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歡走了以後,就剩下桂姨和慕以晴在家。
頓時,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忍不住讓人心生落寞。
“少夫人,那個夕若歡小姐和少爺……”
竟是桂姨都覺察了到了端倪,慕以晴不由苦笑。
只是現在,她無法告訴桂姨,她和顧墨堯之間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
這是她和顧墨堯之間的約定,除非是他同意,否則,她不能告訴任何人他們婚姻的實情。
手機忽然響了,竟然是宋宣。
慕以晴當即將電話掛掉了。
沒一會兒,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而且,有種不打到她接就不罷休的意思。
“什麼事!”
摁了接通鍵,慕以晴語氣全是不耐煩,絲毫不加以掩飾。
“以晴,有件事我要和你說,能出來一趟嗎。”
慕以晴蹙緊眉頭,冷冷說:“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然後,就掛了電話。
結果,宋宣還是不死心,再次打了過來。
“我只要十分鐘的時間,難道,你對顧墨堯和夕若歡之間的事情,一點也沒興趣?”
慕以晴遲疑了,握着手機,良久沒有說話。
宋宣公司樓下的轉角咖啡屋,過去,兩人常來。
宋宣見兩人見面的地方定在那裡,慕以晴又怎會不知道他的用意。
但無論宋宣做什麼,他們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破裂的感情,永遠不會恢復的那一天,即便勉強恢復,也註定是充滿裂痕,一碰即碎的。
何況,她現在對宋宣,連最後的那點恨都消失殆盡了。
他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慕以晴覺得,自己的報復足夠了。
“說吧,十分鐘。”
慕以晴一眼就看見了臨窗位置的宋宣。
在他對面坐下,她的表情冷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
宋宣朝她笑了笑,擡手喚來服務生,說:“兩杯卡布。”
“一杯卡布,一杯黑咖啡,謝謝。”宋宣話剛落,慕以晴便糾正。
宋宣驚奇的看着她,說:“你眼前從來不和黑咖啡的,因爲你嫌苦。”
慕以晴淡淡一笑,回答道:“習慣這種東西,也是會改變的。”
宋宣看着她,沉默了一陣,笑了,滿是苦澀。
他因爲她改了習慣愛上卡布,她如今卻因爲另一個人,不再喝卡布,而改成了黑咖啡。
顧墨堯喜歡黑咖啡,宋宣是知道的。
對顧墨堯的喜好,可以說沒有宋宣不知道的。
既然他將顧墨堯視爲對手,那麼必定要對其有所瞭解,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但是,就目前情形看來,他到底還是低估了顧墨堯。否則,他宋宣籌謀了這麼久,不至於會輸得這麼慘。
“顧墨堯今天出席一個商業就會據說是帶的夕若歡,怎麼,你還沒看出來嗎,你,慕以晴,不過是夕若歡的替代品而已,如今,夕若歡回來了,你覺得,顧墨堯會怎麼做。”
“這個好像不用宋先生你來操心。”
“以晴,我是爲你好,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宋宣急切的抓住她放在桌
上的手。
慕以晴有些惡習,掙脫開,冷聲道:“宋宣,夠了,即便沒有他顧墨堯,我也不可能會和你重新開始的,因爲你不配!”
“如果你叫我,就是爲了這個,我覺得沒有再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說完,慕以晴已經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宋宣搶先一步攔在她面前,道:“以晴,我是爲你好,我不想看你被顧墨堯傷害。”
慕以晴覺得宋宣的話可笑至極。
不想她受傷害,卻是過去傷她最深的。
“宋宣,你現在是有婦之夫,你覺得你說這樣的話合適嗎,有時間,你還是多關心關心倪思思吧,她現在應該纔是最需要你的關心。”
不再給宋宣再次說話的機會,慕以晴擡腳便走。
她覺得自己當真也是可笑透了,竟然真的來赴約,就因爲好奇顧墨堯和夕若歡的過去。
回到別墅,在門口,慕以晴看見了段宜恩的車停在那裡。
她心情有些鬱郁,經過的時候,只朝着段宜恩說了一句:“顧墨堯不在。”
便徑直往別墅裡面走去。
段宜恩一直看着她進了門,眉梢微微皺起,又逗留了一陣才離開。
當天,顧墨堯和夕若歡很早就回了。
回來的路上,夕若歡還特意給慕以晴帶了禮物。
“以晴,喜歡嗎?”
那是一條很漂亮的蕾絲,系頭髮用的,做工細緻,看得出價格不菲。
“我給你係上。”
夕若歡上前,也不等慕以晴開口,便站在她身後,用手攏起她披在肩上的長髮。
“好美的。”
繫好了以後,夕若歡驚歎道。
“墨堯,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聞聲,顧墨堯只淡淡瞥了一眼,沒有什麼表情。
夕若歡朝着他吐了吐舌頭,隨後看向以晴,道:“不搭理他,他就是這個樣子,外冷內熱。”
每次,夕若歡用這樣的口吻談論顧墨堯的時候慕以晴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即便,她知道夕若歡也許沒有惡意。
“以晴,我和墨堯在回來的路上都商量好了,明天,我們三個明天去牧場,你應該還沒去過那個地方吧,那曾經是我們的秘密基地。”
“牧場?”
慕以晴擡眼看了一眼一旁的顧墨堯。
“對啊,那裡可美了,碧綠的草,還有羊羣,木屋,我特別喜歡那裡,很想一輩子和心愛的人住在那樣的地方。”
夕若歡的話讓慕以晴心臟隱隱作疼。
但她必須表現出自己滿不在意的樣子。
她不能讓人發現自己其實很難受,尤其是顧墨堯。
如果被發現,他或許會毫不留情的嘲笑她。
“明天我還有事,去不了,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慕以晴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起身上樓去。
她擔心自己繼續呆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小心暴露自己的心事。
然而,回到房間的她,輾轉反側,久久難以入眠。
她一閉上眼,就是各種顧墨堯和夕若歡同框的畫面。
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毫無睡意的慕以晴立刻閉上眼睛佯裝自
己已經睡着。
緊接着,門開了,她從腳步聲辨認出是顧墨堯。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竟對他的腳步聲如此的熟悉,可以一下子就認出來。
即便閉着眼睛,她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灼灼的視線正盯着自己。
沒一會兒,身旁的位置往下塌了一下,頓時,慕以晴渾身僵硬的崩了起來。
慢慢的,她感覺他的手握上了她的腰。
下一秒,她睜開眼睛,定定看着他。
“不要碰我。”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她推開了他,往牀的最裡端躲去。
顧墨堯不是很理解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蒙上了一層讓人捉摸不透的神采。
“我……我今天不舒服,還有……夕若歡在隔壁。”
顧墨堯皺了皺眉,凝視她,片刻,開口問:“你介意我讓她住進家裡?”
慕以晴擡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答:“我有什麼可在意的,這是你的房子,你讓誰住進來是你的自由。”
“是嗎,可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的味道。”
顧墨堯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她,銳利如鷹,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的心事全部看透。
慕以晴莫名的慌亂,否認道:“少自戀,顧墨堯,我很清楚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所以我不會越界的。”
“對了,現在夕若歡既然已經回來,我想,我們的婚姻沒有繼續維持的必要,我隨時可以和你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她故意做出雲淡風輕的樣子,殊不知,那垂下的眼底,藏了多少黯然和悲傷。
其實,她是不捨的。
可是不捨又能怎樣。
她受過情商,遭最愛背叛,如今的她,膽小如鼠,不敢輕易冒一丁點的險。
所以,她將自己全副武裝,因爲只有具有了堅硬的保護殼,自己纔不會再輕易的被擊垮。
“慕以晴,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
顧墨堯望着她,眸子冷了幾分,就連說話的語調,也不自覺的拔高了許多,隱隱藏着怒氣。
“是啊,我的目的達到了,自然想快一點恢復自由,所以,還請顧總你高擡貴手。”
“慕以晴!”
“反正離婚是遲早,現在時機成熟,不正好嗎,成全了你,也成全了我。”
“你這個女人,我懷疑你到底有沒有長心。”
顧墨堯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低頭俯視她,漆黑的眸子隱匿在細碎的劉海之下,愈發幽深難測。
他的手很用力的抓住她,指甲隔着睡衣,幾乎嵌入她的肉裡,她的骨頭彷彿下一秒就要被他給捏碎。
她皺起眉頭,毫無畏懼之色的與他對視,面色平靜得不能再平靜。
“慕以晴,我說過,只有喪偶,就是死,你也不能擺脫掉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休想!”
隨着話音落下,他低頭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脣,直到那熱烈的吻慢慢溢出濃郁的腥甜。
等到男人瘋狂的掠奪侵佔都結束,慕以晴身心具已疲倦不堪。
一覺醒來,她發現自己身上竟然穿着浴袍,努力回憶,這纔想起在自己睡意正濃的時候是顧墨堯抱着她去了浴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