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對全世界的人來說都有着很重要的意義。
別說什麼外國人不重視房子，什麼到處都是租房結婚過日子的外國人。
不，不是那些老外愛租房子過日子，而是買不起，真正意義上的買不起，哪怕購買價再便宜也沒用，有房產稅在那兒等着呢，真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以後，每年繳納的房產稅就能租一套差不多的房子，相當於買了自己的房子還得繳納房租，這纔是老外租房過日子的主要原因。
但凡能交得起房產稅，誰不願意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國人更不用說，房產的意義更重，除了是個家外，還帶着極重的投資屬性。
古代就有破家值萬貫的說法。
現在的房子更不用說，遠不止萬貫。
何況是首都的房子。
哪怕福利房有着種種限制，可限制再多也是首都的房子，對這些連基本工資都沒什麼保障的農民工而言，意義更重。
所以，現場直接炸開了鍋。
剛纔問話的老頭兒更是直接衝到楊磊跟前，“老闆，真有福利房？”
“對，”楊磊對着喇叭喊道：“不光有福利房，還會有配套的幼兒園，以後更會幫助解決孩子在小中初甚至高中階段的上學問題。”
“真的？”
“我拿人格保證。”
“我籤。”
“我籤我籤——”
“我先來的，老闆，我籤。”
“先簽我，我最勤快。”
“老闆我鋪磚最快最好。”
“我力氣很大的。”
楊磊瞬間被圍。
這反應，連他都很吃驚。
這場面可超出了他的預料。
爲啥？
因爲這就是一張空頭支票而已，現在只是說說，還要啥沒啥呢。
蓋小區？
他名下甚至沒有地產相關的公司，雖然有了這麼個想法，但真的只是個想法，就算從現在開始快馬加鞭地動起來，等新小區落成，那也是至少三年以後的事情了。
至於解決工人孩子的上學問題，就更是沒影子的事情。
因爲留守兒童的問題一直到十多年後都沒有得到徹底地解決。
其他二三線城市還好說。
首都這邊卡得極其嚴格，戶籍、學籍、房產、工作等等因素對這些民工而言都是無法逾越的難關，屬於一輩子都無法逾越的那種。
雖然後來誕生了民工子弟學校，但教學質量……
當然，楊磊真要開足馬力去做這事兒，還是可以做到的。
畢竟他公司裡就這麼點人，就算規模再大也很有限，在他能力範圍之內。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虛無縹緲的事情，空口白牙這麼一說，這些工人就和瘋了一樣要和他簽約，太瘋狂了。
這還是那些只想着快速變現恨不得每個小時發一次工資的短視人羣？
怎麼在住房和教育這塊就看得這麼長遠了？
楊磊深吸一口氣，對着喇叭喊道：“不要急不要急，慢慢來，簽約也不是說你們想籤就能籤的，而且公司還沒有完全走上正軌，現在只能籤個意向合約，先給你們正式工的待遇，等年後再籤正式的正式工合同。”
“我們籤。”
“籤。”
“都排隊，別嚇着老闆。”
“工長都管好自己的手下。”
“都特麼慢點。”
“老闆，我技術最好，先簽我。”
“籤我……”
楊磊無奈。
他和譚佳穎、徐靜預備了那麼多招數，這纔剛剛熱身，怎麼對手就全部倒下了？
早知道這麼簡單，何必費那麼多心思？
不過也好，省事兒了。
籤吧。
該徐靜出馬了。
徐靜站出來，拿起喇叭喊道：“不要擠，排好隊，等我點名，點到名字的過來籤意向合約。”
徐靜的威望還是挺重的，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老闆，是直接的管事人。
當然，有楊磊這個更大的老闆坐鎮，也是主要原因。
然後就是點名環節。
徐靜點一個名字，上來籤一份合約。
反正也就一百來號人，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至於人選……
只要手藝不是太差，基本上都能拿到意向合約。
至於身份、犯罪記錄等內容的審查，是籤正式合約之前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確保公司的正常運轉，確保公司現在的框架不能散，雖然距離過年就一個月，但一個月的時間真能做好多事情，一套房子從拆牆到水電、鋪磚、吊頂、做櫃子、刷牆再到最後的軟裝，也就兩月多時間。
一個多月，快一點的話，能做完大部分硬裝工作。
所以，這也算緩兵之計吧，先把這些工人穩住，別耽誤了趙愛清那邊的活兒。
年後初六或者十五正式開工，公司就將走上正軌，到那個時候，就不怕某些宵小搞事情了。
當然，就算籤意向合約，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雖然工人的情緒非常高漲，主動性被激發出來，但真正簽字的時候，問題依然不少，徐靜、譚佳穎、張藝芸甚至楊磊只能耐着性子挨個兒解釋絕大部分條款。
擱年後，肯定不用解釋這麼多。
但現在這不是想要穩住這些工人嘛。
只能多費一些口舌了。
所以到中午才簽了一半人。
楊磊爲了表示親民，也沒到外邊去吃，就在自家餐廳裡吃大鍋菜，而且非常“豪爽”地情況，包下這一百多號的午餐。
當然，也花不了多少錢，滿打滿算都不超過兩千塊，對他來說真小意思。
工人們也只是略表謝意而已。
但看到楊磊這麼大一個老闆吃的和他們一樣，不但沒有絲毫嫌棄相反吃得挺香，一衆工人才更加認可這麼個老闆。
這叫啥？
這叫禮賢下士。
這叫折節下交。
這叫同甘共苦。
自古以來的上位者都愛玩這一套，爲啥？
管用啊。
套路不怕老，越經典證明越好用。
科技在發展，社會也在進步，人的知識文化水平也會提高。
但人性，永遠不變。
只要吃透了人性，並且恰到好處地利用起來，做什麼都會很輕鬆。
午飯過後，簽約繼續。
但是，徐靜並沒有一股腦地簽下所有人。
對某些幹活兒不利落的，喜歡偷懶耍小聰明的、手腳不乾淨甚至人品有問題的，都被徐靜無情地拒絕。
有個中年人被拒絕後瞬間爆發，“憑什麼？憑什麼不籤我？我幹活兒又不差！”
徐靜冷靜道：“籤你可以，但你必須戒酒。”
“戒酒？”
“對，尤其是上班期間，絕對不能喝酒。”
“老子纔不受這個窩囊氣呢，不幹了，草，公司不大，屁事兒不少！走了走了，這吊公司沒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