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男和司機聽少爺這麼說,連忙搖頭,同時露出了和少爺一樣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都清楚程素素家裡的背景,因爲某種原因,程素素的電話是不太可能關機的,就算是電話沒電,她的電話也會通過呼叫轉移接通到某一個電話上面,總之她的電話不會出現關機這種情況纔對。
可現在事實是程素素的電話確實關機了,確實聯繫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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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小在四方城長大,從底層士兵一路幹到將軍,最終成爲了四方城之主。任職八年,是歷任城主中任職時間最長的,也是實實在在“享受”過兼任城主好處的人。
此刻身處的城主府便是看得見的好處之一,明顯逾矩的規模,他卻可以明目張膽,只因爲沒有人願意來四方城這個險地。
現在一個王爺從天而降,勢必會大大影響到整個團體的利益,就算他不想做什麼,恐怕下面的人也會“幫”他一把。
他現在急需要找到這個“幫”了倒忙的人出來頂罪,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嶽風蠻在部屬們惴惴不安的神色中沉默良久,氣氛壓抑。
“散會!所有人立刻出發,再去仔細搜查一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將領們齊刷刷地起立拱手允諾,並用最快的速度領命而去,所有人心裡都是暗鬆口氣,大將軍的眼神可以殺人。
嶽山蠻一動不動地坐在原處閉眼沉思,腦子裡反覆權衡着每一種可能。
“父親!”
一個穿着長衫的白淨青年緩緩走進茶樓大廳,他是嶽風蠻的小兒子,嶽庸馳。
嶽風蠻睜開眼睛,看着嶽庸馳,卻沒有說話。
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在帝都“學習”,軍部畢竟還是不能完全放任一個執掌三十萬大軍的大將在外隨心所欲,特意給他留了點牽掛。如今只有這個小兒子留在身邊,可奈何整日玩樂,在府裡,倒是比自己還要難得一見。
看着兒子明顯縱慾過度的慘白臉色,嶽風蠻心裡怒火難掩。
與兩個天才一樣的哥哥相比,庸馳的天賦其實是最好的,明明可以成爲一個出類拔萃的修行者,卻偏偏變成了這個樣子。整日和那些無所事事的浪蕩子弟胡作非爲,喝酒賭博玩女人。
一個十九歲的男人,心智卻還是不夠成熟。每次說他,他都態度誠懇點頭答應,可轉過頭去又是依然故我,死性不改。
他怒其不爭卻又無可奈何。
嶽庸馳畢恭畢敬地說:“父親,那個丁相國又到府上來了。”
嶽山蠻點頭。
“對了,豐六叔進城了,讓我轉告您,事情不是他家裡人做的,他也在查,一有消息就會第一時間向您報告,請您放心。”
“知道了!”嶽風蠻又閉上了眼睛。
豐老六是四方城一帶勢力最大的土匪頭子,只是極少數人知道,豐老六很久以前是他的部下。
四方城一直都有傳言,說他嶽風蠻出生於土匪世家,祖上就是靠着打劫起家,他一身勇猛狠厲的本事就是從小在綠林生活中,殺人越貨鍛煉出來的。對此他總是一笑了之,從不解釋。
若是讓人知道了豐老六曾經是他部下,他是土匪的傳言只怕會傳到軍部去。
嶽庸馳望着假寐的父親,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沒忍住心裡的疑問,小聲問:“父親,是不是那個白癡王爺找不到,咱們就可以不用搬出城主府了?”
嶽風蠻猛地將手邊的茶杯捏成了粉末,滾燙的茶水濺了一身。
“這種話,你有沒有跟別人說過?”
“沒有!”嶽庸馳嚇住了,連忙搖頭。
“永遠不許再提!永遠不許再想!”
“孩兒知錯!”
“罰你禁閉三日,三日內,不許你踏出家門半步。否則,你就到山脈的崗哨去當斥候,永遠不許回城。”
“是!”
嶽庸馳垂頭喪氣地應和着,絲毫不敢爭辯,不過心裡卻毫不在意,禁閉這種家常便飯對他來說小事一樁,母親自然會替他向父親求情的!
望着小兒子離去的背影,嶽山蠻忍不住搖頭,輕嘆了口氣。
他只想要一個可以隨意操弄的傀儡,享受實際的好處,卻不想走到臺前,被別人當做標靶。也不知道哪個蠢貨壞了好事,弄巧成拙!
城主府明亮的會客大廳裡。
相國丁火滿面愁容,在大廳裡不斷踱着步。
此時,他身上的紫袍滿是各色難看的污漬,顯得骯髒殘破,一頭銀髮也已經雜亂不堪,滿臉憔悴的模樣,不復往日神采,看起來毫無相國風範。
一天一夜過去了,王爺還沒找到,他根本坐立難安。
昨天船隊遭受炮擊,三艘飛船全部被擊落。好在控制飛船飛行的驅動陣法沒有受損,依舊保持動力,使得飛船可以緩緩下落,加上在下墜的過程中飛船護罩緊急開啓,極大地避免了人員傷亡。
船上絕大多數人都安然無恙,可王爺卻失蹤了,據一名侍女說,看見王爺從甲板跌落空中,然後讓糾結鳥抓走了。
身爲相國,丁火被嚇得半死,王爺先是被人下毒,然後又墜船失蹤了,接二連三的悲劇,無疑是他這個大總管的失職。若是王爺有個三長兩短,將來追究起來,不只是自己一人人頭落地,恐怕家人都會遭受牽連。
不幸中的萬幸,王妃一點事都沒有。而且那些炮擊船隊的匪徒見到飛船墜落,紛紛趕來墜船現場,想要趁亂打劫,結果被船上的侍衛們一網打盡,還活捉了好幾個。
“相國大人!”
姍姍來遲的嶽風蠻從廳門外一路小跑進來,滿臉歉意地賠着笑臉,拱手道:“嶽某着急協調人手去尋找王爺,這才抽出時間,讓相國大人久等了,還望恕罪啊!”
丁火見到嶽風蠻一身鎧甲風塵僕僕的樣子,不像假話,連忙拱手回禮,“嶽城主言重了,尋找王爺是當務之急,是丁某唐突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