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和鄧玉欣聊了一個上午。
中午吃了點飯。
下午就陪着鄧玉欣去註冊公司。
一個下午跑下來，基本上捋順了各方面的環節，剩下的都是細枝末葉，鄧玉欣一個人就能完成。
吃完飯的時候，鄧玉欣小心翼翼地問：“磊哥，我們學校也有兩個不錯的苗子，要不先簽下她們試試水？反正花不了多少錢，也不需要投入太多資源，拍點廣告走走秀就能滿足她們的需求。”
楊磊直接搖頭拒絕，“不用，藝人這塊我想辦法吧。”
“你？”
“懷疑我？”
鄧玉欣甜甜一笑，“本能告訴我應該相信你，但是磊哥，你對娛樂圈的瞭解可能還沒有我們系裡的大一新生多。”
“你對你磊哥的瞭解太過淺薄，是時候讓你開開眼了，”楊磊也笑，“走着瞧。”
“那我就……拍戲？”
“有機會當然別錯過，不過拍戲不是目的，拓展人脈尋找機會纔是你的主要任務，嗯，先定個小目標吧，明年拍兩部電視劇、一部電影，怎麼樣？”
“……磊哥你沒開玩笑？”
“我從來不吹牛。”
“硬上？”
“必須強硬啊，你都說了，娛樂圈很排外，我又不想慢吞吞地苟起來發育，只能強硬點，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鄧玉欣深吸一口氣，“好，我爭取幫你搞定幕後。”
“能行？”
“能行！”鄧玉欣的語氣很慘烈，彷彿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荊軻。
不過這個任務確實非常艱鉅。
影視劇的幕後工作非常複雜且繁瑣，而且涉及的工種極多，攝像、音樂、美術、服裝、化妝、道具、武行、外景、外聯、後勤等等都算幕後工作，鄧玉欣要是一個人能搞定這麼多項目，楊磊真就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能搞定服化道這些就很不錯。
只是話不能這麼說，屬下麼，需要適當地激勵。
所以，他點頭道：“如果你真能在咱們的影視劇開拍之前搞定這些，我送你一套大別墅。”
鄧玉欣眼睛亮了，瞬間湊到楊磊跟前，一把抱住楊磊的胳膊：“磊哥，說話算話？”
“嗯，”楊磊在鄧玉欣的腦殼上彈了一下，“但是，不準搞歪門邪道。”
“磊哥，我不會那麼傻，剛從一個泥潭裡跳出來，再鑽進另一個更深的泥潭裡，我的腦子裡得進多少水？”
“我沒跟你開玩笑，”楊磊認真道：“我不管現在的娛樂圈有多黑多亂，我，你，以及咱們籤的那些人都不準亂來，不接受任何非正規的合作，寧可不賺錢不拍戲也不妥協，明白？”
鄧玉欣看到楊磊的臉色，下意識地嚥了一口口水，“磊哥，我記住了，只，只是這會很難吧？”
“所以我纔要自己做內容，”楊磊揚起嘴角，“不光要做，還要做好，記住，哪怕是娛樂圈，也是產品爲王，只要我們能持續不斷地拿出質優價廉的產品，那些人再怎麼排外也會主動向我們靠攏。”
“名和利。”
“對。”
“可是磊哥，你怎麼保證咱們公司可以一直拍出好的電影電視？”
“事在人爲，我不敢保證公司拍每一部作品都很好，但可以確保公司每年都能拍出一些好的作品。”
“怎麼做？”
“娛樂圈，或者說文娛圈裡多得是人才，只是這個圈子混亂太久，有才華不一定能得到施展，就算是張一謀那樣的超級大導演也沒辦法毫無顧忌地施展，但我們可以。”
“會不會太理想化？”
“不，我只不過是把娛樂圈當作是純粹的商業行爲，不但不理想化，相反更現實更殘酷，能者上庸者下，不摻雜任何非商業行爲的因素，讓利益成爲所有參與者唯一的追逐點，讓所有人的力量都朝着一個方向使，就可以爆發出很強的戰鬥力。”
鄧玉欣想了想，“我大致明白了，磊哥，不得不承認，你對人性的認知非常透徹。”
“透過現象看本質，其實世間的絕大部分事物都一碼事兒。”
“有文化真好，”鄧玉欣低聲說道，絕不是反諷，而是實實在在地羨慕，眼神騙不了人。
很正常，這是吃過了沒文化的苦之後才知道有文化的好處。
鄧玉欣雖然也是個大學生，但城市學院表演專業的大學生在首都高校圈裡有地位可言嗎？
何況鄧玉欣還不是普通的學生，而是在這個社會裡最深的泥潭裡打過滾的。
說句難聽點的，有個好點的學歷，就算賣，也會賣個好價錢。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
晚上九點多，楊磊起身要走。
鄧玉欣低聲道：“磊哥，要不，就，就在這兒睡吧。”
楊磊停下腳步，轉身，盯着鄧玉欣的眼睛，幾秒鐘後拍了拍鄧玉欣的肩膀，“我把你挖過來有兩個原因，一，你長得漂亮身材也好，是個大美女；二，你懂人情世故能說會道能適應各種場合並且酒量極佳，但歸根結底是因爲第二條，長得漂亮的女生很多，可是像你一樣長得漂亮還很會來事兒的卻不多見，懂了嗎？”
鄧玉欣的眼眶一下子紅了，慌亂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楊磊又捏了捏鄧玉欣的下巴，“在我這兒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做事兒，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一定會兌現你的野心。”
說完，轉身就走。
等上了車，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女人，可真夠勾魂的。
差點沒能把持住。
顏值高，身材好，說話也好聽，一舉一動間真有勾魂奪魄的魅惑感。
一般男人真頂不住。
包括他這個老司機。
但他不得不堅持，因爲他確實比較看重鄧玉欣，接觸越久，越是看重她。
這個女人身上除了他剛纔說的那些優點，還有一個更大的優點，就是果斷，說幹就幹，不拖泥帶水。
這樣的人如果得到充分地歷練，未來同樣不可限量。
學歷？
學歷從來不是關鍵，能力纔是。
所以，面對這樣一個有潛力的女人，他要的不是一時的歡愉，而是長久地佔有，永不背叛的那種。
換句話說，他要鄧玉欣的人，更要鄧玉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