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辦妥了?”
城郊的荒廢小房子,聚着三兩個人,他們站在光線很是昏暗的地方,談論着什麼,很是鬼祟。
因爲他們都是揹着光站着,所以根本沒辦法看清他們的臉。
爲首的那個男人,個子最高,也最瘦,嗓音帶着幾分沙啞,是那種煙嗓,說話的時候好比喉嚨卡了痰,聽着讓人很是不舒服。
“老大,我辦事你放心。”他身邊的另一個男子諂媚的笑道,咧着嘴笑的時候那一口的黃牙着實讓人噁心。
廢屋裡,傳出陰森森的笑聲,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
“啊!”
以晴做了一場夢,醒過來,渾身汗涔涔的。
顧墨堯被她的尖叫聲驚醒,按開牀頭的燈,問:“怎麼了?”
看她臉色慘白慘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將她攬入懷中安撫:“好了好了,一場夢,沒事了。”
良久,以晴的心情才得以平復。
她擡頭望着他,眸子裡的驚慌還沒有完全褪去,讓人看得心疼。
他伸手替她拭去額角的大顆大顆汗珠,仍舊輕聲的安撫着她。
他抱着她,她的身體卻在他懷裡顫抖,看來驚嚇很大。
“顧墨堯,我,那個人,我沒看清臉……”
以晴的聲音顫巍巍的,前所未有的恐懼將她包圍着。
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越是害怕,腦子裡面的思路就越清晰,她將歐嘉兒出事的事情和黑客事件聯繫在一起,總覺得有個天大的陰謀在步步向他們靠近。
細思極恐,她一顆心再無法平靜。
再睡不着,天一亮她就去了公司,囑咐齊齊,暗中派人多留意醫院歐嘉兒的動靜。
她盼着他醒來,到那時,她心中的疑團興許就會有解答了。
“晴姐,歐嘉兒轉院了。”
齊齊按她的吩咐安排下去後,竟發現了這件事,於是回來彙報以晴。
以晴手中的筆一下滑落在地上,她出神的看着電腦,手腳冰涼。
她還是晚了一步。
“查一下,轉去了哪裡,不管你用什麼方式,一定要查出歐嘉兒的去向,另外,將他重點保護起來。”
齊齊不知道以晴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對歐嘉兒的事情這麼上心,看着她蒼白的臉色,齊齊沒敢多問,迅速下去安排。
齊齊走後,以晴伏在桌上,腦仁疼的厲害。
不經意,她看到了書架上粘着的什麼東西,走過去將東西摳下來,竟是一隻小型的針孔攝像頭。
意料之中,卻是預料之外,她握着那枚攝像頭,腦子裡嗡嗡嗡的一團亂。
內心的恐懼被放大,後來不堪負荷,加上早上沒有吃早餐有些低血糖的她就這麼暈倒在辦公室了。
醒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醫院,顧墨堯守在她的身邊,神色擔憂的正看着她。
見她睜眼,他在她身邊坐下,握着她的手,道:“不管背後是誰,我會揪出來的。”
以晴點點頭,一顆心久久不能平復。
之後,她無論去哪兒,林施鳴都跟着,顧墨堯不放心別的人,所以專門讓林施鳴這段時間來負責以晴的安全。
林施鳴如今雖然已經不是顧墨堯手底下的人,但仍然是顧墨堯的好友,所以
,顧墨堯擺脫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施鳴,麻煩你了,真的是很過意不去。”
“慕小姐嚴重了,現在我們算是一家人,所以,不用在意。”
林施鳴說話的語氣還是和往常一樣,很公式化。
在以晴面前,他還會那個熟悉的林施鳴,沒有因爲如今他身份的改變而改變他的性格和脾氣。
以晴覺得這樣挺好的。
只是,林施鳴和顧墨堯呆的時間長,性格和顧墨堯十分相似,很冷淡,如果不是在意的人和事,很難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一點表情的變化。
用貼切的形容來說就是一座萬年不見融化的冰山。
當然,這也是因人而異的。
“對了,落落最近好嗎?”以晴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落落了。
“挺好的,就是每天喜歡到處瞎跑。”林施鳴慢慢道。
也只有在提到落落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不一樣的神情。
“我來開車吧。”隨以晴到車庫,林施鳴快走了幾步十分紳士的替以晴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緊接着自己坐進了駕駛的位置。
他現在送以晴回去,如果不出意外,半個小時就能到,如果堵車興許還會耽誤一陣。
因爲是工作日,又是下班高峰期,高架橋上已經堵了好些車。
以晴嗅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問林施鳴:“你聞到什麼了嗎?”
林施鳴警覺還是蠻高的,但因爲這會兒車流比較多,全心都在注意前後左右的車輛了,被慕以晴這麼一提醒才意識到什麼。
然後,他不由分說,將車掉頭。
“怎麼了!”林施鳴將車開的很快,以晴忙抓住頭頂上方扶手。
等到車子遠離人羣,林施鳴對以晴道:“快下車。”
以晴照做後,站在車旁,還沒反應過來,林施鳴跑過去拉了她一把。
等他們剛跑開,車子轟的一聲,竟然炸了。
以晴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良久,她都在原地沒有緩過神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像一尊雕塑。
之後,恢復知覺,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太恐怖了,怎麼會這樣……
警方參與這起爆炸事故的調查,得出的結論卻是,排除人爲,是高溫天氣,車子自燃引起的事故。
警察的現場取證就只有那些,可以晴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她又一次感覺到了一雙眼睛,隨時的觀察着她。
“施鳴,你看到了嗎,那有個人……”
以晴指着圍過來的人羣,臉色慘白。
她看到了,一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對着她笑,那笑很詭異,很陰森。
……
接下來的好幾天,以晴都在重複一個夢,夢裡那張看不清的臉,對着她陰森森的笑。
顧墨堯派去調查的人,全部都沒有音信,事情變得棘手。
他和以晴的想法是一樣的,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在這背後,一定有一個神秘的人,在操控着一切。
歐嘉兒的行蹤被查到,但爲了不打草驚蛇,齊齊安排的人都躲在暗處,小心留意着周圍動靜。
與此同時,晚晴總覺的自己被人跟蹤,每天都是,可每次當她回頭的時候又都什麼都沒看
到。
事情變得越來越玄乎,那些躲在暗處的人,彷彿是在挑釁。
“少爺,最近老爺子好像又開始動手了。”
陽臺閉目養神的李沐陽聞言猛的睜眼,手心握成拳頭。
他們終究不打算放過慕家。
“少爺,去哪兒?”
藺晨緊追上李沐陽的步子問。
“我去見爺爺。”
他說着,人已經坐上了車。
藺晨想着勸幾句,可李沐陽已經開着車駛了好遠,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李沐陽到李家的時候,李昊然也在,彷彿正和老爺子爭執着什麼,吵的很大聲。
素來李昊然都很乖巧,今次也不知道爲了什麼事情和老爺子竟吵的這麼厲害。
老爺子氣得不輕,臉色慘白,不停的咳嗽。
見李沐陽回來,老爺子更氣了,怒吼道:“你回來幹什麼!你和我李家已經沒幹繫了!”
“哥,你……”李昊然看着許久沒現身的李沐陽,很驚訝。
“哥,你的傷都好了嗎?”李昊然記得,那次賽車李沐陽傷的很重,差點就沒搶救過來。
“沒什麼要緊的了,怎麼,今天你不會也是爲了慕以晴和他吵起來的?”
李昊然一愣,道:“難道哥也是。”
李沐陽點點頭。
能讓他不管不顧的,也只有慕以晴了。
Abert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能隨便亂跑,可Abert這前腳剛走,他就開始不聽醫囑。
“爺爺,算我求你這一次了。”
李昊然跪倒在老爺子面前。
誰想,這反而讓老爺子更生氣。
“你們一個個的都爲了那個慕以晴頂撞我忤逆我,越是這樣,我越是要剷除她,她就是我們李家復仇路上的一顆絆腳石!”
“爺爺,叔叔都過世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就不能放下……”李昊然沒辦法理解爺爺的執念,想着勸幾句。
“混賬!”老爺子盛怒之下,一個茶杯扔了出去,卻剛好砸在李沐陽的身上,李沐陽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在李家這樣的待遇他早就司空見慣了,也談不上難過。
李昊然看着他手臂的茶水燙出的紅印,很內疚。
從小便是,他說錯什麼做錯什麼,受罰的從來都是李沐陽。
這一次,他依然連累了他。
李昊然痛恨這樣的自己,在關鍵時候從來幫不了任何人,只會是越幫忙越添亂。
“爺爺,如果你不想連我也失去,收手吧。”
跪倒在地上的李昊然握着拳頭,從未有過如此勇氣說出這樣的話。
李沐陽竟都也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老爺子氣得捶胸頓足,面紅耳赤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李昊然。
“爺爺,你只想着叔叔的仇,可我們也是你的家人,你何時也能夠爲我們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哥是叔叔的親兒子,可你是怎麼對哥的,叔叔如果在天上看到,該作何感想?”
“混賬!好,你們都滾,以後我李家沒有你這樣的子孫!”
老爺子勃然大怒,氣得將手邊能拿得到的東西都亂砸了一通,一時間,客廳混亂不堪,局面一發不可收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