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成功，確實還有一段距離。
冷靈兒第二次寫給自己的，未必就是真的，這傢伙冥頑不靈，不是那麼好對付，還得再次驗證。
上午九點，丁凡帶着兩名女保鏢，出現在京陽市美術館的門前。
擡頭就看見了巨幅的宣傳海報，丁婉攝影藝術展！老姐閃亮出鏡，戴着墨鏡，拎着相機，擡頭看天，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只是，精選的幾張野獸們互動的照片，居然都打了馬賽克，可能是亮相街頭，有傷風化，必須這麼處理。
“真帥氣，其實我就想成爲這樣的人，但沒什麼才華啊。”遲麗仰頭由衷讚道。
“丁凡，你姐很漂亮。”藍珊也說道。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親姐。”丁凡得意一笑，稍微停頓下，接着冷聲道：“誰敢動我老姐，我一定會動他全家，一刀一刀，剝皮剔骨。”
藍珊當然明白丁凡話裡的意思，心頭猛然一驚，不悅道：“冤有頭債有主，殃及家人，那就是小人。”
“走吧，一起進去捧個場！”丁凡徑直走上了臺階。
外面沒人，裡面也沒幾個人，免費展覽辦成這樣，丁凡都替老姐覺得不值。風餐露宿，以身犯險，換來的只是曲高和寡，冷冷清清。
老姐的心血之作都在這裡，偌大的美術館一樓展廳，掛滿了大幅照片，基本上都跟動物的生息繁衍有關。
一名媽媽帶着孩子走進來，一看到眼前的場景，驚得連忙捂住孩子的眼睛，慌不擇路地退了出去。
所有的攝影作品中，只有一幅是正常的，司空葉跨坐在雄獅之上，高高擡起手臂，擺出勝利的姿勢。
此時的司空葉，正揹着手欣賞這幅照片，毫不掩飾得意的神色。
藍珊的眉頭一直皺着，也被這些照片驚到了，心中感嘆，這得是多變態的人，才能拍出這種照片。不奇怪，丁凡就是個變態，大變態，他老姐也是如此，家風不正。
遲麗倒是對這些照片蠻有興趣的，甚至還湊近了看某些細節，用手指比量着某個地方的長短，發出一陣大笑。
笑聲驚動了自戀中的司空葉，轉頭一看是丁凡來了，快走幾步，埋怨道：“凡哥，怎麼纔來，也不知道不多帶點人過來。”
“要那麼多人幹嘛？”丁凡問。
“忙起來沒那麼多雙手啊！”
丁凡無語，其實這裡，有一個人看着就夠了，完全照應得開，擺手道，“就你一個兼職，大家都在上班，沒時間的。”
“司空葉，這張照片是不是合成的？”藍珊問道。
“當然不是，這頭獅子，開始還對我張牙舞爪，到底被我一通暴打，服帖的配合拍照。”司空葉傲氣道。
“呵呵，聽說過醉酒打老虎的，還不知道有女孩子徒手打獅子。”藍珊還是不信。
“早知道有些見不得別人好的小人會質疑。”
司空葉鄙夷一笑，又不慌不忙取來一本畫冊，扔給藍珊。看到上面的圖片，藍珊心驚不已，都是展覽照片的補充，人獅對峙，混戰，征服，拍照！
沒想到司空葉如此強悍，照這麼說，之前的打鬥中，還是手下留情了。
“服了吧？”司空葉抱着膀子伸長脖子得意問。
藍珊沒吭聲，司空葉的臉立刻拉下來，又咬牙追問一遍，“到底服不服啊？”
“這件事，服。”藍珊硬着頭皮不情願回答一句。
丁凡四處張望，沒看到丁婉的影子，問道，“姐呢？”
“在樓上跟館長說話呢，這裡有我看着。”司空葉道。
讓遲麗和藍珊在這裡等着，尤其叮囑司空葉，姐的展覽會不許鬧事打架，丁凡這才揹着手來到二樓，敲開了館長辦公室的門。
老姐果然在裡面，臉色不太好看，看弟弟進來，起身介紹道：“這位是我弟弟，丁凡，秦志館長。”
“秦館長好！”丁凡主動握手。
秦志看起來快六十歲了，一頭白髮，穿着一套藍西裝，戴着金絲邊的眼睛，倒也顯得很有學識。
這時，丁婉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開心道：“菲菲，我就知道你會來，等我，馬上下去。”
掛斷電話，丁婉道：“秦館長，我先出去一趟，讓我弟接着談吧！”
丁婉一陣風出去了，丁凡一臉懵懵然，老姐什麼都沒交代，談什麼啊！
坐在老姐的位置上，秦志先開口道：“丁婉是個很有成就的青年攝影家，這一點，我們有目共睹。只是，原本定下展出三天，她非要延期一週。說實話，看今天的情形，白白浪費錢。”
沒人氣，確實白花錢，但在丁凡看來，秦志不想答應繼續展出，應該另有原因，於是客氣道：“秦館長，爲了這次攝影展，我姐準備了很久，當然希望能讓更多的人看到，尤其是週六週日，纔是人流的高峰期。”
“這種照片，給人的衝擊力太大，生息繁衍固然是自然法則，但是，放到檯面上，能接受的人實在不多。”秦志擺手道。
“錢不是問題。”丁凡道。
“咱們這個美術館，本來就是公益性質爲主，真的跟錢沒關係。”
“那就是三天後，又有別的藝術家想要辦展覽。”丁凡直接挑明，除了這件事，不會有其它原因。
“是有一名頗有聲望的藝術家，訂了那幾天的展覽，答應了，不好拖延。”秦志點頭道。
“那麼，下週呢，是否還有其他藝術家預定？”丁凡又問。
“沒有了。”秦志擺擺手，認真道，“丁凡，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讓這位藝術家往後順延。但他也是提前預定的，我開不了這個口。”
那就是個大人物，丁凡問道，“能告訴我這人的名字和聯繫方式嗎？不讓您爲難，我來溝通。”
秦志猶豫了下，還是說道：“這位藝術家，叫做閆明。閆明對館裡多有照顧，我希望能平靜商量，不要發生衝突。”
“那當然。”
兒子的病好了，放鬆下來的閆明，想要辦個畫展，也選擇了美術館，居然跟老姐的展覽挨着，還發生了時間上的衝突，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