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慕以晴站在門口,說:“你去拿吧。”
顧墨堯擰眉看着她,問:“你不進去嗎?”
慕以晴想了想,說:“我在樓下的餐廳等你吧。”
然後,就要走,顧墨堯愣了兩秒,沒反應過來。
這和預想的情節不一樣啊。
眼看着人要走近電梯,他疾步上前,一把將對方拽了回來。
“你幹什麼?”慕以晴奇怪的盯着他,問道。
顧墨堯支支吾吾,道:“那個,下面太吵了,還是去房間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慕以晴蹙眉,臉上顯然寫着三個大字:鬼才信。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顧墨堯急了,忙不迭道。
慕以晴沉思一陣,點點頭,應道:“好,那進去吧。”
“我給你倒杯紅酒。”房間裡面有股香氛的味道,顧墨堯進去後,就從一旁的櫃子拿出了一瓶酒和兩隻杯子。
慕以晴搖搖頭拒絕:“我們還是談工作吧。”
“不能一邊喝一邊談嗎?”顧墨堯將倒好的酒遞給慕以晴。
慕以晴看了他一眼,接過,放在桌上,不碰。
顧墨堯鬱悶至極,一口氣將自己杯子裡的喝完。
接下來,又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有了些許醉意的他,在慕以晴身旁坐下。
“顧總,要不我們還是約在改天吧。”
慕以晴看了一眼身旁眼神迷離的男人,皺了皺眉。
說完,她就要起身,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她又被拉了回去,跌坐在沙發上。
“不許走。”
男人定定看着她,臉壓了下來。
情急之下,慕以晴從隨身的包包裡摸出防狼棒。
隨後,男人悶哼一聲,被電暈了過去。
慕以晴長吐了一口氣,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理了理衣服,走出房間。
……
某廢棄的地下工廠。
沈行終究還是被那些人抓了回來。
“不要無謂的掙扎了,把東西交出了,興許還能留你個全屍。”
季先生慢條斯理的點燃一支雪茄,吞雲吐霧。
看着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沈行,他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意,慢條斯理的,不急也不躁。
“做夢。”沈行唾了一口,眼裡全是血絲。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衣服上全是血,傷口和衣服黏在了一起,慘不忍睹。
季先生緩緩道:“真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小子。”
季先生只是一個眼神,便有人上前,對着沈行又是一頓折磨。
後來,沈行暈了過去,他們就將人按進水裡,讓他又清醒過來。
然後反反覆覆,反反覆覆的折磨。
“老大,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
“哼,我不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撐到什麼時候,去找個人來給他處理一下傷口,記得,越疼越好,但就是不能讓他死了。”
……
慕父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慕以晴看在眼裡,問了幾次,父親卻什麼也不說。她心裡十分的擔心。
“爸,你這是要去哪兒?”
這天下班回來,慕以晴看見父親在收拾行禮,感到十分
的奇怪。
然而父親卻說:“我報了個旅行團,想出去玩。”
可之前,她不曾聽父親提起過,現在忽然之間的,是不是有些倉促。
慕以晴始終覺得父親有事瞞着自己,可無論她怎麼問,父親就是半個字都不肯告訴自己。
“那你現在就要走嗎?”
“嗯,你在家好好的,我到了給你電話。”
慕父拎着行李箱下樓,慕以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爸!”
慕父回頭看她,她才又說道:“早去早回。”
“嗯,好好照顧自己。”慕父朝她笑了笑,走出了別墅。
慕以晴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爲了確保父親的安危,她派人偷偷跟着。
而父親走後沒多久,她派出去的人就告訴她,慕父上了一輛車,開車的好像是顧墨堯。
“拜託你了。”車上,慕父將一個U盤遞給顧墨堯。
顧墨堯接過,心情複雜:“放心吧,我會辦好你交代的事情,更不會讓你出事。”
車子駛向廢棄工廠,季先生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時。
見慕父隻身一人,季先生笑道:“您還真是有膽量。”
慕父沉聲道:“沈行呢,放了他,我做你們的人質。”
季先生一揮手,有人壓着沈行過來。
看到慕父,沈行情緒有些激動的喊道:“伯父!你快走!不用管我!”
季先生伸手一把揪住沈行的頭髮,將其拽到自己面前:“嘖嘖,還真是一條忠實護主的狗。”
有一件事是慕以晴都不知道的,沈行其實一直以來都在安中替慕父辦事。
他們一直在調查一件事情,事關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而那場車禍牽扯的人,其中就有顧墨堯的母親,另外還有一位受害者,是慕父的親妹妹,顧墨堯母親的閨蜜。
這些年,慕父一直覺得那場車禍不是單純的意外,所以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沈行也是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整件事會牽扯出那麼多的人,還涉及到某些黑暗的勢力。
不想連累家人,所以慕父一直隱瞞着,現如今,是時候讓一切了結了。
“你放了沈行,我把東西給你。”
慕父看了眼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沈行,心中不忍,如果不是自己,沈行或許不會受這樣的折磨。
他應該擁有更好的人生。
“對嘛,這樣我也不用爲難。”
季先生給手下使了個眼色,他們將沈行放開。
“怎麼樣?”
慕父扶起沈行,關心道。
沈行搖搖頭,一面推着慕父,一面道:“您快走,他們這些人是沒有人性的。”
慕父笑了笑,說:“你先走,前面有人接應,會護你平安的。”
“那您呢?”沈行焦灼的看着慕父,濃郁的不安填滿他的眼睛。
“我隨後就到,放心。”慕父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
慕父離開後,慕以晴眼睛就一直跳個不停。
她坐立不安着,心慌意亂。
派出去的人,忽然沒了消息。
焦灼的她放心不下只好給顧墨堯打去電話。
“我爸爸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急急的問
道,“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時間到了,會告訴你的。”
“我爸爸呢,讓他接電話。”
“伯父……”
“我爸怎麼了!”
慕以晴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不安的等着那邊的聲音。
“伯父現在在醫院。”顧墨堯好半晌才說道。
“好好的怎麼會在醫院呢!”慕以晴焦灼的說着,然後迅速換鞋出門,趕往顧墨堯說的醫院。
搶救室的燈還亮着,顧墨堯等在外面,慕以晴一眼就看見了他。
她情緒激動的走上去,抓着顧墨堯的衣袖,眼睛猩紅,質問道:“你把我爸爸怎麼了!”
顧墨堯看着她,沒說話,任由她對着自己發泄。
等她哭累了,罵夠了,沒力氣了,他才緊緊的抱住她,安慰着:“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兩個小時的等待,慕父總算從手術室被推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醫生說:“病人腦部受了重創,具體還有待觀察,但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吧,病人甦醒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五。”
聽到這個消息,慕以晴一口氣沒呼吸上來,雙腿一軟,直接昏厥了過去。
安置好慕以晴,顧墨堯去了趟警局。
季先生一干人等已經被抓起來,以故意傷害他人的罪名。
具體判刑,還有待進一步取證調查。
“我勸你還是趁早交代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否則,我發誓,會讓你這輩子都在牢裡度過!”
如果不是隔着一層玻璃,顧墨堯真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可惡的男人暴揍一頓。
“呵,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時倒如今,此人還是無比的囂張。
“哦,對了,老頭子怎麼樣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他故意跌倒的。如果他乖乖聽話,也不至於會這樣。”
“我會讓你後悔你的所作所爲的。”
顧墨堯一拳打在玻璃上,眼神狠戾。
“時間到了。”一旁,獄警將犯人帶走。
臨走前,那人還得意洋洋的笑着,並對顧墨堯說:“在那個人的面前,你永遠都是loser。”
慕以晴醒來,根本顧不上自己怎麼樣。
父親在重症監護室裡,她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隔着一道玻璃窗看他。
她在心裡祈禱,父親能醒過來。
或者,這一切都是夢。
母親已經不在了,她不想再失去父親。
這個家已經支離破碎,不堪打擊。
她寧願,現在躺在裡面的人是自己。
“以晴,不要太難過了。”
沈行也來看望慕父,見到了慕以晴,十分不忍的勸了一句。
“爸爸在裡面,生命隨時可能都有危險,我怎麼能不難過,沈行,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抓着沈行的衣袖,雙眼紅腫的像兔子。
“伯父……不想讓你牽扯進來,抱歉。”
沈行移開視線,不忍與她對視。
“我是爸爸的女兒,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
情緒激動的她,再次,險些暈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