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長治說完他沒有再看他直接走了下去,看着邢卓遠的背影,秦長治想說讓他下去,萬一裡面有埋伏好讓邢卓遠能先走。
但大哥既然先下去了,他就要在這裡守好,秦長治眼睛緊盯着門口。
邢卓遠眼前一片漆黑,拿火摺子一照,面前是向下的石梯,這裡的樓梯不同於茶樓,此處是一個螺旋向下的樓梯。
樓梯不長拐了三道彎就到了底,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前方的景象,即使是下來之前心裡有準備這裡會有什麼,但眼前的景象讓一向處變不驚的邢卓遠都有些失神。
眼前地下密室比前面三處庫房都要更大更寬闊,而裡面放的不是白銀,是邢卓遠見過的,在袁玉龍宅子裡發現的刻有錢字的小箱子。
箱子的數量大概有一千以上!如此巨大的數目裡面到底裝的什麼?帶着疑惑邢卓遠收斂心神走近查看。
箱子沒有上鎖邢卓遠直接便打開了,看見裡面裝着的東西讓邢卓遠心臟猛地一顫,這裡面裝着足足上百顆黑色藥丸。
邢卓遠捻起一顆放在鼻尖聞了聞,味道有一絲甘甜跟在茶樓找到的藥丸一模一樣。
他興奮了起來,查了這麼久的神仙藥總算有了結果,這錢家果然是幕後之人!
他將藥丸放回隨後抱起一個箱子,這就是物證,他現在只要帶着箱子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裡,這個證物就能讓他們依法查辦錢家。
兵器相交打鬥之聲從頭頂傳來,邢卓遠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這是暴露了,他飛快奔上樓梯出了這密室。
只見這房間內多了三人,一位中年男子穿着雍容華貴模樣富態,一身錦衣金線縫製,腰帶襄玉手戴金戒指鑲嵌紅寶石,他就是錢長天
一人頭有白髮身着藍衣在後,手上拎着燈籠高舉照亮這房間,這是錢府管事,兩人在門口觀望。
秦長治則與一人打作一團,他的對手是一位刀客,那人身形消瘦手上拿着一把環首大刀。
秦長治未帶朴刀只有一把匕首對敵,他現在十分吃力那,人刀法大開大合,刀刀剛猛有力,秦長治難以招架。
但他不敢離開,邢卓遠還在下面他要將這幾人擋在外面,邢卓遠一露頭看見這情況暗道不好。
他跨步走上前反手一匕首擋開那人大刀,對着身旁的秦長治說道:“東西拿到了快撤。”
秦長治一聽大喜若狂,兩人背靠背匕首對着那拿環首刀之人,現在眼前有一人門口有兩人。
想要走門口似乎不太可能,兩人只有走偏窗了,邢卓遠瞬間決定下來對秦長治低聲說道:“走窗戶,分開走。”
秦長治說道:“大哥箱子給我吧,”若是邢卓遠拿着箱子,那人必定會追着他去,他不願大哥再陷入險境。
邢卓遠一把將他推開說道:“少廢話快走!”說完他就朝着左邊的窗戶狂奔而去。
見他的動作門邊的錢長天有些慌了,他指着邢卓遠急忙說道:“許高義,快給我攔住他,東西決不能讓他帶走!”
許高義輕鬆一笑說道:“放心吧錢老闆,一個也走不掉。”
他大刀一翻對着邢卓遠直接衝過去,秦長治決計不能讓他追上去,匕首緊握他向着許高義刺了過去。
偷襲背後本就是出其不意,但許高義好似早有預料一般,他轉身一刀劈向秦長治。
秦長治沒有預料到他會這麼快反應,連忙收回匕首豎立胸前擋這一刀。
“鐺”的一聲刀刃與匕首相撞,這一刀的力道比剛纔更大,秦長治被逼後退一步,但他本身力量也不弱自然不服輸。
兩手握住匕首打算將大刀抵回去,刀刃與匕首碰撞擦出火花。
許高義有些驚訝,這人力氣倒是不小不過他不是與他角力的,他刀刃上提劃過匕首,腳下踏進一步刀刃霎那間就落在了秦長治的脖子上。
眨眼間自己的命就被許高義給捏在了手裡,秦長治雖然莽撞卻也不敢亂動刀刃冰涼稍微一劃他就一命嗚呼。
見他老實了下來,許高義轉過身子站在秦長治身側,看着要破窗的邢卓遠說道:“不知閣下是要你這位朋友的性命還是手裡的箱子呢?”
邢卓遠在兩人交手就停下了腳步,但眼看着卻來不及救自己這個傻兄弟就已經被他制住了。
見邢卓遠停住腳步,秦長治大聲喊道:“大哥別管我你快走!”秦長治說這話已是臉色決然。
但邢卓遠卻不能丟下他,雖然這箱子極爲重要但也比不上他兄弟的性命。
邢卓遠臉色沉靜如水說道:“將人放了,箱子還給你們。”
許高義可不聽他的話,他挪了挪秦長治脖子上的長刀說道:“你現在沒有跟我談條件的籌碼,快將箱子放下。”
他威脅之意明顯,但邢卓遠卻不敢冒然放下箱子,若是放下他們恐怕就是真的走不掉了。
兩人一時間僵持了下來,而門口的錢長天卻悄悄的讓他身邊的人去外面喊人了。
屋子裡靜的出奇,只有錢長天手中提着的燈籠,裡面有微弱火光閃爍。
邢卓遠不能看着兄弟死在自己眼前,他將手中的箱子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起身說道:“快放人。”
許高義微微一笑說道:“錢老闆將箱子拿走。”
錢長天聽到這話趕忙走去將箱子抱在懷裡,他一手摟的緊緊的生怕再被人拿了去。
隨後他就退到了一邊,他一個普通人可不能夾在這兩人中間。
見到箱子回到錢老闆手上,許高義輕聲說道:“來吧,你兄弟還給你。”
話語一落他就將秦長治一把推了出去,背後受力秦長治一步踉蹌走向邢卓遠。
秦長治面色頹廢,他也知道今天晚上他們兩人是栽了。
一步步走向邢卓遠,邢卓遠現在心裡只想着兩人趕快離開此地,他急忙上前要拉着秦長治離開。
而那許高義看着秦長治的背後陰惻惻的一笑,環首刀右手緊握一步踏出竟是無聲,刺向秦長治。
秦長治並未察覺,邢卓遠眼中卻看得真切,他面色驟變急忙喊道:“快閃開!”
嘴上提醒着秦長治腳下步伐加快要將他一把推開。
但還差兩步卻是來不及了,邢卓遠雙眼欲裂自己兄弟就要血濺當場。
“噗,噗,噗”突的三聲響起,窗外三根飛鏢破窗射入,飛鏢急射向背後偷襲的許高義。
飛鏢來的突然,卻打斷了他的步伐,若是不擋雖然能殺了秦長治自己卻也要丟了性命。
許高義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不得已收回大刀,擋在面前截下了三隻飛鏢。
“鐺,鐺,鐺,”飛鏢打在刀身上彈到別處,秦長治劫後餘生與邢卓遠兩人心裡慶幸不已。
但箱子已經不在手上難道要空手而歸?還有是誰救他們二人於生死之際?
邢卓遠說道:“先出去再說。”兩人便破窗而出,但四周已經被錢老闆的人包圍了起來,兩人只能走老路上了房頂。
不過兩人剛踏上房頂,眼前卻有幾位黑色緊身衣之人早已在那上面,兩人匕首橫立胸前看來要殺出去了。
但那幾人卻沒有動作,只有一人上前對着邢卓遠抱拳一禮說道:“葛老大向您問好,閣下只管拿走想拿的東西,其他的我們幾人會幫閣下解決。”
邢卓遠面色緩和下來,他抱拳說道:“那就拜託諸位了,”說完他看向一旁的秦長治。
秦長治一點頭,兩人默契的飛身下了房頂,去奪錢老闆手中箱子。
但此刻護衛在錢老闆周圍這下去奪箱也是困難,護衛不多有十幾人。
兩人收起匕首直接衝了過去,護衛見二人衝過來,齊齊架起手中木棍打向二人。
兩人身手矯健配合無間,護衛皆被他們雙雙打倒在地,只需一步邢卓遠就能從錢老闆手中奪過箱子。
錢老闆死死把住箱子猛地後退,但他怎麼能跑的過邢卓遠,邢卓遠一把拿住錢老闆懷中的箱子將它搶了過來。
一道寒光襲來,那許高義竟緊追不捨,又向邢卓遠劈來。
邢卓遠只得縮手暫棄奪箱再找時機,秦長治見那人再次纏上邢卓遠,他直接撲了上去幫邢卓遠對付許高義。
兩人對付一人邢卓遠和秦長治這次沒有留手,要想搶到箱子就要先解決這人。
匕首揮動兩人合力戰上那提刀之人,但大刀沉重那人又刀法狠辣兩人短時間內也無法對付。
匕首刺去皆被刀身擋住,隨後大刀劈來邢卓遠只感覺虎口發麻。
秦長治與那人交手,他便趁着間隙拿起一根府中護衛掉下的長棍,去對付那人的大刀。
邢卓遠還未出手又有幾個護衛將他纏住,邢卓遠打倒幾個護衛後見錢老闆抱着箱子越跑越遠,而秦長治也無法脫離許高義。
他心中有些焦急,正是此時倆人奔來一劍刺向許高義,秦長治一看是那房頂上幫他之人。
一人說道:“此人交給我們你去拿東西。”
秦長治沒有多言,直接朝着錢老闆奔去。
許高義見又有人前來,大喝一聲:“找死!”
他的攻勢更加猛了,邢卓遠在一旁也看到了,他打倒纏着自己的護衛兩步上前一棍戳向許高義。
被幾人合力圍攻許高義也感到情況不妙,撥開長劍躲避長棍他往四周一瞧。
府中守衛已經跟一羣突然冒出的黑衣人打成一片,錢老闆在逃竄後面秦長治只需兩步就能追上了。
他可不是那拼命之人,錢老闆雖然給的銀子夠多,但也不能豁出自己性命幫他。
那提棍之人很強更是難對付,識時務者爲俊傑,他當機立斷轉身就逃離這裡。
“箱子!我的箱子!許高義快給我把箱子搶回來! ”聲音是錢長天的大吼,他手中的東西已經被秦長治給搶了去。
許高義沒有說話而是一個箭步衝向秦長治,大刀一揮秦長治閃身躲過。
而他也沒有去追,他衝到錢老闆身邊拉着他就跑。
錢老闆慌忙道:“箱子,箱子!”
許高義道:“先保命吧錢老闆,雙拳難敵四手,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錢長天臉色糾結但卻還是堅定說道:“箱子,箱子要緊。”
許高義見他這樣輕嘆一聲,隨後便以手爲刀直接將錢老闆打暈了過去,隨後將他扛在肩上飛速逃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