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看我父親的?”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平靜的迎視她的眼睛,反問:“難道不是嗎?”
童樂伶用牙咬着嘴脣,差點沒咬出血來。
最後,她笑了,嘲諷的語氣道:“好,是我沒眼力見。”
頓了頓,她看着顧墨堯的眼神變得冰冷,“既然你也這樣說了,我應該要對得起你的稱讚,真正的不擇手段一次給你看看。”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遠。
上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上前,和顧墨堯並肩站立,看着童樂伶的背影,道:“這姑娘發起狠來也挺讓人害怕的。”
“我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妥了?”顧墨堯回頭看着上官。
“當然,我辦事,你放心。”上官說着,遞上去一個文件袋。
“喏,你可別說是我幫的忙,我爸媽要是知道了,我非得脫一層皮不可。”
“沒事,阿姨看在以晴的面子上會寬容對你的。”
“我去,你這叫過河拆橋。”
“這不是還沒拆嗎,放心,只要阿姨不問,我就不說。”
顧墨堯拍拍他的肩笑了笑,就拿着文件袋走了。
什麼叫炮灰,上官算是深刻體會了一把。
顧墨堯這傢伙簡直就是有異性沒人性。
顧墨堯託上官調查的是一個外國人,是從東南亞逃過來的。
他之所以知道此人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
對顧墨堯而言,這彷彿是老天給他的一次機會。
要對付童樂伶的父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這個東南亞逃來的人就是關鍵。
只要他再掌握一些東西,那麼童樂伶父親窩藏的罪名就坐實了。
到時,就算他勢力再強,也不可能逃得了牢獄之災。
……
“以晴,方便出來見個面嗎?”
午間,孩子剛睡下,以晴就接到童樂伶的電話。
她帶着孩子,去任何地方都有諸多不便,於是告訴童樂伶,讓她有什麼事直接到海邊的別墅來找她。
掛了電話,以晴用手機分享了定位給童樂伶。
約莫半個小時,門鈴響了。
童樂伶帶着給孩子們的禮物站在門口,盈盈淺笑着。
“聽說你到顧氏上班了?”以晴隨口問道。
“嗯。”童樂伶點點頭,然後笑着道:“你不會介意吧。”
以晴搖搖頭,篤定的語氣道,“我信他。”
童樂伶表情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
“有時候真羨慕你們,感情那麼好。”
“你也可以的呀,我之前見過你男朋友,他看你的眼神很溫柔,應該很愛你。”
“你說嚴朗吧,呵……他……”他愛有什麼用,她對他沒有感情。
對她而言,嚴朗不過是她的一顆棋子,爲了方便她接近顧墨堯的棋子。
“怎麼了?”看到童樂伶表情的一樣,以晴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他的確很好,可我們能不能不說他。”
“行吧,你不是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說嗎,什麼事?”
“嗯……”童樂伶點點頭,表情卻有些遲疑。
以晴見了,不解道,“是什麼不好說的事嗎?”
童樂伶凝視她,
點點頭。
以晴皺着眉,猜不到童樂伶要說的到底是什麼。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四目相對,神情各一。
“你說吧……”以晴抿了抿嘴角打破沉默。
既然人都來了,即便拖延下去,最後還是會說的,何必呢。
“我想說的是關於一個叫唐嘉明的男人的事。”說道唐嘉明這個名字的時候,童樂伶目不轉睛的定定看着以晴。
“以晴,你認得他對不對?”
以晴點點頭,“我認得,他怎麼了?”
“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啊……”
“你說……”
童樂伶欲言又止的讓以晴整顆心都不自覺的提起來了。
“我聽說,你們之前是戀人關係,你們很相愛,只是後來被拆散了。”
鬼扯。
聽了童樂伶的話,以晴只有這一個詞。
她和唐嘉明什麼時候成了戀人關係的。
童樂伶又是從哪裡聽說的,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嘛。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雖然對她個人而言,外面那些流言她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只要顧墨堯信她就好,可問題是,唐嘉明如今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如果因爲這樣不屬實的流言影響他,她會過意不去的。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但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根本是子虛烏有。”
“嗯,我也覺得肯定是有人在造謠,都知道顧墨堯的追隨者很多,指不定是哪個喜歡她的女人受了刺激存心來污衊你呢,我覺得你是不可能對不起顧墨堯的,從你看他的眼神就能知道,你愛慘了他。只是……”
童樂伶說道關鍵的地方頓了頓,眼神複雜的盯着以晴。
以晴擰眉,看着她,等着她沒說完的後半句。
“顧墨堯的爸爸好像知道了這件事,很生氣,要不要我陪你去解釋一下,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看你和顧墨堯爸爸的關係好像不大……融洽。”
以晴願意相信童樂伶是一份好心。
只是,和童樂伶一起去見顧父,她又會胡思亂想的。
之前顧父對她和童樂伶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已經讓她很鬧心了,真的不怪她小家子氣,換成誰在這樣的差別對待下都有小性子的不是嗎。
“謝謝你的好意,如果墨堯爸爸他覺得是真的,我怎麼解釋都沒有用的。”
以晴苦笑道,想到顧父對自己一直都不待見,心裡就異常堵得慌。
“嗯,行吧。”童樂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對了,還有另外一件事。”又想到什麼,童樂伶說道:“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顧墨堯應該希望你到場的,地址在星際大樓,時間大概是五點半,不要遲到哦。”
“什麼特別的日子?”她不解道。
童樂伶卻故意賣着關子,“你到了就知道了。”
下午五點半,以晴叫來明梔子幫忙照看一下孩子們,自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就出門。
她開車到星際的時候周圍各式各樣的豪車停的滿滿當當。
以晴將車停好了以後,給童樂伶打了電話。
童樂伶說她立刻下來,讓她等幾分鐘。
以晴看到地上還鋪着紅地毯,有些納悶,到底是怎麼個特別的日子,竟然這麼隆重。
很快,童樂伶就下來了
。
她站在門口朝着以晴的方向招了招手。
以晴也迴應了她,然後走過去。
“到底是什麼事啊……”
她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問。
童樂伶還是沒有要說的意思,只是笑道:“上樓你就知道了。”
樓上的大廳,聚了不少人,用餐區還擺放着一個幾層來高的蛋糕。
她愣了愣,站在原地沒動。
童樂伶伸手拉了拉她,道:“怎麼不走了?”
她臉色沉了沉,道:“顧墨堯根本不在這裡,對不對?”
童樂伶愣住,抿着嘴角,小聲道:“你知道啦。”
“我先回去了。”慕以晴冷冷道。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瞬間,竟然被記者圍堵。
那些長攝像頭,一個勁的對着自己拍,閃光燈不停的晃着她的眼睛。
她感到眼前一陣眩暈,手心全是汗。
“慕小姐,聽說你之所以選擇退居幕後是有故事的,能和我們說一下嗎?”
“慕小姐……”
對慕以晴而言,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只看見他們的嘴脣不停的在動。
“別拍了!”
她忽然不受控制的吼道,臉色慘白。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童樂伶不知道去了哪裡,只剩下慕以晴一個人被記者包圍着。
所有人都看着她,目光緊緊的盯着她。
她當時第一反應是想要逃走,可是人太多,她根本無從逃脫。
她只暗暗的祈禱着,顧墨堯能夠出現,將自己帶離這裡。
“慕小姐,看你的反應,是害怕閃光燈嗎?”
極致的安靜中,不知道是誰問了這樣一句。
以晴渾身一僵,看着那張陌生的臉,面色更加的蒼白。
“夠了!”一個聲音,有些熟悉。
以晴循聲看去,竟是唐嘉明。
她求助的看着他,眼中是從未有過的膽怯。
他走到她身旁,手緊緊握住她滿是冷汗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有我在,別怕。”
然後,他不理會任何人,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她帶走。
“謝謝。”
走出酒店,以晴掙開唐嘉明的手,不自在的看向別處。
風一吹,她的腦子要清醒許多,可內心還是久久不能夠平復。
她不知道那些記者是怎麼知道她懼怕閃光的。
可既然他們都知道,爲什麼還要對她用閃光。
以晴手腳冰涼,總隱隱覺得有什麼陰謀在向自己逼近。
“到底怎麼回事。”唐嘉明問她,一臉的嚴肅。
“嘉明,沒什麼的,是他們瞎說的。”
可嘉明明顯不信她,苦笑了一下,道:“你不是說過嗎,我們還是朋友,對朋友難道都不能坦誠嗎?”
“嘉明,我……”以晴皺着眉,爲難的看着那雙灼灼的眼睛。
不是她不想坦誠,對她來說,那是一場噩夢,至今心有餘悸。
她不是一個輕易向人展示傷口的人,即便是顧墨堯也並不知道這件事。
她以爲,有些傷口只要不去觸碰,它自己就會結痂,可沒想到結果會是,那層看似堅硬的痂殼,稍稍一碰竟會比最初還疼一萬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