經濟犯罪了,你們並不是爲了逃離纔出了車禍,多年前的烏雲終於可以散去了。
慕連覺從背後抱住了翁宜姿,看着她的頭頂,慕連覺忍不住嘆了口氣,“哭吧,痛快的哭過了心情就好了。”
這一刻,翁宜姿終於忍不住,大聲的哭了出來,她哭的是那麼難過,那麼委屈,然而爸爸媽媽回不來了,她的過去無法重來,一家三口幸福的日子也只能夠存在在記憶中。
慕宅。
年年在生病之後幾乎一直被杜苒關在房間裡,不許年年出門見人,慕容偶爾見過幾次,杜苒卻總是沉着臉,在知道慕連覺人在L市的時候,杜苒的臉色徹底變得難看了。
慕連覺分明就是根本沒有忘記翁宜姿,到了這種時候,竟然還想着跟翁宜姿在一起。
“馬上給我聯繫上一些記者,我有一些事情要爆料。”杜苒開口對助理說道。
助理很快回來了,
對杜苒說道:“大小姐,已經跟這些記者約好了,不過他們都說如果是對慕家不利的消息,就不要通知他們了,好像是有人已經告誡過他們了。”
段家的二公子與慕連覺關係十分不錯,而段家的二公子正好是慕連覺的好哥們兒,那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慕連覺暗示的了。
杜苒氣的重重捶了一下牀,表情變得十分的陰沉,“他竟然絕情到這種地步嗎?你先去通知他們,就說是有關於慕家的好事了,不要理會他們的那些話。”
那些人害怕慕家,自然也要看她的面子。
助理深深的看了杜苒一眼,只覺得如今的杜苒比在做伯爵夫人的時候還要可怕,一雙眼睛看起來可怕極了。
像是一個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的人。
杜苒撥通了慕連覺的電話,開口問道:“慕連覺,你真的要爲了一個翁宜姿放棄你的父親了嗎?”
電話那邊慕連覺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杜苒,你到底想做什麼?”
杜苒瘋狂地大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我們杜家會有今天的結局跟你有關係嗎?怎麼,你以爲沒有了杜家我就能乖乖的任由你安排了嗎?不會的!我只會做出比這個更加瘋狂地事情,我會告訴全世界的人,你爸爸就是一個瘋子,而你們慕家隱藏了這個消息,甚至還捧着他,我也會讓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年年了……”杜苒說着冷冷的掃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年年。
慕連覺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杜苒也恢復了冷靜,開口說道:“我要你回來,我們召開發佈會,通知所有的媒體,我和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的婚禮就在下個月舉行,如今這一切都已經不是你能夠做主的了,只要你不答應我,就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吧!我已經失去了一切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也想失去一切就看你自己了。”
慕連覺沉默了片刻,“我答應你。”
杜苒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來,“得不到的我總會想盡辦法去毀掉的,阿覺,我已經失去了一切了,你總要給我一絲活着的希望不是嗎?”
慕連覺沒有回答杜苒的話,而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杜苒怔怔的看着手機,突然朝着牀上的年年撲了過去,這麼小的孩子,只能淪爲發泄怒氣的工具。
“媽媽對不起!”年年大顆大顆的掉着眼淚。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把你從福利院帶出來是爲了什麼?”杜苒的聲音十分冷酷。
“你在幹什麼!”慕二嬸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站在門口的慕二嬸快步走到杜苒的面前,看着年年胳膊上的青紫,臉上的淚花,一臉的不可置信。
她之前就察覺到年年不對勁了,一直在暗暗留意這件事情,不過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這個杜苒竟然在虐待這個孩子。
“杜苒,你好歹也是杜家的大小姐,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孩子的?”慕二嬸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