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崔夜辰才放開她起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又上樓爲她拿了套衣服下來，放到沙發上，“穿上，走吧。”
凌沫染拿過衣服穿上，起身來到他的面前，“哥哥，我……”
“走。”崔夜辰聲音低沉至極，帶着不可名狀的力量。
凌沫染心口一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我先走了。”
她又看了眼崔夜辰，緩緩轉身離開。
崔夜辰一直定定地站在原地，許久，他才微微動了動，走到沙發前，跌坐了下去。
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他總是太有自信，他的小貓一定不會離開他的，他一直認爲，她是他私有的，即便他將她送給了別人，她的心還是屬於他。
錯了，他真的大錯特錯。
是否，他該成全她，讓她隨心，即便她最後選擇了崔善奕，他也應該放手讓她去。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許久許久，他都一動不動。
如果此刻凌沫染在他的面前，一定會將他的落寞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不在。
她離開了，直接去了崔善奕的公司。
凌沫染在想，該來的就快要來了，她要在最後這些日子裡，儘量彌補崔善奕，就算崔善奕最後不會因此而好過一些，她也要這樣做。
可是她不知道，現在有個人，因爲她，同樣很難過。
一切都變得壓抑至極，凌沫染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站在崔善奕的辦公室門口，她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打開門進去。
崔善奕見她進來，脣邊溢出了一抹溫潤的笑容，起身迎上她，“你的眼眶又紅了，還想騙我嗎？”
凌沫染神色一滯，立刻低下頭，“善奕，我……”
崔善奕緩緩收回脣邊笑容，轉身走到沙發前落了座，“凌沫染，我們談談。”
他的語氣極其認真，凌沫染側頭看了他一會，才走過去，在他的旁邊坐下。
崔善奕沉默了片刻，轉過身，大掌緊緊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染，我答應過你，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你，即便是你一直在騙我，你根本……根本不愛我……”
凌沫染的視線不知道落到了那裡，長而卷的睫毛輕輕忽閃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會怪我是嗎？”
崔善奕微微一怔，凌沫染突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崔善奕，你一點都不瞭解我是怎樣的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壞？你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都是你的錯，如果你對我狠心一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是你活該，誰讓你愛上我的，你活該，崔善奕你活該！”
她突然大吼了出來，一把抓起沙發上的手拿包，轉身便衝出了他的辦公室。
片刻的怔然之後，崔善奕立刻起身追了出去，凌沫染卻早已進了電梯下樓，離開了他的公司。
崔善奕上了車，立刻打電話給顧昭穎，“如果小染去找你，你立刻告訴我。”
顧昭穎一頓，“她都跟你說了？”
崔善奕深眸輕輕眯起，“你知道？”
顧昭穎重重地嘆了口氣，“沒有啊，她什麼都不肯說，只是一直哭一直哭，說對不起你，還說想讓你殺了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