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 篇日記

:我想和你一起演戲。

掛斷了維耶的電話之後,祁謙和雙胞胎就起身離開了陳煜家,雖然他們很想留下來陪陳煜,但很顯然這個時候的陳煜更需要的是一個人靜一靜。

“介意找個地方單獨聊聊嗎?”在祁謙跟着保鏢上車離開前,雙胞胎中黑頭髮的哥哥阿多尼斯攔下了祁謙。

“我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祁謙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雖然說雙胞胎並沒有真的幹挑撥離間的事兒,但他們跟陳煜說了很多有關於他不太好聽的話卻也是事實。祁謙自認沒什麼容人之量,最起碼在別人不喜歡他的時候,他也犯不着去喜歡別人。

“如果你覺得事關誰殺了你祖父母是一件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的話,那你就走吧。”弟弟阿波羅帶着惡意滿滿的笑容看向祁謙。

面對威脅,祁謙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搭理,直接坐進車裡,關上門,讓司機驅車揚長而去。

本來胸有成竹的雙胞胎傻在了原地。

不過其實開車之後,祁謙就後悔了,一開始敢於直接走人是因爲他沒想明白雙胞胎口中的祖父母和他的關係,等車開了他才意識,他的祖父母不就是祁避夏多年前不幸空難去世的父母嘛!祖父母對於他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卻對祁避夏至關重要。

就在祁謙想着哪怕是拉下臉去主動賠禮道歉,也要從雙胞胎口中得到有關祁避夏父母的事情時,雙胞胎的道歉短信反而先來了,用的是陳煜的手機。

看來對方所求甚大,比他可着急多了。祁謙想着。

【我爲我弟弟剛剛的衝動道歉,我們並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可以說是對你百利而無一害。我們也爲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向你道歉,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能夠當面談一談。by:阿多尼斯。】

祁謙雖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卻也知道在談判中掌握主動權的重要性,不過未免真的激怒對方,大家一拍兩散,祁謙只是稍微矜持了一下,就再次返回了陳煜家。

陳煜家所在的小區保護十分嚴密,一般很少會有狗仔能殺出重圍拍到房子裡面的事情。

“上車。”祁謙對等在後面車庫門口的雙胞胎道。

雙胞胎中脾氣火爆的弟弟阿波羅面對祁謙一臉的咬牙切齒,他就是看不慣祁謙那一副“天下地下唯我獨尊”的死人臉,但最終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坐進了祁謙的車裡。

“我不會放過你們父親的,如果你們是想用這個作爲交換條件的話,那大可以免開尊口。”雖然祁謙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先說一下。

“嗤,誰管他的死活,看着他下地獄我會很開心,救他?開玩笑嗎?”阿波羅說的別提多發自肺腑,他對他父親的怨恨濃郁的彷彿能從眼神裡溢出來,“那老不死的和陳煜的母親都是一路貨色,我們可不是乖寶寶陳煜,會覺得無論如何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那話聽着都讓我覺得噁心。”

“阿波羅是想說謝謝你,加把勁兒,把那個人判個終身□□怎麼樣?”哥哥阿多尼斯打斷了弟弟的話,努力在用一個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的說法說道。。

“他是你們的親生父親。”祁謙皺眉,他和祁避夏的良好關係總讓他很難理解別人家父子反目的戲碼。

“哦,得了吧,不要說得好像你沒看到他虐待我們的視頻一樣。還是說你已經聖母到會覺得在他那樣對待我們之後我們依舊該跪舔他?就因爲他是我們的親生父親?他養大了我們?”阿波羅的臉上充滿了嘲諷與暴虐的扭曲。

祁謙表示,這個他真不知道。

雖然2b250給祁謙打包了很多赫拉克勒斯見不得人的東西,但祁謙卻根本沒怎麼看,只是一股腦的都交給了祁避夏和阿羅去運作。

“你沒看到那些虐待我們的視頻,對嗎?”阿多尼斯要比阿波羅精明很多。

祁謙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但我想我爸爸手上應該有,如果那些視頻都存放在赫拉克勒斯的同一個筆記本里。”

“沒有最好。那不是什麼好的回憶,誰會想那東西被公諸於世。”阿波羅撇撇嘴道。

“他的脾氣很不好,我一直懷疑他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好比很嚴重的暴力傾向。他一不高興或者喝得爛醉,就愛拿我們的媽媽和我們出氣。很早以前會用鞭子、棍棒之類的武器,等漸漸我們有了名氣,他怕被人看出端倪,就換成了精神虐待,罰我們一遍又一遍的寫‘我們是有罪的’、‘我們是邪惡的’、‘我們該下地獄’什麼的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毆打我們的母親,以達到讓我們聽話的目的纔是最讓我和阿波羅所不能忍受的。”阿多尼斯說的輕描淡寫,但卻也足夠想象到那背後的糟糕生活。

“爲什麼不報警?”在祁謙看來,傷害幼崽,特別還是自己的骨血的人,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存在。

“哦,謝謝,報警,這麼簡單的事情爲什麼我們就想不到呢。”阿波羅無不諷刺道。

“阿波羅!”阿多尼斯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之後纔對祁謙表示,“抱歉,阿波羅在這件事情的態度上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在哪件事情上控制過自己的脾氣?祁謙在心裡腹誹。

“我們小時候不是沒有試着報警的,但警察來了之後就會被他三言兩語的打發走,他和維耶的家族有着很深的聯繫,很早以前就在替他們洗錢,換得庇護,根本沒有人會幫助我們。我們身邊從助理到經紀人都是他的人,想逃都逃不了,更何況媽媽還在他手上。她早已經被他虐待瘋了,一直被關在家裡,以養病的名義,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他,除非我們想媽媽被他繼續換着花樣折磨。”阿多尼斯的語氣裡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所以每年生日我們都會堅持回去跟媽媽一起過,那是她爲數不多還能保持神志清醒的日子。”

“所以你是想我幫你們送他進監獄?”c國和a國都沒有死刑,最大的極刑便是幾百年的終身□□。

“是的。維耶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我們在他身邊生活不易,卻根本沒有辦法幫到我們,畢竟維耶只是個少爺。這次的事情讓我們意識到你也許可以,事實上,很多年前我們就覺得你是個好人選,可惜你根本不搭理我們。我和阿波羅也清楚,你幫忙是情分,不幫忙是本分,只是我們還是始終無法放下心中對於你不幫忙的憤怒,我很抱歉,這樣的遷怒。”

無論是真心實意,還是情勢所迫,阿多尼斯都表現出了足夠的謙遜和誠意。這讓祁謙很滿意,所以他難得開口解釋道:“無論你們相信與否,當年我並不知道你們在試圖求救。”

“現在解釋又有什麼用?”阿波羅惡聲惡氣道。

祁謙看了一眼阿波羅,決定不再跟他搭話。

“不是我們在求你,是交換!交換懂嗎?阿多尼斯就是太過軟弱了!”阿波羅卻很顯然並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段對話,“要我說,憑什麼是我們求你?本來就是對你有利的事情,我們告訴你兩件事作爲交換你送那個害過你父親全家的人進監獄,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神氣什麼?你以爲你很了不起嗎?”

“還好,不算很了不起,只不過剛好能把你解決不了的人解決掉而已。”祁謙閒閒的飄來一句,“而且我現在好像已經知道是誰害死了我的祖父母。”

赫拉克勒斯。雖然祁謙還不知道赫拉克勒斯爲什麼要那麼做,以及怎麼做的,但雙胞胎給了他足夠明確的方向。只要有了名字,就沒有2b250調查不到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雙胞胎已經徹底沒有價值了。

“不,你不知道。”阿多尼斯再讓弟弟閉嘴之後,纔對祁謙不緊不慢道,“不是赫拉克勒斯,當然,我們很希望你能把這件事情歸在他身上,進而送他進監獄。”

“可以。”

“希亞,記住這個名字。之後去找到你父親的舅舅賈仁,一切就都明白了。”阿多尼斯道,“這個算是訂金,也算是取信於你的信物。赫拉克勒斯什麼時候被叛終身□□,我們什麼時候告訴你另外一件對你同樣至關重要的事情。”

祁謙記下之後,纔好奇的問雙胞胎:“其實剛剛我就想問了,既然你們那麼恨赫拉克勒斯,爲什麼不僱傭殺手殺了他?”或者自己親自動手。

“你以爲殺手是什麼?遍地都會有的大白菜嗎?還是隨隨便便在人才交流中心貼這個招聘的牌子就有人會帶着簡歷上門自薦?”阿波羅嗤笑的看着祁謙,“生活不是電影,大少爺,黑澀會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認識的,而且那個老不死在道上也有人。”

祁謙想着,赫拉克勒斯認識的人再厲害也肯定厲害不過裴安之,不過看對方的態度,他還是決定善心的不告訴對方他正是隨隨便便的就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大佬。

“我知道了,如果沒別的事,你們可以下車了。”祁謙最後這樣說道。

阿波羅看了看車窗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臉色一白,高聲對祁謙道:“這裡可是鬧市區!你瘋了嗎?”

“so?”祁謙表示,他知道是鬧市區啊,他故意讓司機把車開到這裡的。

“你想整死我們嗎?!”

祁謙很誠懇的點了點頭:“是什麼讓你以爲你可以在說我壞話、對我不客氣之後不付出些代價?而且你們真的覺得坐着我的車送你們回家,赫拉克勒斯能不發現你們和我之間的問題?”

明知道祁謙是在找理由故意刁難,但雙胞胎也還是隻能沒脾氣的認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祁謙心滿意足的欣賞着報道里雙胞胎是如何享受lv市中心的市民遊客以及媒體的“熱情”的。

至於祁避夏父母的事情,祁謙並沒有急着告訴祁避夏,畢竟雙胞胎只是提供給了他一個方向,真相到底是什麼目前還不知道,未免給祁避夏徒增沒必要的煩惱,祁謙將這件事情的調查拜託給了專業人士裴安之。

“如果沒有證據,或者證據被銷燬了,我可以請我的朋友幫忙看能不能復原。”祁謙這裡說的自然是讓2b250給僞造一份天衣無縫的“證據”。

“你果然還是不瞭解我們的做事方式啊,祁小謙。”裴安之笑的很是邪性,既漂亮又危險,“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重要的從來都不是證據,而是真相。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爸爸在這件事情也會贊同我的觀點的。”

裴安之的言下之意就是法律的制裁頂多是終身□□,可祁避夏的父母已經死亡,這可一點都不公平。

“好了,你交代我們的事情說完了,現在來說說我給你辦事的條件吧。”

“除夕什麼時候回來我真的不知道。”隨着十年之期的不斷逼近,祁謙已經被裴安之關於除夕的問題煩的不勝其擾,每次他都要重複這樣的話好幾遍,“我也沒辦法讓他早點回來。”

“呵呵,”裴安之是這樣回答的,“那就換個條件吧,過段時間陪我去個地方。”

“成交。”

c國選擇獎的頒獎典禮之後,祁避夏被裴安之的一通電話叫走了。

祁謙一邊坐在家裡等待着祁避夏,一邊閒來無事的刷着微博,最近網上到處都是他在c國選擇獎上的一句並不搞笑的冷笑話回覆:“10163乘以229591。”

極其簡單的計算結果2333333333,祁謙表示很想不明白地球人爲什麼都說要拿出計算器來。

看看時間,離祁避夏離開才過了不到五分鐘,祁謙卻感覺自己已經度日如年、坐立難安,他很少會有這種感覺,也想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總之就是很難靜下心來,刷微博會覺得心煩,看動漫也會覺得心煩,哪怕是外面漸漸開始下起來的雨也惱人的很。

“您在擔心祁先生嗎?”一直很沒有存在感的老管家給祁謙端來了牛奶。

老管家的一句話提醒讓祁謙意識到,原來這就是擔心的感覺,他確實在擔心,擔心祁避夏在聽到裴安之的調查內容後會崩潰,即便他其實都不知道裴安之到底調查出了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想對您說,多少給祁先生一些信心吧,他也是有很靠譜的時候的。如果實在是心煩,我想我這裡有一些東西能夠幫到您。”老管家貼心的勸慰道,他可以說是看着祁謙長大的,雖然和祁謙交流不多,但卻一直盡心盡力的希望祁謙能好。

祁謙決定相信老管家一次。

然後祁謙就隨着老管家上了家裡的閣樓,就像是祁避夏當年在家裡悄悄弄了個有關於祁謙的工作室一樣,這個家裡有很多東西祁謙其實都不曾瞭解過。

“您是我見過的孩子裡最缺乏好奇心的。”

“不,你錯了,我現在就想知道閣樓裡這些都是什麼。”祁謙指着閣樓整齊排列好的大紙箱子。

“您父親祁先生小時候的一些雜物,以及他演過的電影、廣告,以及出席的一些活動和採訪的視頻,我想您會有興趣的。”

祁謙不得不承認,他的興趣真的被調動了起來。

於是,直至祁避夏回來,祁謙都在家裡的客廳裡全神貫注的看着祁避夏以前主演過的電影。說實話,二十年前的電影效果和現在的電影根本沒法兒比,哪怕是月沉當時的拍攝手法都略顯稚嫩,雖然已經可以看出月沉的習慣和骨架,卻遠沒有如今的老練和豐滿。

但祁謙卻不由自主的被電影裡年幼的祁避夏所吸引,《孤兒》中的祁避夏有着說不上來的神采飛揚,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着讓人說不上來的舒心。

“小時候的爸爸和現在的反差可真大。”祁謙這樣對老管家說。

“事實上,小時候的祁先生我雖然沒見過幾次,那時候我還在白家工作,但具我觀察,他的性格其實從未改變,始終都是那麼的……不拘一格。”老管家實在是很難找到好一點的詞彙來形容祁避夏這個逗比。

“但是電影裡他不是這樣的。”這讓祁謙回想起了第一次在b洲看見祁避夏工作,鏡頭前鏡頭後的他反差大的就像是精神分裂。

但那個時候的祁避夏也沒有像兒時在鏡頭前這麼好。

“很奇怪,恩?先生總跟我說,您是個爲鏡頭而生的好苗子,但其實我一直想說,如果對比過先生小時候,您……”

“我遠不如他。”祁謙必須承認,當別人都在讚美他的演技時,他其實也是這麼覺得的,再沒有誰會比他演的更好。但和小時候的祁避夏一對比,祁謙這才明白了自己的短視。也許他的演戲技巧、鏡頭站位要比祁避夏強上不少,但他卻怎麼都無法像祁避夏那樣把一個人物演活。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不夠好。

演技再完美,也不過是演繹一個人物,而祁避夏卻能把那個人物變成了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祁避夏的表演手法其實是很粗糙的,祁謙一眼就能指出他在一幕戲裡的七八個錯處,但那又如何呢?祁避夏演的角色有一種祁謙再完美的演技也無法表達出來的靈性。

“我缺了什麼嗎?”祁謙怔怔的看着電影裡的祁避夏,很多時候看的入戲時,他都會不自覺的忘記那個人是和他朝夕相處了十年的逗比。

“您的演技可是被月沉導演稱讚爲像教科書般的完美。”

“但卻不夠好。”第一次,祁謙對演戲有了執念,不再是完美的按照劇本要求完成角色的表演,而是他想像祁避夏那樣讓這個人物活過來。

“我是這麼覺得,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有什麼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您不要介意,”老管家緩緩道,“您已經很好了,如果單從演技上來說,很少會有人是您的對手,哪怕是現在名氣看上去比您大的陳煜。照着這個路子下去,不出五年,當您成年後,以白家的路子,您一定會成爲最年輕的影帝。”

“但我不會成爲祁避夏。”不會成爲一個時代的印記,只會成爲每年都會誕生的幾個影帝中不那麼特殊的一個。

“您爲什麼要成爲祁先生呢?您只是您,獨一無二的祁謙。演戲一開始是模仿,但一味的模仿卻也永遠沒有辦法成功。我一直在想着,您是不是太過追求完美,反而遺忘了什麼。”所謂入戲,就是整個演員融入進那個情景,變成那個角色。而祁謙卻太過在意演技本身,無論何時何地,他的大腦都始終保持着絕對的冷靜。

沒等祁謙想明白,祁避夏就回來了,他的神色不能說好,卻也不能說不好,只是有一種解脫在裡面。

那是哪怕當他得知那個自爆的粉絲只是裴越的大哥裴卓,而不是真正因爲他而死的anti粉時也沒有過的釋然。

“遇到什麼好事了嗎?”祁謙問。

“恩,很好的事情,明天陪爸爸去給爺爺奶奶上墳吧。說起來,我好想從來沒帶你去見過他們。”祁避夏笑着坐到兒子身邊,“你們在看什麼?”

“看你過去演的電影。”祁謙照實回答。

“不!!!”聽後,祁避夏就像是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找急忙慌的跑去關電視,嘴上還不忘責備老管家,“我不是都特意放起來了嘛,你怎麼讓謙寶看這個?簡直是黑歷史好嗎?!丟死人了。”

很多演員和小說家都有這樣的情緒,回顧自己往昔的作品,會覺得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羞恥play。

“既然覺得是黑歷史,那就創造新的歷史給我看吧。”祁謙見縫插針道,在看電影的時候他有了這個想法,他想和祁避夏一起演戲,他想再見一見電影裡那個彷彿整個人都在閃着光的祁避夏。

ps:修改了一下昨天的更新,感覺有的親說的蠻對的,昨天阿謙的性格有點沒把握好_(:3」∠)_不過不想看也沒關係,主要內容不變,只是換了一下遣詞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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