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蕊聽到他這麼說，愣了愣。
季文興見到她這樣的反應，知道她會動搖的，不會再像剛剛那樣堅定到讓他無法拒絕。這時他放輕聲音說着：“藝蕊，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了。”
“是不是我不要你一分錢，你就願意離？”林藝蕊聲音冷靜到讓人猜不到她此時會有什麼想法。
眼前的林藝蕊，讓季文興心裡很沒底，不過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地開口：“對。”
林藝蕊看到他一副自信的樣子，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着：“那你可以簽了。”
說完，林藝蕊把文件打開了，攤在他的面前。
季文興聽到她這麼說，心咯噔一下變得無比慌張着，他的目光是不敢看向那文件上去的。
“與你離婚，我沒有想過要你一分錢，文件是面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簽名了。”林藝蕊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這時她沒有擡起眼看他，因爲她的心在流着血，怕看到他，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會被氣哭的。
原來在他看來，她是這麼不堪，對他的一切是演戲，然後還是貪財如命的人。
他在她心中如天神一樣的存在，而她在他的心中就如地下的泥土一樣。天與地之間的差距這麼遠，她花盡一生的力氣去追，都追不到的。
季文興這下完全慌了，看得出她是真心想和他離婚的，並是是試探。他不能接受地後退了一步，緊接又快速向她走近兩步，與她距離更近，此時他已經無法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急急地問着：“爲什麼？是不是紀可沁教你的。”
聽到他又用着這樣的語氣說着紀可沁，她知道季文興很不喜歡，甚至可以說得上他有些討厭紀可沁。這是讓她平時很爲難的事情了，每次當他一說到紀可沁時，她總會轉移話題，可是現在她不想再像之前那樣了。
“可沁她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你半句不是的話，有時她不想我
太傷心，還說了你不少的好話。”林藝蕊擡起雙眼清楚對他表明，別這樣冤枉她的好朋友。
“那……那麼說，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了？”季文興還是無法了接受，這個了一直以他爲天的女子，現在突然就說出不要他了。
林藝蕊不要他了，關於他的一切，她都不要。
之前他以爲用錢就能讓她乖乖聽話，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她根本就不屑於他的錢。這是他以爲自己手中握了最大的王牌，可是現在來看，那隻不過他自認爲的王牌，其實對她根本一點效果都沒有。
“季文興，所有的事情，我都能感受得到的。”林藝蕊輕笑，擡起頭，黑白分明雙眼看着他說着：“你不愛我，我已經付出了我能付出的一切，你還是不愛我。”
季文興聽到她說這樣的話，眉頭微皺着，冷靜又清楚地說着：“從一開始我都沒有說過我愛你……”
他如此冷靜又淡定地說出這樣的話，讓她黑白雙眼微微泛紅着。他一直都是這麼冷漠又直接的人，她應該習慣了啊！爲什麼心還是這麼痛。
季文興看到她傷心快要哭的樣子，他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哄。他不像江哲浩那樣隨口就來一句什麼親暱的話，而他只是會理智分析整件事。
他希望她能明白，接着更是開口說着：“開始你能接受，爲什麼現在不能接受呢？”
這些天他也自我檢討了好多事情，知道以前自己是對林藝蕊，他是很少關心。相對他對敏兒的包容，而他對林藝蕊就是苛刻。可是這樣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他從沒有說過他愛她。
“像你這麼說來，倒是我無理取鬧了。”林藝蕊感覺到滿嘴都是苦澀的。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以前……以前你也知道我心裡只有敏兒。當時你都願意與我結婚，爲什麼到現在纔過來說離婚。”季文興知道自己說出這話很不對，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啊！
“季文興，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爲什麼了離
婚嗎？”聽到他這樣的話，林藝蕊幾乎是快要氣哭了。
季文興想了想，然後放輕聲音地說着：“在這些天在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你是無辜的。可是現在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再去追究也回不到那天，敏兒雖然失憶了，但她的父母他們很感激你。
我……當天的事是我對不起。不過我會選擇敏兒，也是有原因的。因爲當時她傷的是在頭上，而我沒有看到你受傷，所以我選擇了她。我以爲你沒事的，我真的不知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了，如果……如果……”
“如果當你知道我受了這麼重的傷，汪晶讓你選擇的時候，你會不會選擇我？”林藝蕊雙眼看着他問。
“這事情沒有如果的。”季文興知道自己剛剛說錯了，這時他想轉回來都沒辦法。
“是你說如果的。”林藝蕊冷靜地看着他說：“你回答啊！”
季文興知道此時自己應該接下來說，如果真的知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會選擇她的。
可是真的會嗎？
他捫心自問着，答案連他自己都沒有勇氣跟她說。如果真的回到那天，見到敏兒那樣，可他還是會選擇讓藝蕊再撐撐的。
林藝蕊見到他這樣，苦澀地笑了笑說着：“你連騙一下我都無法做得到。”
當她和敏兒對立時，他永遠只會選擇敏兒，她應該習慣了。
林藝蕊輕嘆一口氣，輕聲地說着：“你根本不愛我，我在你身上找不到希望。所以我放手，讓我們兩個人都自由，你可以和敏兒重新在一起。”
“別一直說這個話題……”
“要是你真的覺得這件事對不起我，要給我補償的話，那我要的補償，就是希望你能在這離婚協議簽名。”林藝蕊眼神沒有一絲感情與他對視，慢慢說着：“如果你不簽名，那你是在逼着我死。”
季文興聽着她這樣的話，倒抽了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往後退着。
現在的她與在他一起感覺，就是生不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