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知道。你跟那個人身上流着一樣的血,我攔不住他,自然也無法攔住你。不過要我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兒子去送死。我不答應。”她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皇霆御琛長久的沉默着,現在說再多都沒有用處。
陸華濃眉頭微蹙:“你哥他現在回來了,聽說你們鬧得不愉快。我抽個時間帶他去國外。”
皇霆御琛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他已經習慣了自己母親的做法,她肯定覺得虧欠了陸鍾生。
他心裡有些不愉,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對他有偏見,以爲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他收回那佛珠,然後離開。
雖然早知道結果,不過他還是不忍心顧小阮失落。
卻在他離開的時候,小西爵卻偷偷溜了進去。
陸華濃在皇霆御琛離開的時候,眼神空洞的望着外面。
面前正放着一副人物素描,那上面的男人和皇霆御琛有六七分相似,卻更加成熟。
猝不及防的一個軟軟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奶奶可以教我畫畫嗎?”
小西爵只有軟軟的一團,此刻見陸華濃注意到他,趴在她膝蓋上讓人心都化了。
“你是?”陸華濃有些驚奇,這孩子。
她眼中閃過一絲溫柔,抱着小西爵:“好。我教你。你叫小寶是吧?”
“是呀。那是我的小名哦。我的大名叫皇霆西爵。”小西爵一本正經的介紹自己。
陸華濃看着小孩子臉頰上的酒窩,忍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臉蛋:“你這孩子。”
她有些無奈,原本她也是知道顧小阮和自己兒子已經有了寶寶,卻沒想到這寶寶這麼可愛。
簡直和琛兒小時候一模一樣。
小西爵抿着脣靦腆一笑,然後很認真的跟在陸華濃旁邊學習畫畫。
不得不說小西爵的天賦很好,沒一會就畫得像模像樣了。
猝不及防的,小西爵卻是拿出一串佛珠:“奶奶,要戴這個嗎?”
他兩個眼睛像黑亮亮的圓葡萄,那樣子簡直萌得犯規,尤其是其中還帶着隱約的期待。
陸華濃被這樣的眼神看着,拒絕的話不知道怎麼就說不出去了。
最後她還是戴上了,小西爵開心的拍着手。
等到又陪了陸華濃一會,小西爵才大搖大擺的出來。
走廊旁邊的皇霆御琛挑挑眉,單手就把小西爵抱了起來。
“有你的。小鬼?”
小西爵環住雙臂,小腦袋一揚:“爸比不知道嗎?會哭的孩子纔有奶吃,賣萌同理。”
皇霆御琛眸中冰蘭僵住了片刻,頗有深意的看着小西爵。
這鬼靈精是像誰?
小西爵現在已經難得能稍微看出皇霆御琛的想法,此刻更是掙脫開爸比的手掌,心裡暗暗吐槽。
還能像誰?當然是像爸比咯?
皇霆御琛準備回去告訴顧小阮,這個禮物陸華濃已經接受了。
可是顧小阮並沒有在房間裡。
顧小阮原本是準備出去散步的,可是卻意外在走廊的房間看到了陸鍾生。
不僅僅是陸鍾生,還有顧小曼。
此刻旁邊的喬瑞克醫生正在給顧小曼上藥,此刻看到顧小阮後就打招呼。
“顧小姐?快來。”看着喬瑞克都打了招呼,顧小阮只能去看看了。
走近一看,才發現顧小曼的情況很不好。
她渾身上下都有着燒傷的痕跡,再加上臉上的疤痕看上去醜陋非常。
顧小阮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上次見面還不是這樣。
陸鍾生從顧小阮進來的時候眼神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喬瑞克。怎麼回事?”
喬瑞克聳聳肩:“陸先生吩咐的。她受傷了。”
喬瑞克其實是不太情願的,雖然優待女士是一個紳士的美好傳統,可是對於顧小曼他只能單純的當她是一個病人,至於多餘的好感那是一點都沒有了。
顧小曼冷冷的看着顧小阮,雖然兩人之間的立場地位已經不同,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化解的。
顧小阮也不在乎,現在皇霆御琛已經回來了,她的原則一向是不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顧小曼不待見她,對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
陸鍾生看着顧小阮:“小丫頭,我們可以聊聊嗎?”
喬瑞克分了一點目光在顧小阮身上,腦門上就寫着八卦二字。
“小喬。今晚,你幫皇霆御琛檢查一下吧。他的傷沒好。”
喬瑞克裡面心如死灰,看着對面的少女,結巴着開口:“這個,閣下的傷是皮外傷。不用我吧?”
皇霆御琛還是不怎麼喜歡治療,每次他給他治療,後來就會被莫名其妙的被整。
而且尤其是上藥的時候,皇霆御琛的冷氣簡直可以凍死人了。
顧小阮笑眯眯的開口:“其他人哪裡有小喬你的醫術好呢?麻煩了。還是說需要我去問一下皇霆御琛?”
喬瑞克有些無言,眼前的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的呆萌單純的少女嗎?果然是近墨者黑,論從小白兔到小黑兔的進化史。
他果然不該那麼八卦的!
顧小曼看着顧小阮的一舉一動,她沒有了以前的陰霾,反倒越發灑脫了。
整個人就好像一顆蒙塵的寶珠漸漸散發出自己的光彩,她動了動手指,只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就感覺那些燒傷的位置痛得不行。
陸鍾生一直在旁邊等待着,顧小阮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我們出去聊聊。”
陸鍾生和顧小阮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顧小曼卻抓住了陸鍾生的手。
她搖搖頭,然後似乎想起什麼一般把臉偏了下去,任由那髮絲將頭髮遮蔽。
陸鍾生卻是比之前多了一絲耐心:“小曼,我等下就回來。”
顧小曼更是用起了力氣,顧小阮嘆了口氣:“這個,其實我時間很多。什麼時候聊都可以的。我先去外面了。”
她都覺得再呆下去十分尷尬了。
陸鍾生眼眸有些黯然,他一點一點掰開顧小曼的手指,然後朝着顧小阮追去。
顧小曼的眼神一點一點黯淡,望着門口露出一個悲傷到猙獰的眼神。
喬瑞克看了不寒而慄,越發皺了皺眉。
他只能忍住不適給顧小曼上了藥,然後準備離開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剩下顧小曼,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