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圓月高掛,只有白色月光灑在地上。
紹城,整個城市都已經安靜了下來。
西市東南角落的一個小巷子裡,一個拿着劍的男子渾身衣服破敗不堪,破敗的地方還不停滲着鮮血。
他步履維艱,但強烈的求生慾望驅使着他繼續前進着,他一手拿着劍,一手捂着腹部的傷口。
但腹部傷口依然在透過他的五指滲着鮮血,他臉上有着希望,邁着緩慢的步伐終於要走出這個巷子了。
但卻因爲腳下步伐不穩,一個踉蹌趴倒在地上,劍掉在地上發出“噹啷”的聲響。
一個人影也在他倒下之時覆蓋在了他身上。
他察覺到人影擡頭看去,眼前一個帶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站在他面前。
他臉上驚恐萬分,顫抖着說道:“我與閣下幾人無冤無仇,不知閣下是何人要追殺於我。”
說完話他的後面又出來了兩個黑影,與前面那人一樣是帶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着他在地上趴着的樣子,知道他已經無力逃跑了。
於是他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你只要知道你是爲了偉大的魔神,而奉獻了自己的生命你應當感到榮耀!”
黑衣人雖然臉上帶着面具,但他聲音裡的狂熱卻是異常的強烈。
說完話,黑衣人直接一個手刀將他打昏過去。
他抵抗不住力道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黑衣人將他抱起扛在肩上,幾人就離開了這個巷子融入黑夜。
在幾人離開這個巷子之後,一個人影在巷子左邊的屋頂上站起身來。
剛剛那幾人的一舉一動她在飛檐上盡收眼底。
這人亦然是劉毅幾人與之相遇的小乞丐。
她站起身後從小巷子的屋檐開始飛奔,在一個個房頂上跳躍奔跑。
最後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據點,裡面依然是燈火通明的。
幾人仍是在桌子上不停地寫着, 她走到最裡面面見諜王,此時正值深夜諜主卻也沒有休息。
他在等,等待着小乞丐的彙報。
小乞丐單膝跪地抱拳說道:“經過一週的時間南面區域的軍隊,官差巡邏的時間和分佈的位置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剛剛下屬還發現有幾個黑衣人追殺一個男子跟近日傳言的魔教之人有些相似。”
諜王在椅子上坐着看一本書籍,聽完她的話將書放下。
他說道:“那些江湖之事我們不必在意,這也不是我國,這回的任務你完成的不錯,先下去休息明日有新的任務交給你去完成,小毓你是很我最看好的諜子,你的任務每次都完成的很出色,這個任務有難度但一旦你完成這個任務便可以晉升,另外還有功法獎賞。”
“屬下願爲爲組織全力以赴死而後已”
諜主揮揮手道:“下去吧。”
趙毓便退了下去,次日清晨趙毓在據點外的街道上。
她已經將身上的衣裳全部換了,穿着簡單的布衣戴着一個帽子,揹着一個小包裹。
看起來就像一個小男孩一般。
趙毓走到一家包子鋪,點了兩個包子一碗清粥。
當然不是簡單的吃飯,在兩個包子中,有一個裡面夾着一張紙條。
將紙條收起她起身便向城外走去,城門處依舊是熙熙攘攘,趙毓一個小男孩自然不會惹人注意。
出城走出一里地後,她將紙條拿出來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從今日起你名爲葉小梅,任務目標將泰安城王府的所有人的信息全部調查清楚,有機會從地下金庫拿走九轉玲瓏,你去王府後會有人跟你用秘密方式跟你聯繫。”
趙毓看完整個紙條的內容後將紙條塞進嘴裡嚼了嚼吞了下去。
她向着泰安城走去,此時已經遠離了官道,道路上只有兩邊的綠樹沙沙作響。
趙毓一人走在小路上,像一根荒漠裡孤獨的幼苗獨自踱步。
拳宗,不同於太極宗隱於山郊,拳宗就建立在一座小城之中,小城名叫武聖城,據傳說在幾百年前出過一個武聖。
武聖曾以一人之力,抵抗萬妖攻城卻也身消道隕。
這座城爲紀念此人尊稱他爲武聖,在城中也建立了一座十幾丈的石像紀念武聖。
也因爲武聖,這座城裡人人尚武習武,十之八九的人都修行過武功。
也因此這裡的江湖門派也爲數衆多實力參差不齊,拳宗在這座城裡也是名列前茅的門派。
雖名爲拳宗,卻並不是全是拳法,門內功法也是繁多不過以拳爲主。
拳宗創派祖師以一雙鐵拳在這座武城打出了自己的天下,故而起名爲拳宗。
隨着時間的發展,拳宗已經成爲當地大宗,門內弟子也是爲數衆多。
現在宗門有四大高手鎮宗也當屬武城一流。
而拳宗內此時卻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只見一個身材肥碩的小胖子在快速的奔跑,他左手拿着雞腿右手拿着饅頭,嘴巴里還塞的滿滿的。
而在他後面一人在他身後追逐,渾厚的聲音對着他大喊着:“鐵柱!你又吃上了,這還不到中午快點給我站住,放下吃的修煉去!”
說話的自然是樊炎,前面的則是劉毅的小夥伴趙鐵柱。
鐵柱嚼了兩口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說道:“不要,師傅你就讓我吃點吧,自從讓我修煉以來我感覺餓的好快啊。”
說完又拿着雞腿啃了一口,腳下當然也不停步繼續跑着。
但他現在的功力怎麼會跑的過他的師傅,樊炎一個加速就將鐵柱逮住了。
抓住他以後這小子竟然還在吃,氣的樊炎吹鬍子瞪眼。
真想收拾他一頓,樊炎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也不能做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徒兒。
於是他板着臉說道:“吃完去練一百遍七步拳。”
鐵柱聽完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手也垂了下去,但想起手上的東西還沒有吃完繼續啃了起來。
樊炎也不管他將他丟在臺階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一旁。
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看着他們方纔追逐的情景,他們都是鐵柱的師兄和長輩們。
看着他們追逐的時候,總是開懷大笑樂此不疲。
只聽見有一個長輩似的人說道:“哈哈哈哈哈,樊炎叫你一天在宗門瀟灑自在無人管束,現在來個徒弟正好治治你。”
其他人聽見這話也是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樊炎看他們笑的這麼開心臉上掛不住對着他們吼道:“少囉嗦!你們這些人還不去修煉,小心以後我徒弟都可以打你們一羣。”
這些人聽完卻笑的更加歡快了。
樊炎一臉無奈,宗門裡的人相處的都是十分融洽,所以大家互相開玩笑也是經常的事。
他們並不怕樊炎,樊炎側頭一看鐵柱已經吃完了手裡的東西,站起了拉着鐵柱就要走。
他覺得還是有些丟人的,就在他們起身要走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鐵柱別怕你師父,我晚上再給你做好吃的。”
鐵柱一聽就兩眼發光,樊炎則是氣憤不已看了過去,原來說話的是廚房的杜駿。
身材也是一樣的有些肥碩,拿着一個大勺揮舞着說到。
樊炎直接對着杜駿咆哮道:“杜胖子,別瞎說我徒弟要以修煉爲主,你老給他吃那麼多怎麼還有心思修煉。”
杜駿則同樣說道:“你看看你那一身肌肉,還不是我給你喂出來的,沒有我你還能長那麼多肉。”
周圍又是大笑聲止不住的充滿這宗門。
樊炎感覺似乎沒有話能反駁他,只能悶悶不樂的拎着鐵柱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這是宗門後院,鐵柱有摸有樣的練着七步拳。
七步拳是一種很基礎的拳法,拳法有十四式每式踏一步共七步。
拳法有直拳,勾拳,鞭拳,幾種拳法。
鍛鍊基礎訓練鐵柱,在樊炎的監督下他一遍一遍的練着。
汗水不停地在鐵柱的動作下肆意的揮灑着。
鐵柱默默地練着,沒有喊哭,喊累,與他之前的苦瓜臉相比有着無比堅毅的眼神。
樊炎也不會放水,每當有動作不正確時都會親口訓斥矯正。
親自傳授一方面是因爲對鐵柱遭遇的同情,另一方面是因爲樊炎發現這個孩子的天賦。
七步拳如今已經打的有模有樣 ,雖然身材有些肥胖但動作卻不算遲鈍 ,讓樊炎覺得自己似乎收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弟子。
更加有了培養他的心意。
窯山村一個很小的山村只有十幾家住戶。
此時姬云溪和正豪在這個山村裡暫時歇息幾天,他們於昨日前來找村裡的人家租了一間多餘的空房。
放置兩張草蓆隨意睡下。
今日在離村一里的河邊上練習着劍術。
正豪與姬云溪兩人手裡拿着木劍在對練着。
姬云溪帶着正豪一路走來沒有教過他任何招式,只告訴了他最簡單的使劍之法。
刺,劈,撩,等幾個基礎動作,隨後便讓正豪與他兩個人對練。
過程必然是艱苦的,正豪每次都被姬云溪用木劍戳的青一塊紫一塊。
但每次練完姬云溪也會給他一些藥泥,,擦在身上第二天印記很快就沒有了。
第二天又是繼續練習,到今日在河邊練習正豪已經勉強能接住姬云溪幾招了。
又是一劍襲來,正豪被刺中直接倒在了地上。
正豪的劍沒有刺到過姬云溪,就被挑飛在一邊直接刺到左肩。
倒在地上並不是因爲姬云溪用力過大,而是正豪已經累的不行了。
連續幾個時辰的對練,正豪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姬云溪看他倒了下去將木劍插到地上,盤坐下來他說道:“休息半個時辰。”
說完就閉上眼睛調息修煉起來。
正豪平躺在草地上,眼睛望着天空天空清澈湛藍。
有幾朵濃厚的雲朵掛在天上,看着看着雲朵似乎變成了劉毅幾人又變成了他的父母。
正豪看的出神不知過了多久,姬云溪說道:“起來吧我們先去吃飯。”
兩人就向村裡走去,二人走回自己的小屋內。
裡面一張木桌上已經放好了飯菜 ,這是姬云溪跟村民說好的每日三餐準時放到他們屋子裡。
姬云溪會給他們一些不俗的銀兩做飯錢,飯菜是簡單的三菜一湯。
一葷兩素配上兩碗米飯還有一個小木桶配的一桶米飯。
簡單飯食足夠師徒二人飽餐一頓,消除訓練帶來的飢餓感。
一頓飽飯過後姬云溪與正豪坐着喝茶,姬云溪對着正豪說道:“咱們在此逗留了幾日了,現在也是時候該離開此地了。”
正豪聽着師傅的話,心裡有些難過,這裡的村民都是淳樸善良之人對他們二人也十分不錯。
但這幾日跟隨他也知道師傅的個性。
於是說道:“好的我去收拾行禮。”
姬云溪沒有回話,正豪自己就進屋收拾了起來。
過了不久兩人走出了村去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正豪與姬云溪兩人揹着一個小包袱走出了村。
離開前在小屋內留下來十兩銀子,作爲這幾日村民照顧他們的一些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