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
“東方時光,你知道現在幾點嗎!!”憤怒的女音從美麗的七夜閣飆出。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試過在早上六點就被人叫醒的!!
“早上六點。”
被吼的人絲毫不在意低血壓魔女欲將他五馬分屍的冷臭臉色,硬是連人帶被單抱到浴室,然後把人困在自己懷抱與洗手檯之間,空出雙手去給牙刷擠牙膏。
“既然知道是六點,爲什麼……唔!”憤怒的小嘴被塞入擠好了牙膏的牙刷,說到一半的話被迫銷聲匿跡。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腦袋,修長手指拿過旁邊的木梳小心地梳理她柔順的黑亮長髮。“我在你最喜歡的‘月華居’訂了位子。”
“我不要吃早餐,我要睡覺!”
宮小末眼前一陣發黑,憤怒地拿掉嘴裡的牙刷,衝鏡子裡面的那個淡定的男人低吼。
“宮小末。”鏡子裡的絕俊男人微微地笑了。“我不介意幫你刷牙,換衣服,真的。”
爲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東方時光乾淨修長的手指曖昧地勾起她吊帶絲綢睡裙的的肩帶。
她瞪大了雙眼,手中的牙刷有掉落的趨勢--“你真的是東方時光?”莫不是被什麼附了身吧?怎麼突然邪惡危險這麼多?還是說,她一直不夠了解他?
“少說廢話,刷牙。”他幫她把牙刷塞回她嘴裡,笑容一貫的清淡迷人。
“……”
她無語了,乖乖的刷牙。
刷到一半的時候像想到了什麼,趕緊吐掉滿嘴的泡泡,笑容壞壞地看着鏡子裡的人,喚:“東方時光。”
“嗯?”專心梳着她的長髮的人頭也不擡。
“我們下不了山。”
昨晚才山泥傾瀉,那路,南曳他們沒辦法那麼快就清理好,嘿嘿。
“怎麼說?”梳理她頭髮的手動作一停。
“昨晚發生山泥傾瀉,下山的路被堵住了,車子下不了山。”
“所以呢?”他看着她漱口,看着她用溼毛巾擦掉殘留嘴角的牙膏泡沫,嘴角揚起一抹饒有趣味的笑弧。
“所以,我回去睡我的回籠覺了,讓開。”她在他懷裡轉過身,纖指惡劣的用力戳着他的胸膛。
“可是我不懂,車子下不了山跟我們下山有什麼關係啊。”
他沒有讓開,仍把她困在自己與洗手檯之間,接着長手一伸,拿過她丟在洗手檯裡的溼毛巾放到水龍頭下衝洗,然後擰了擰,一手固定她下巴,一手給她擦臉。
“當然有關係了,車子不能下山我們怎麼下山……住手,我可以自己來……東方時光,我叫你住手你聽不到是不是!”任憑她把臉扭來扭去,東方時光還是細細的把她的臉擦了一遍。
“我們的交通工具應該不只是車子吧,小末?”
他輕笑着俯下身體,對着她的鼻端吐氣如蘭。
這句話猶如一道閃電劈過她的腦海,她微微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瞪着眼前放大的俊顏:“你該不會是出動了你家的私人直升機吧?!”
天哪,這傢伙原來是這麼任性,隨心所欲的人嗎?
“呵呵,真聰明,真不愧是我的小末。”他讚賞地捏捏她白滑的臉頰,側身放她自由,“好了,親愛的,你該去換衣服了。”
“誰是你親愛的?!”她驚恐地摸着惡寒的手臂,見鬼了,這張臉怎麼會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當然是你啊,我們要結婚了不是麼?”他迷人一笑,“三分鐘,我給你三分鐘換衣服,時間一到,不管你有沒有換好衣服,我都會把你扛出門,抓緊時間了哦。”
“你是鬼!”
丟下這一句話,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留在浴室裡的東方時光,目送她衝進自己的房間,無辜的低低一笑:“鬼嗎?其實我只是怕夜長夢多而已。”
早點讓她簽下那張紙他也好早點安心啊。
雖然那張紙的有效時間只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