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在黃昏時分回到了京城,歐華瑖和文婕騎着馬在前方,一笑和阿奇跟在後面,其餘的暗衛又隱藏在暗處。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身後還有四個人擡着的巨大楠木棺材。
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到了驛站,此時正着急的四處尋找歐陽千久的南韻國人,一臉的愁容,這些人裡好歹有那麼幾個是真心跟隨他的,比如這個一臉焦急的時常跟在歐陽身邊的羅陽。
當一口大棺材被擡進來時,滿臉的詫異緊跟着一臉的怒容,“你們怎麼回事?誰叫你們把這種東西擡進來的?知道這是哪嗎?”
“當然知道!”歐華瑖低沉的嗓音夾雜着威嚴,跨入門欄,走了進去,“這是你們太子的!不慎遭遇伏擊,已落水身亡......”
羅陽瞪大着雙眼,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纔不過獨自出去了一會,怎麼會來就成了這般模樣?顫抖着雙手,撫摸在棺材蓋上,“瑖王爺,您是在開玩笑對嗎?”
“沒有!不信,你可以打開蓋來瞧瞧....”文婕淡淡的開口,聲音裡帶着些傷感,讓能不得不信服。
自古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羅陽確是全身輕輕的顫抖,眼角溼潤。
其餘的下人,站在一旁,有幾個也是忍着淚水,更多的確實不太在意,甚至還有一些是暗暗帶笑。
文婕看在眼裡,看來歐陽千久真的是處境艱難,身邊能夠依靠的並無幾人,就算韜光養晦也是舉步維艱的,難怪他會那樣悲傷與絕望,難怪他那麼渴望涅槃重生。
羅陽整理了情緒,他是歐陽的貼身護衛,怎麼能讓他死的莫名其妙?撫摸着棺材從頭到尾,從尾到頭,猛地一下推開那棺材蓋,印入眼簾的是一幅被泡的發白的面容,他的身長,他的衣服,他的配飾,都是他的!
緊握着雙拳,眼裡的悲傷出現又隱沒,只見羅陽猛然抽出身上的配劍,直指着歐華瑖等人,那些個下人也各個拿出劍來。
一笑和阿奇,也同樣反應的抽出劍來護着歐華瑖和文婕,與之對峙。
只聽羅陽的聲音含恨含怒含悲,幾乎是咬着牙吐出來的聲音,“瑖王爺是怎麼找到我們爺的?遭遇伏擊?莫不是賊喊抓賊?”
文婕只皺着眉頭,這羅陽倒是個效忠的,不過還是太過沖動魯莽。
歐華瑖擺手讓一笑阿奇退下,放下手中的劍,聲音不起不浮,卻還是那樣的威嚴,讓人信服,“小人之舉!多此一舉!”
羅陽看着他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一時拿不準,又看向文婕,“昭王妃不是失蹤了嗎?怎麼到出現在此?”
文婕與歐華瑖不可察覺的對視一眼,文婕失蹤他都是小心處理,就連出去尋找也只派出了暗衛,這人又是如何知曉的?
羅陽看着二人眉來眼去,懷疑更甚,不由的冷哼,“這是想欺我南韻無人?昭王倒是好算計!”
文婕看着他,不過短短功夫,怎麼就給他們板上釘釘了?“本宮失蹤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呵,現下又有幾個人不知?”羅陽語氣極爲不善。
看來是有人刻意傳播了這個消息。
歐華瑖也懶得再說廢話,只冷哼一句,“早知鬼便是人做!”便拉着文婕頭也不會的走了。
留下一屋子拿着劍的人對着門口的空氣。
衆人你來我往的互看着,不知道該追不該追,紛紛等待着羅陽的指示。
只是羅陽整個人頭濛濛的站着,也不見得有絲毫反應,半天才遣散了衆人,好好安置歐陽的屍首。
那邊回到昭王府書房內,兩個暗衛悄無聲息的進來,“王爺,王妃,阿月已經丟在成王府邸門外。”
歐華瑖沉默着沒有說人,兩暗衛就自動退了出去。
現在的阿月已經半死不活,帶回來丟過去也是給成王一個記性,不要自以爲他處處安排的密不透風,他的把柄已經握在手裡了。
果然那邊成王府邸守在門口的下人聽見門外若有若無的哼哼聲,打開門便看到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嚇得連忙進去稟報。
當歐華成看着阿月那殘破的模樣時,幾乎把歐華瑖恨的牙眼眼,對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阿月,毫不帶憐惜的吩咐人,把她處理乾淨。之後大門沒有在打開過。
不知若是知道把阿月變成這副模樣的是文婕,他又會是何種反應?
書房內的歐華瑖與文婕在裡面商討着什麼,連回了王府竟連口飯也沒顧得上吃。
豆豆在屋外徘徊來徘徊去,這兩次可都把她急壞了,若是王妃出了什麼差錯,綠蘿可是要教訓她的。
直到夜幕完全遮蓋,屋裡的人才出來吃了飯。
豆豆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文婕,還好還好沒有什麼事的樣子。
文婕只覺得好笑,吃了飯,就與歐華瑖分開,回了安軒居,讓豆豆打來水泡泡澡。
好幾次豆豆想要關懷的問問,又不知能不能問,畢竟很多事文婕是不會告訴她的,想了想也就不開口了。
文婕知曉她的想法,但是她也確實不會說。讓豆豆服飾好之後,便讓她下去休息了。
夜半三更時,還有兩人在房屋上賞月,一對璧人在月色裡那麼和諧絕美。
一個身手不凡的身影沒有受到絲毫阻撓的就過了來,站在這對璧人面前。
輕聲的交流後,那身影就原路返回消失在夜色裡。
文婕笑道:“倒也不是真傻!”
歐華瑖笑着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們也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