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磊指了指那些半成品和成品：“看出來的，手藝一般，但造型都挺有靈性，不是接受過系統美術教育的美術生可做不出來。”
王斌上下打量楊磊幾眼，“好眼力，老弟，你也學過美術？”
“略懂一二。”
楊磊又把糊弄爸媽親戚時的說辭拿出來。
事實上他只是重生前發家後爲了附庸風雅而學過一點點傳統書畫，水平很業餘，在行家面前拿不出。但審美在線，畢竟經手的好東西實在太多，看得多了，也就練出一雙好眼睛，“眼高手低”這詞用在他身上再貼切不過。
然後直接進入主題，“斌哥，這些石頭都什麼價？”
“你是老周帶來的人，隨便玩，兩斤以下的一百塊，五斤以下的二百，十斤以下的五百，十斤以上的另外開價。”
黑。
黑就一個字。
本以爲這是個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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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玩起來也這麼坑。
還老周帶來的人隨便玩呢。
這是隨便玩的價格？
幾乎全特麼磚頭料，擱二十年後這個價格還行。
05年要這個價，純坑。
不過。
楊磊忍了。
誰讓這是潞州府唯一一家有翡翠原石出售的地方，但凡有第二家，他絕對不在這裡花哪怕一毛錢。
不厚道。
本來對王斌還有一絲好感，但現在……
呵呵。
楊磊點頭，直接開扒。
每塊石頭都要過手。
一過手，產地、重量、質地、估價就都一清二楚了。
當然，院子裡的翡翠原石有幾千塊，全過一遍手也挺累的。
不過很快就有了收穫。
名稱：翡翠原石。
重量：1.24kg。
產地：大木坎。
綜合評級：C。
市場估值：3-4W。
這塊大木坎的料子也就拳頭大小，皮殼是灰褐色的，因爲沒有帶強光手電，並不知道水頭如何，更不知道里面的玉肉是什麼顏色的。
但這不妨礙楊磊直接拿下。
市場估值三到四萬，這品質已經相當不錯了，至少是冰種帶飄花的料子，做成成品，市場價能輕鬆過六位數，如果找大師雕刻，價格還能再翻一番。
這是楊磊重生前和譚佳穎一塊玩翡翠時總結的，準確率相當高，譚佳穎手頭的翡翠原石不管質量還是數量都相當高，直接讓他一波收集到非常全面的數據。
所以，有了收穫之後，楊磊幹勁更足。
一口氣把院子裡的料子全過手一遍。
總共挑出三十三塊大大小小的石頭。
周齊雲看的懵懵懂懂。
王斌看的一臉糾結，“老弟，你這是怎麼挑的？連個燈光都不打。”
“隨便挑的，看眼緣，反正不值什麼錢。”
“……行吧，都要了？”
“嗯，算下賬吧。”
“不切？”
“回去再切，今天還有事兒。”
“切一塊試試手氣唄。”
楊磊挑眉，“咋滴，斌哥，不切還不讓走了？”
他看穿了王斌的小心思。
無非是發現了些許異常，想看看被挑出來的這三十三塊原石裡面有沒有貨。
要是有貨，估計會想辦法擡價甚至直接拒絕出售。
這麼幹雖然很不要臉，有損名聲，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這麼點損失算啥？反正這王斌的主業並不是賣原石。
而且吃定了楊磊不敢硬搶。
但楊磊可不慣這人的敗毛病。
好好談那還好，想跟他耍心眼或者玩黑的，他只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這時，老周擋在兩人中間，“斌子，快點算賬，別磨磨唧唧的。”
王斌臉色變幻，“老周，我就是想看看楊老弟的手氣，畢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選料方式，最關鍵的是看起來還真有點東西……”
“那不廢話麼，楊磊老弟小名石頭，天生就是玩這個的，沒點東西敢來你這兒？”
“我同行？”
“我同行，但人家有個厲害的師父，各方面都很厲害，別看人家年紀小，在古玩鑑定這塊連我都佩服不已，未來絕對不可限量，你啊，就別耍你那麼點小心眼了，趕緊算賬，我倆還有事兒呢。”
王斌悻悻的報出價格，“總共六千二。”
楊磊更不廢話，直接拿錢給王斌，然後和周齊雲一起動手，把所有料子都裝進周齊雲的寶馬後備箱裡，直接離開。
路上，周齊雲試探着問：“老弟，有收穫？”
楊磊點頭，“感覺挺不錯，不過到底怎麼樣，還得切開再說，神仙難斷寸玉，這話可不是說着玩的，我也是憑感覺出手，反正不值幾個錢。”
他沒打算隱瞞，更沒打算裝低調。
因爲這是隱瞞不住的。
圈子就這麼點大，只要切出好的玉石，行業內基本都會知道，除非他打算把那些玉石藏一輩子。
只要別讓人發現他挑的石頭全部能切漲就行。
周齊雲沒多想，只是有點小興奮的問：“那，找個地方切石頭？”
“不，買兩套專業工具，我回去慢慢切。”
“這樣啊，還想看看你的收穫呢。”
“等我切開了再看也不遲，這玩意兒切起來太費勁兒，一時半會兒可切不完。”
“也是，這玩意兒的硬度太高。”
這是大實話。
切翡翠，聽起來很簡單，可實際上不止是個技術活兒， 也是個體力活兒，還有一定的危險性，更要用到專業的切割工具，比如油鋸、線鋸等大型專業切割機。
當然，楊磊收的都是小料子，而且因爲不具備專業的切割能力，爲了利潤最大化他只會從外面一點點剝皮，有一臺手持的切割機就夠用了，最多再添置點角磨機之類的小件，在新家的地下室就能用。
一個小時後。
楊磊指路，周齊雲開車，駛入新房子的車庫。
一進門，周齊雲就嘖嘖稱讚：“老弟，你這房子弄得好啊，我都羨慕了。”
“你也弄一套唄？”
“我弄就沒意思了，周圍誰也不認識，和住別墅沒多大區別，羨慕你就是羨慕這個鬧中取靜的好氛圍，熱鬧的時候很熱鬧，安靜的時候又很安靜，動靜隨心，相得益彰，美啊，等春天到了再在院子裡種點花，那感覺，別提多棒。”
“嘿嘿，就是那麼想的，不過我在這兒也住不了多久，高考完就走，最多寒暑假回來瞅瞅。”
“也是，就算畢業後，估計也很少回來住。”
“那是自然，但這種房產資源還是有一定價值的，中年以後回來養老也挺不錯，咱們這兒其他不說，這氣候和環境是真沒得挑。”
“好傢伙，纔讀高中就開始琢磨退休以後的事情了，現在的小孩子考慮的都這麼長遠？”
“閒着沒事兒瞎想唄，來來來，幫忙，小豬，別看着，往地下室搬，慢點。”
等全部搬到地下室之後。
楊磊隨手拿起一塊原石掂了掂，“老周，你不是想看看我的手藝麼？來，切一塊讓你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