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前所未有的安靜，一整個世界，在這一瞬間，直接死去了。
不知道多少人，這時候世界觀瘋狂刷新，又一次開始嚴重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系統都能手搓，他們的世界真的不是什麼數據世界，缸中之腦？！
他們看到的，不就是超級黑客，手搓外掛插件麼。
這個事情對於衆人的衝擊，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只感覺，李啓的畫風，已經和整個世界格格不入了。
而不要說他們了，此刻注視着這邊的諸聖，一個個都是破功，再無曾經的淡定從容，一個個目瞪口呆。
不是他們定力不足，而是這種事情，以他們的境界，他們的高度去看，也是非常離譜的，超乎了他們的預料和想象。
李啓完成了系統的調試之後，才終於看了一眼鏡頭，只是這一眼，李啓隱約之間，甚至感應到了整個寰宇，無數人對自己生出的各種濃烈而複雜的情緒。
只是他並沒有在意，之前爲了調試外掛，他開啓了超維度解放，這時候，他就維持着這樣的姿態，一步步憑空走下了問道臺，直到這時候，纔有人反應過來，李啓從剛纔出現在畫面裡一直到現在，竟是一直都自然懸浮在空中。
數步後，李啓和九海聖王隔了約莫有百多米，兩個人終於面對。
此時九海聖王凝視着李啓，甚至有種自己面對的，乃是真正的魔神的感覺，李啓只是出現在那裡，就橫斷了三世時空，無往無量，無極無敵！
哪怕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自己勝利的希望渺茫，但真當看到李啓，還是隻感覺，人間不該出現這樣的存在，這樣非凡的生命體。
而整個世界，依然寂靜，甚至就連直播間的彈幕，和各種網站論壇的帖子，各種羣聊消息，都完全停住了。
所有人都死死看着李啓，此刻李啓依然沒有落在地上，距離地面有着十幾公分的距離，一頭白金色的長髮無風自動，盡顯某種狂霸的氣息。
而那在眉心締結，並蔓延到全身的白金道紋，和那似乎燃燒着火焰的白金色眸子，一眼看去，越發的像魔神在人間行走。
甚至，哪怕隔着畫面，所有人都可以隱約看到，李啓周身那鼎沸的白金色氣焰。
那氣焰似乎已經衝開了大氣層，貫穿到了宇宙星空的深處。
九海聖王一路走來，積累的氣勢固然也可稱無敵，但當站在李啓的面前，卻完全被壓過了威風。
這一刻，哪怕是再沒有眼力的人，都深切的認識到，此時的李啓，比起十天前，要強大太多了。
甚至有些眼力不凡的人，更是感覺，李啓和十天前，都已經不是一個物種。
“難道真有人，十天就可以一個質變？！”
他們心中不禁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而這時候，九海聖王竟是緩緩閉上了眼睛，而後說道：“我和你似乎並沒有太深的因果，我很好奇，你對我的必殺之念，是從何而來？！”
他閉眼的同時，剎那間，九海聖王身上就展現出一種，佛陀閉眼不見天地不見衆生，不見故不在，故不存的意味，直接脫離了李啓的氣勢壓迫。
九海聖王的聲音震盪，響徹乾坤，而他如此言語一出，立時也激發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這亦是這段時間網上討論的重點。
畢竟可以讓兩個聖人不死不休的因果，實在是太少了。
漫長曆史裡，少有聖人走到這一步的，畢竟對聖人來說，就算是門人弟子，只要不是承接道統的親傳出事，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而聖人和聖人門下門人的摩擦爭鬥，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恰如九海集團與其他勢力的關係，下面的人經常和其他勢力鬥得你死我活，但根本影響不到高高在上的聖人。
勢力只是工具，只有工具給聖人服務，不可能反過來。 若非是九海聖王冥冥之中感應到了李啓的必殺之念，同時知悉自己至誠也已經無用，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至於所謂至誠無用，倒不是完全無用，他知道李啓要殺他，但不知道李啓什麼時候殺，會在什麼地方殺。
若是至誠完全發揮，他甚至可以洞悉時間和地點，提前避開。
這一刻，就連諸聖，亦是全心關注，心裡也是好奇，不想錯過重要細節。
甚至有些聖人，思緒比較靈活跳脫，此刻心中不禁暗暗揣測，是不是道尊其實是重生者，從未來而來，而在未來，被九海聖王背刺了，以至於沉淪於大劫之中，是以這一世對九海聖王有必殺之心。
雖說重生這種事情，完全是沒有任何依據的，畢竟真想要逆轉時空，其中所需要的力量難以思量。
但在道尊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哪怕理性如聖人，此刻在面對李啓，也不再理性。
“有人贈我一瓶水，有一水之恩。”
“她的孩子被你的九海集團抓去，死在了實驗裡。”
“因果循環，也只能用你的命還了。”
李啓神色平淡，言說出事情的真相。
自他之下，衆生平等，聖人和凡人，沒什麼區別。
當初他起了一念，如今也是時候應證了。
而李啓的話音一落，卻是在無數人心裡，驚起了驚濤駭浪，這時候，不管是普通人，還是高高在上的聖人，都是呆住了，萬萬沒有想到，竟是這樣一個原因。
一瓶水而已，何等廉價，竟是要讓一個聖人，以命相抵。
許多人都感覺，這個事情是如此的魔幻，是如此的荒誕。
的確，這個世界喊的是人人平等的口號，但事實上，古往今來，都是默認的，強者自有特權。
“竟是這樣……”
九海聖王突然笑了起來。
“你要殺我，其實不是因爲什麼正義、光明。”
“只是興趣使然……”
“其實你纔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恐怖，最大的惡！”
“因爲無人可以制裁你。”
“或許你纔是未來人間，最大的劫！”
九海聖王的聲音如同雷霆震盪，而話裡的內容，亦是讓不知道多少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