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鮮榨的,謝謝

他當即就想衝過去,手臂處驟然被人拉住。鍾文昊回頭,朱錦華瞪他:“你要做什麼?!”

“媽!”鍾文昊氣咻咻地指向韓烈和佟羌羌,朱錦華不以爲意,“我沒覺得他們倆現在有什麼不正常,你沒看到老爺子也在嗎?”

鍾文昊臉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轉而問他最關心的事:“你早上帶她去醫院了?怎麼樣?”

“胎兒很健康。”提及孩子,朱錦華語氣緩了不少。

鍾文昊蹙眉:“媽,我問你的不是這個!”

“做了!”朱錦華剜了鍾文昊一眼:“你以爲醫院是我們自己開的嗎?雖然託的關係,並且加急了,但鑑定結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來!”

鍾文昊這才終於無話了。

朱錦華忍下惱意:“收起你的脾氣,別在你爺爺面前露了馬腳,跟我來!”

說罷,朱錦華當先朝鐘遠山他們三人走去,鍾文昊悶頭悶腦地跟在後頭。

這邊佟羌羌因爲韓烈的到來,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他,換他和鍾遠山下棋。沒兩分鐘,便見朱錦華和鍾文昊過來了。

“爸,三弟。”

“爺爺,小叔。”

母子倆依次問候。鍾遠山微微頷首。鍾文昊徑直站到佟羌羌身邊來,雖然未對她發一語,但佟羌羌不自覺蜷起手指,有種想遠離他的衝動。

但聽朱錦華提醒道:“爸,差不多到該吃藥的時間了。”

鍾遠山剛舉起棋子的手立時滯住。“怎麼又到吃藥的時間了?我怎麼感覺早飯纔剛吃完?”

朱錦華笑着指了指高掛在天空的太陽:“您自己瞅瞅。和羌羌下棋都忘了時間。”

鍾遠山搖頭嘆息:“這日子怎麼越來越不經過了。”

韓烈自座位上起身:“既然如此,爸你吃過藥就先去休息吧,改天我再陪你下棋。”他擡腕看了一下表,“正好我下午本來就還有事,坐一會兒就得走了。”

鍾遠山順口便問韓烈什麼事,韓烈說是史密斯夫婦明天的飛機要離開榮城,所以晚上要給他們踐行。

史密斯先生是鍾氏的貴客,照理說從他來到榮城到離開爲止。都該有集團內部專門派人負責招待,然而被史密斯先生斷然拒絕,力求隨意。於是最後便由與史密斯先生有私交的韓烈一人全權負責。

韓烈有向鍾遠山彙報這方面的情況,所以鍾遠山是知道史密斯夫婦的行程的。踐行這件事,原先是計劃昨天晚上辦個小宴會,鍾遠山也能和集團幾位高層一起與史密斯先生吃頓飯。

偏偏,昨天簽約儀式上發生了鍾文昊打韓烈的事情。據聞史密斯先生特別生氣,不僅對鍾文昊的印象大大減分,甚至上升到對整個鍾氏的懷疑。幸而並未影響到匹隆島開發案的合作。

後來小宴會是取消了,現在聽韓烈提起,鍾遠山便知是韓烈和史密斯先生作爲朋友之間的便飯。

心中不免對鍾文昊又有些怨惱,鍾遠山霎時沉臉掃了掃鍾文昊,爾後交待韓烈:“好好招待他們。順便替我傳達一下歉意。”

鍾文昊哪裡看不出鍾遠山的變化,悄然攥緊拳頭。

“我會的。”韓烈點頭,略一頓,忽然對鍾遠山說:“爸,有件事可能得拜託文昊。”緊接着他看向佟羌羌,繼續道:“史密斯夫人很喜歡羌羌。希望臨走前能再和她聚一聚。”

聞言,正眼觀齊齊觀心立於一旁的佟羌羌頓時詫異地擡眸與韓烈對視上——史密斯夫人想再見她?

韓烈轉頭問鍾文昊:“今天只是一起吃飯。”

所以所謂的拜託鍾文昊,是要跟他借佟羌羌。畢竟昨天剛說,鍾文昊打韓烈的原因就是陪史密斯夫人遊玩才令佟羌羌太過疲憊。鍾遠山體會的是這層意思,鍾文昊體會到的可是其他,不顧朱錦華衝他使的眼色,幾乎是立馬開口拒絕:“不行!”

鍾遠山擰眉:“爲什麼不行?”

鍾文昊繃着表情。下意識地就拽住身旁的佟羌羌,“她是孕婦,我不放心!”

情緒使然以致他說話的語氣都特別衝。

鍾遠山的眉頭擰得更深:“羌羌的身體不是沒有大礙嗎?早上才說去做產檢,孩子很健康。而且你小叔不是說了,不過一起吃個飯,能有什麼不放心?”

老爺子顯然不悅,鍾文昊找不出其他合適的理由拒絕,抿着脣不說話,望向韓烈的眼神裡妒火滿滿,手上更是不由加重力道。

佟羌羌只覺鍾文昊的手指像鐵箍上來似的,勒得她的手腕越來越疼,然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又根本沒法掙扎。

鍾遠山看着鍾文昊,表情微冷:“怎麼,對你小叔有什麼不滿?”

“爸,不是,你別誤會。”朱錦華適時開口,笑了笑,幫鍾文昊解釋道:“羌羌接連兩次出狀況,文昊是被嚇到了。你不知道,他現在是連羌羌吃飯都怕她燙着。確實有點過度緊張了。不過你理解一下,畢竟他是第一次當爸爸。疼羌羌是好事,對的吧?”

佟羌羌始終低垂眼簾——婆婆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真是與日俱長……

鍾遠山哼了哼:“如果沒有出昨天那檔子事,還能讓你們夫妻和老三一塊去,可是你覺得史密斯先生會樂意看到你?難得史密斯夫人喜歡羌羌,你該慶幸,藉着這層關係挽回你在史密斯先生對你的不好印象。何況這也影響着史密斯先生與咱們鍾氏的親近,所以你拒絕也沒用,羌羌是你老婆,更是我的孫媳婦,我有權決定!”

眼瞅着鍾文昊動了動脣似是要講什麼不該講的,朱錦華趕緊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幫鍾文昊點頭同意:“爸教訓得是。”

說着,她順勢把佟羌羌被拽住的那隻手從鍾文昊的手裡抽出來,叮囑佟羌羌:“你和你小叔一起去吧。史密斯夫婦是重要的客人,即便他們喜歡你,該有的禮數你也不能忘,言行舉止大方點,不要再毛毛躁躁的。若遇上機會,就幫忙多提提文昊對你的好。”

佟羌羌對視着朱錦華看似溫和的眸子,輕輕閃了閃目光,乖順回答:“我記住了。”

一偏頭,朱錦華又交待韓烈:“那就麻煩三弟分心照顧一下羌羌了。”

韓烈抿脣點頭,便對鍾遠山道別:“爸,那我們先走一步。”

鍾遠山笑眯眯地擺擺手:“去吧去吧。”

目送着佟羌羌亦步亦趨地跟在韓烈的身後,像個小媳婦似的,鍾文昊的臉色鐵青,立馬也要離開這裡。朱錦華趕緊喚住他:“去哪?就要吃午飯了。”

她的眼裡寫滿厲色和警告,鍾文昊咬咬後槽牙,硬是壓下情緒,“我打個電話。”

鍾宅外,佟羌羌坐上熟悉的副駕駛座,心底生出一種被放出牢籠的舒暢感。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車子啓動,佟羌羌不由狐疑地歪過腦袋去看韓烈。不想。韓烈也正偏着頭看她,饒有意味地問:“你好像很高興?”

佟羌羌也不隱瞞,彎着眉眼咧開嘴:“是很高興。”

很快她又補了一句:“謝謝小叔!”

韓烈的眸子略一眯起:“有什麼好謝的?”

佟羌羌應聲改口:“對對對,我該好好謝謝史密斯夫人!”

如果不是史密斯夫人想見她,她怎麼能暫時脫離朱錦華的控制自由地呼吸?

注視她的喜上眉梢,韓烈泛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仍舊沒等到韓烈開車,佟羌羌再度狐疑地用眼神詢問韓烈。

韓烈挑眉:“你倒是迫不及待得很。”

佟羌羌窘迫摸摸齊子,不否認。然後就聽韓烈有些無語地提醒道:“安全帶。”

“噢噢噢~”佟羌羌吐了吐舌頭,連忙去拉安全帶,卻拉得太短,最後不太夠得着扣。她正準備要再拉長一些,韓烈的手卻是快一步伸過來,二話不說自她手裡接過安全帶。

他靠得她很近,低眉順目爲她扣安全帶的一瞬間,生出一種動人心魄的溫柔性感。佟羌羌嗅着來自他身上的類似菸草的氣息,神色一恍,陡然間覺得心跳加快。

“咔噠”一聲,韓烈擡眸,霎時逮住她的目光。

佟羌羌的耳根悄然燒紅,鎮定地別開眼,“謝謝小叔。”

“應該的,誰讓你是孕婦。”韓烈輕嗤,“沒照顧好你。回頭文昊又得來揍我了。”

佟羌羌這纔有機會詢問:“文昊他爲什麼打你……?”

韓烈勾起單邊的脣角:“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自己去問他?”

口吻儼然蘊着譏嘲。

佟羌羌雖然不明所以,但仍覺尷尬無比。

尷尬延續至接下來的車程裡,韓烈專注地開車,她懷着心事看風景,一路無話。

史密斯夫婦不再住城東度假村的湖光酒店,而是……郊區的溫泉酒店。

下車的那一刻,佟羌羌不由微僵嘴角——她對這個地方有心理陰影。不僅是因爲不見天日的兩週閉關,還因爲她在這裡聽過鍾文昊和侯伶的激情戲。更是因爲……

“怎麼了?”韓烈低醇的嗓音掐斷她不堪回首的思緒。

晃回神,發現韓烈站在電梯裡折眉看電梯外的她,貌似並不像她還記得曾經在這裡發生過的事。佟羌羌心中微頓,旋即甩掉亂七八糟的回憶,從容地走進電梯。

電梯門合上最後關頭,佟羌羌不經意瞥見對面的電梯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熟悉的人,不由怔忡。

師兄?

他來這裡做什麼?這個時間點難道不是應該在醫院裡照顧安鹿嗎?

說起來。安鹿自己說很快就會出院,她還未曾問過安景宏這件事。明天大概又得和朱錦華申請去醫院探視安鹿的情況了。

電梯在她的思緒翩飛中抵達史密斯夫人所住的樓層,佟羌羌儘管跟着韓烈來到房門前。韓烈叩門後,史密斯先生來應的門,看到韓烈身後還有個佟羌羌,史密斯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開心地給了佟羌羌一個擁抱:“tong,很高興能在臨行前再見到你~”

佟羌羌也愣了一下——不是史密斯夫人邀請她來的嗎?

佟羌羌迷惘地去看韓烈,便見韓烈正在和史密斯先生說:“不介意我帶她過來給夫人作伴吧?”

“ofcourse!tong來得真是正巧。”史密斯先生露出慶幸的表情,狀似煩惱地捏了捏齊樑,特意壓低聲音說:“我夫人她……剛剛見完一位故人,心情有點down。tong,拜託你待會兒陪她多說說話。”

“是韓烈來了是嗎?”史密斯夫人在這時從裡面走出來,看到佟羌羌同樣怔了怔,隨即旋開恬淡的笑容。

“史密斯夫人。”佟羌羌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心裡頭算是徹底確認。根本不是史密斯夫人邀請她,而是韓烈擅自把她帶來的。

虧得鍾文昊還因爲這件事險些惹怒了老爺子,原來根本就是韓烈在撒謊。可是,爲什麼?

佟羌羌費解地去看韓烈,韓烈卻在忙着和史密斯先生討論呆會兒的行程,邊說邊一起要出門的趨勢。

還是史密斯夫人細心地叫住了韓烈,問:“羌羌是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對的吧?”

韓烈轉回身來一掃佟羌羌,纔想起來:“不好意思,臨時帶她出來的,忘記讓她換身衣服了。”

佟羌羌低頭打量自己的休閒裝,再打量韓烈和史密斯先生的西裝革履,有點明白過來呆會兒吃飯的地方可能比較高檔。

“要不你們先行一步,我現在帶她去買衣服。”韓烈朝佟羌羌示意,史密斯夫人笑着攔住,“不用那麼麻煩。我這兒有適合她穿的。”

韓烈面露猶豫,不知是在顧慮什麼,史密斯夫人卻已帶着佟羌羌進了房間。

本以爲史密斯夫人是要打開衣櫃讓佟羌羌挑一件,結果她徑直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個禮服盒。

似是讀懂佟羌羌的心思,史密斯夫人解釋道:“你好好的年輕姑娘,穿我這個年紀的衣服,肯定會顯得老氣。喏,這件比較適合。”

禮服盒裡裝着的是水綠色料子的旗袍。從風格來看是史密斯夫人的着裝偏好,只不過顏色和裁剪似乎是給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做的。

既然裝在禮服盒裡,又不是史密斯夫人自己穿,那必然是要送人的。佟羌羌當即推辭,史密斯夫人堅持地遞給佟羌羌:“沒關係的,這只是給我女兒的。”

“夫人的女人?”佟羌羌很是驚訝——如果沒記錯,史密斯先生和史密斯夫人並未孕育子女。

史密斯夫人抿着脣有點澀地笑了一下:“是我嫁給will之前生的。”

“噢……”一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多半是陳年隱私舊事,佟羌羌很有眼色地沒有多問,也不好再拒絕,便乖乖進去換衣服了。

她現在還沒顯懷,目前並看不出懷孕。而旗袍畢竟不是她的,所以尺寸於她而言稍微大了點,但這樣不是完全地緊貼包裹,反而合了佟羌羌的口味。

換好走出來時,史密斯夫人正靠在窗邊吹風,聽到動靜轉回身。眼眶明顯有點泛紅,臉上卻是仍保持笑容,上前來溫柔地幫佟羌羌理了理頭髮,滿意地點頭:“果然適合你。”

佟羌羌彎着眉眼笑:“謝謝夫人。”

史密斯夫人抿脣,挽着佟羌羌一起往外走。

韓烈和史密斯先生坐在沙發上說着話,發現她們出來,同時看了過來,史密斯先生眼中頓時一亮:“中國的旗袍果然最能表達中國女人的美。”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到別人這樣毫不吝嗇地誇讚。佟羌羌忍不住羞澀地笑,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就朝韓烈瞄去。

韓烈雙手插在褲袋裡,視線和史密斯先生一樣落在她身上,可是表情一如既往淡靜,未見任何波動。並且很快就挪開,擡腕看了一下表,提醒道:“走吧,快到時間了。”

***

目的地溫泉酒店附近的一家叫“remember”的餐廳。

當時聽韓烈說是給史密斯夫婦踐行,佟羌羌以爲就他們四個人一起吃飯的,結果到了之後發現,整個餐廳今天是被包下來的,除了他們,還有大概十多個人。

史密斯夫婦是主客,韓烈和佟羌羌是陪着夫妻倆最晚到達的,而且,她和韓烈是除了史密斯夫人之外唯二的中國人。只不過,韓烈和其他人似乎也全是認識的,佟羌羌侷促地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和每個人都打過一遍的招呼,最後纔跟隨史密斯夫婦一起坐下。

一大桌的人,韓烈和史密斯先生與他們熟絡地聊着。史密斯夫人和往常一樣多數時候在聆聽。也多虧是這樣,佟羌羌才稍微自在點。

大概是看出她的迷惘和侷促,史密斯夫人小聲地告訴佟羌羌:“這些人全部都是以前在澳洲時在韓烈手底下工作過的人。我不曉得你聽說過沒有。韓烈上大學的時候搞過青年旅舍?”

這事兒佟羌羌記得,鍾如臻在餐桌上提過,是韓烈無數功名成就中最初的閃亮明珠。

佟羌羌點點頭,史密斯夫人環視了一圈桌子上的人,繼續說:“他們都是青年旅舍發展起來後的加盟人,所以算得上當時和韓烈一起參加革命的人。”

“旅舍發展最鼎盛的時候,被一家大公司看中試圖收購,但是被韓烈拒絕了。那家公司裡有人不厚道。暗中給韓烈使絆子,最終才導致韓烈在一年內迅速收盤,迫不得已賣了出去。”

佟羌羌蹙眉:“還是賣給那家公司了?”

史密斯夫人笑着搖頭,“不是。是賣給了那家公司的對頭。”

史密斯夫人小小賣了下關子,才道:“就是我的先生。他們兩人的友誼,就是在那個時候結下的。”

“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但韓烈和我先生合作的半年後,那家公司就被我先生的公司擠出了市場。我先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誇讚過韓烈是奇才。我也曾以爲韓烈會成爲我先生最合拍的夥伴,但擠垮那家公司後,韓烈謝絕了我先生的優厚條件,然後好幾年,我先生都沒有他的消息。直到幾個月前,兩人才重新聯繫上的。”

“我先生特別高興。所以啊,這次和鍾氏的合作,確實可以說,我先生是真的看在韓烈的面子上才籤的合約。”史密斯夫人頓了頓,轉口問佟羌羌:“我記得上一次韓烈說你是他侄子的太太,對吧?”

驀然被提起這一茬,佟羌羌心裡頭又涌上來奇怪的情緒,吶吶點頭。史密斯夫人略一沉凝,“那麼你的丈夫就是新聞上報道的打韓烈的那個男人?”

佟羌羌沒有正面回答,倒是記起來朱錦華的話,模棱兩可地幫鍾文昊說了句話:“只是一個小誤會。”

不知怎的,她這句話說出去之後。史密斯夫人便突然沉默了。

佟羌羌莫名地煩躁,隨手就端起杯子呡了一口,喝進嘴裡後才發現是葡萄酒。佟羌羌連忙放回桌上,韓烈正垂下來目光,掃了一眼剛被她碰過的酒杯,然後掃到她的身上。

旗袍絲滑,包裹着她纖細勻稱的身體。脖頸處露出她潔白的肌膚,領子在胸口偏上方鏤空一小截,依稀能窺見她的鎖骨。而此刻從他的角度居高臨下,她胸脯柔軟起伏的線條一覽無餘。

韓烈的眸色暗下來兩分,視線往上移到她的臉,不期然落到她被酒液惹溼的紅脣上,他的心念又是不禁微微一動。

佟羌羌因爲拿錯韓烈的杯子而心虛,下意識地擡眸,偏巧就撞見韓烈的眼睛盯在她的嘴上,便猜測是被他發現她拿錯杯子的事了。

又見他深邃的眸子黑幽幽的,她揣度他可能是不高興了,連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沒看清楚……要不讓服務員給你換個新的?”

韓烈聞言竟是當真打了個響指。

佟羌羌頓覺既尷尬又窘迫。

卻是聽韓烈對前來的服務員道:“麻煩拿杯西瓜汁。”

說完他又馬上反悔:“算了,西瓜太涼。還是橙汁吧。”

最後又補充:“鮮榨的,謝謝。”

佟羌羌:“……”所以他是現在纔想起來給她這個孕婦找合適的飲料?

韓烈眯了眯眼,驀地伸出手指,碰上她的脣,輕輕揩了揩。

佟羌羌見鬼般瞪大眼睛,僵住身體。

不遠處的角落裡,有人立馬抓住這一瞬間,用隱形相機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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