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牀-上,許清悠因爲藥物的緣故,陷入了沉睡。她的臉色有些發白,長長的睫毛垂搭着,呼吸均勻。
沈辰逸輕輕的把她的手放到了白色的被單裡,起身去洗手間用清水洗了把臉,他低下頭,襯衣的衣襬和西褲上都是乾涸的血漬。
那是他和許清悠的還未成形的寶寶,他用手捂住嘴,用力的呼吸着。以前嚴酷訓練鍛煉出的堅毅,在遇到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時,沒有一點用。
痛,依舊是那麼的清晰、深刻!
過了好一會,他才平復下來,擰了條熱毛巾出去,細細的替許清悠擦拭着臉上的淚痕和肌膚上的污漬。
她的腰側和小腹上有大片的青紫,她的肌膚本就細白,有了傷,看起來尤爲顯眼,讓人心疼。
他用手指輕柔的撫摸着,心底陣陣的抽痛。
坐在牀沿上,他的視線落在了她被紗布包裹着的右手上。
那隻手,佈滿擦痕血污的樣子,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有多想要這個孩子,一目瞭然。
他怎麼能因爲強大的自尊心,就去懷疑她不想要這個孩子?現在孩子真的沒有了,無疑是命運的懲罰。
可是這樣的懲罰爲什麼要落在她的身上,她是那麼的嬌柔,那麼的美好。
緩緩的,他整理好她的衣服,把被單蓋好。
放好毛巾,沈辰逸聽到了有人在輕聲叩門:“四爺,四爺……”
他皺皺眉頭,過去打開了病房門。
“四爺,第一個看見小-姐的人找到了,據那兩個被餵了鯊魚的男子所說,是他……把小-姐……”原野說到這裡不吭聲了。
沈辰逸冰冷的眸子裡閃現着懾人的寒光,他輕輕的掩上門:“看着,要是再有什麼事,拿命來贖罪吧!”
“是的,四爺!你放心。嗯!那個佩雷斯先生已經過去了,他請你也馬上過去。”
沈辰逸沒有說話,他知道佩雷斯的那個專用於懲罰人的陰森地下室在什麼地方。
他回頭看了看掩上的病房門,邁開長腿走向了電梯間。
……
陰冷森寒的地下室裡,帕布洛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滿臉的血污,酒早就被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