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噠……
妖異的刺目血點一滴一滴的濺在地板上,不祥的殷紅血花肆意盛放,空氣裡鐵腥味繞人鼻端。
周圍死一般的安靜。
“啊啊啊~~~~!!!!!!”
但很快就被一陣尖銳的女人慘叫聲打破。
雷心倒在地上,俏臉扭曲,而身體亦怪異的扭曲抽搐,她慘叫着在地上翻滾身體,證明朱雀寄宿的印記的身體部位,翻騰的烈火焚燒與毒蟲齧咬骨髓的痛楚灼灼的蔓延至身體的每一寸角落,令她痛不欲生。
“你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朱雀,雷心小姐。”
司雪蒲輕笑着蹲下來,憐憫地審視着痛苦掙扎的她,“你不知道與宮家宗室祖先定下主從契約的四大聖獸,有着‘絕對不能向初代主人的血脈出手,如若違反必遭反噬’這一條契約麼?”
“我、我不知道……我、我只是想爲、爲哥哥報仇……!”
雷心咬得破皮流血的紅脣顫抖的吐出恨語,一雙水眸全是瘋狂的恨意。
“哦~~不過呢,你應該感謝明夜,要是不是他用手接下你的飛刀,那飛刀直接刺中極夜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司雪蒲笑着搖搖頭,拔出隨身的匕首,快如閃電的在雷心白皙的手臂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紅的液體迅速噴涌而出,染紅地板。
“你、你幹什麼……”
雷心驚駭的望着這個看不穿的危險少年,俏臉又一陣恐怖的扭曲,體內煎熬的痛楚幾乎讓她當場昏厥。
“以血還血呀,這是抵消反噬唯一的辦法了,明夜流了多少血,你就得還他雙倍的血。”
司雪蒲彎了彎嘴巴,站起來,好整以暇的瞄向單手抓住飛刀的宮明夜,“明夜,還死不了吧?”
宮明夜聳了聳肩,隨手扔掉手上的飛刀,連看都不看一下自己傷口猙獰的的右手:“死不了。”
宮極夜勾着嘴角,嘲弄的看向仍在地上掙扎的女人,眼底不着痕跡的閃過一抹詭譎,“她就是新任朱雀,雷火的妹妹雷心?”
“嗯,有問題?”宮明夜對他挑眉。
“沒有。”宮極夜薄脣優美的揚起,狂魅的清冷黑眸有看不透的莫測,“看在你爲我受傷的份上,我就如你所願吧,明夜。”
反正他早晚也會知道。
“那就先謝謝了。”
宮明夜亦扯了扯薄脣,回以同樣捉摸不透的眼神。
極夜,你想玩什麼花樣呢?
“她叫北宮瞳,瞳孔的瞳。至於‘朱雀石’,”宮極夜頓了頓,一朵詭譎的笑花在脣邊漾開,“十年前就被我帶回了宮家,交給了雷火保管。”
宮明夜與司雪蒲的心猛然一顫,喉嚨傳來些許抽氣聲。
“不可能。”
兩人異口同聲,音量卻極輕。
“我可沒有說謊哦,要不要相信我就看你們自己的判斷了,好了,今天的會客時間就到此爲止吧。”宮極夜嘴角詭譎的笑花盛開得更盛,優雅的轉身走回鳥籠房間中心擺設的沙發坐下。
“……”
“哦,對了,明夜,順便替我轉告小末身邊的那個小子一句話吧——他的生命,還剩下兩個月。”
宮極夜愉快地揚高下巴,直盯着頭頂的黑暗的眼眸深處,有嗜血的幽光流轉。
“是麼?還真是有自信呢。”
宮明夜瞳孔凝了凝,冷冷的一笑,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雷心,跟我去包紮一下傷口再回來跟雪蒲一起守夜。”
這個女人,就暫時放在這裡吧。
“是。”
反噬反應已經停止的雷心,虛弱的應道,踉蹌地爬起來跟在他身後離開,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精光。
“……”司雪蒲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她的背影,才把目光投到鳥籠房間中的那道身影上。然後冷冷的一勾嘴角,走開。
錯覺麼?總覺得,有些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