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瓜羣衆的圍觀中，籃球大小的翡翠原石一點點露出本來的面目。
當攤主老王關掉角磨機，用水衝了一下後。
現場發出“哇”的一聲驚歎。
吃瓜羣衆一起發出來的。
能“哇”得那麼整齊，可見料子確實很驚豔，不然不至於讓這麼一羣天天在市場裡混的吃瓜羣衆齊聲發出這麼一聲發自內心的驚歎。
以至於楊磊也都有點好奇了。
雖然他重生前重生後都開出過極品翡翠，可此時此刻，依然按捺不住那種衝動。
正如他在感情這塊，哪怕重生前就擁有了好幾個頂級美女，可重生後一樣管不住他那蓬勃的荷爾蒙。
不過沒等他看，吃瓜羣衆已經七嘴八舌地說清楚了。
“好透啊。”
“這麼大一塊，通體如一，只有邊邊一條細裂，大漲啊。”
“看裡面還真化開了一點，每鐲子也有個大牌子，至少百萬起步。”
“色帶很漂亮啊。”
“對，這色真絕了，正好穿過中間化開的那點，認真掏，估計能掏一塊滿綠的料子。”
“滿綠沒希望，這色還是淡了點，是絲狀的，不過漂亮是真漂亮。”
“這小老弟真厲害，連漲兩塊，還都是大漲。”
“哈哈哈，這塊還是贏過來的，一分錢沒出。”
“別說了別說了，老王快氣死了哈哈哈哈。”
“年輕人真有一套，這一下子就發達了。”
“切，什麼眼神，看人家這穿着打扮和氣質，像個缺錢的？估計就是隨便玩玩而已。”
乖巧地挎着楊磊手臂的張藝芸眨了眨眼睛，小聲問：“這是漲了？”
“嗯，大漲。”
“能賣多少錢？”
“二百萬起步。”
“好厲害！”
楊磊小聲調侃，“厲不厲害你不早就知道了？”
張藝芸瞬間滿臉通紅，“呸。”
但很快就又滿臉擔憂，用極低的聲音問：“這麼貴重，那，那攤主會不會賴賬。”
“不至於，別看人家長得不咋地，身家可一點不少，而且天天在這地方混，見多識廣，不至於爲了這麼點小石頭砸自己招牌。”
“那，那還好。”
果然，兩分鐘後，攤主老王把石頭往楊磊面前一放，“你看看吧。”
楊磊上手再看。
名稱：冰種/高冰種飄綠花翡翠。
重量：5.3kg。
場口：次卡通。
綜合評級：B。
市場估值：180-260W。
除了重量，其他數據和他剛上手時沒差別。
沒去皮之前是6.8公斤，現在是5.3公斤，也就是說，皮才1.5公斤。
這在翡翠原石中真不算厚。
當然，也是這石頭的品質好，皮稍微有點厚但霧層很薄，切了皮就是乾乾淨淨的玉肉。
但凡皮殼再薄一點，這料子剛剛被挖出來就會被人挑走，而不會淪落爲公斤料。
可惜，這樣的好事兒不多，老王這攤位上有幾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能值點錢的也就十塊左右，剩下的有一塊算一塊全部一文不值。
所以，普通人玩賭石，那真就是拼運氣，拼贏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
也就楊磊這種開了掛的纔敢在這地方肆無忌憚地花錢。
楊磊把這塊料子捧在手裡仔細端詳一會兒，確認這料子的內部結構和吃瓜羣衆說的差不多，轉手遞給張藝芸，然後才問攤主：“這料子你能吃得下不？”
攤主老王眼睛一亮，“能，一百五。”
楊磊搖搖頭，“太少了，至少三百。”
“那不可能，就算做成成品，也不見得能賣到三百，最多再加十個，一百六。”
楊磊扭頭看了看吃瓜羣衆，“你們有興趣嗎？”
“哎呀，小老弟，三百是高了點，我也就能出到一百六七，和老王差不多，畢竟，我們也是要賺錢的。”
“對對對，就一百六七的樣子，到二百就沒有多少賺頭了。”
吃瓜羣衆剛纔起鬨得熱鬧，但現在卻又反過來開始壓價。
原因很簡單，都是爲了賺錢。
一些小說中，吃瓜羣衆看到好料子就爭相競價相互擡價的事情，有，但幾乎不會出現在這裡，因爲這些吃瓜羣衆幾乎全是附近的攤主和天天在市場裡混的熟人，是一夥兒的，面對楊磊這麼一個外來人，不用想也知道該怎麼做。
真要敢可勁兒擡價，以後就別想在這裡混了。
在這種地方做生意，人情世故比打打殺殺更重要。
楊磊當然清楚這一點。
不過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朝老王聳聳肩，“看到了吧，人家都說二百萬還有得賺，所以，咱們乾脆點，各自大退一步，交個朋友。”
老王一咬牙，“行，你說個價。”
“二百二。”
老王糾結起來。
吃瓜羣衆舉手，“哎哎哎，這個價我收了，老王，你手裡好料子多，不缺這一塊，我哪兒都快開不了工了，讓給我吧，下次有這樣的好機會我肯定不和你搶。”
老王一瞪眼，“滾一邊去，”然後深吸一口氣，朝楊磊伸手，“二百二就二百二，交個朋友，我叫王斌，老家魯省，來這邊做玉石生意快二十年了，有機會一塊喝點。”
二百二。
就是二百二十萬。
這個價格比楊磊預估的還要稍微高點。
這當然離不開吃瓜羣衆的助攻。
這些吃瓜羣衆不會拆臺，但小小的競爭還是有的，在大家都能接受的價格區間內擡個最高價再正常不過了，只要不是惡意擡價和競爭，就都能接受。
要不然，楊磊可不會在和老王談價的時候扭頭問吃瓜羣衆的看法。
這就是引入第三方的好處。
雖然吃瓜羣衆和老王都是熟人，算是一夥兒的，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自家人，競爭還是有的。
要知道，這不是普通料子，而是冰種甚至玻璃種的高檔料子，還是實打實的明料，價格合適的情況下買下來就能大賺一筆，不管是轉手賣到珠寶店還是自己雕刻成成品，都能賺一大筆。
所以，感受到壓力的老王直接完成交易，避免夜長夢多。
現在的吃瓜羣衆都是熟人，還不太好意思撕破面皮高價競爭，可萬一有其他外來的買家路過加入進來，那指定要和這塊料子擦肩而過，尤其那些做成品的珠寶玉石商人，最喜歡這種高品質的明料，價格高點無所謂，只要拿下來就有的賺，反正這些能開珠寶店的商人都有渠道把成品高價賣給有錢人，這也是珠寶店、大商場裡的珠寶首飾賣那麼貴的主要原因。
成本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