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 那小子就是一個不□□,說不定哪天,他就能炸得你粉身碎骨。
沈峻巖將右手伸到林雨霖眼前揮了揮, 輕聲道, “喂, 回神了!”
林雨霖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定睛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男子。
“您……”
林雨霖打量着沈峻巖, 一時之間沒有認出對方。
“自己的男朋友都認不出來啦?”沈峻巖調笑道,“你這女朋友當得很失職啊。”
一聽到是沈峻巖的聲音,林雨霖的臉“騰”地紅了。
他在桌下重重踩了沈峻巖一腳, 壓低聲音罵道,“閉上你的臭嘴!”
沈峻巖呵呵笑着, 故意以色狼般的眼神露骨而放肆地打量着林雨霖的大波浪長髮、連衣裙……
林雨霖感覺自己彷彿被癩□□黏上了, 渾身上下都彷彿粘上了黏液一般難受。
“你怎麼穿成這副德性?”
林雨霖決定轉移二人的注意力。
平時你總穿得跟郵筒似的, 現在換了個造型,倒挺人模狗樣的嘛。
“情侶裝啊……”
沈峻巖拽了下身上的粉紅色T恤、伸了伸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腳。
“滾!”
林雨霖低吼一聲, 俊臉紅成了一個大番茄。
“你別自作多情啊……”沈峻巖故意氣林雨霖,“我這只是工作需要。”
“我自作多情?”林雨霖急急地反駁。
“就你這種18歲像28歲、28歲像38歲的老男人,我會看得上?”
“就算你老黃瓜刷粉漆,也裝不出嫩來!”
“拜託你別出來丟人現眼了,你這叫視覺污染, 懂嗎?”
“就憑你這副德性, 還有臉說我視覺污染?”
沈峻巖隨即譏諷林雨霖。
“你照照鏡子, 就知道恐龍長什麼樣兒了。”
之前, 沈峻巖被林雨霖的美貌弄得恍了神。
現在, 爲了“鬥爭”需要,沈峻巖竟然睜着眼睛說瞎話。
真是死鴨子嘴硬!
“這到底是誰害的?”
林雨霖壓低着嗓音、壓制着怒火。
“你這保衛工作怎麼做的?”
“你知道我們被打得多狼狽嗎?”
“我倒也罷了, 能夠逃出來就算萬幸。”
“可是……逸宸他完全被我連累了。”
“對了,逸宸怎麼樣了?”
沈峻巖將右手食指豎在雙脣前,輕輕“噓”了一聲。
林雨霖連忙環視四周,心緊跟着提了起來。
“我們回去再說,這裡不安全。”沈峻巖低聲道。
林雨霖點了下頭,揚了下下巴,示意沈峻巖付帳。
林雨霖不想在沈峻巖面前尖着嗓子跟服務員說話,否則的話,沈峻巖肯定會取笑他老半天。
“你又不是我女朋友,幹嗎要我付帳?”
沈峻巖挑眉看着林雨霖,一臉無賴樣兒。
“就你這熊樣兒,哪個女人會看上你?”
林雨霖白了沈峻巖一眼,指着自己,帶着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
“若不是你無能,我需要穿成這副德性對着你這隻癩□□?”
“你何止該爲這杯咖啡付帳?”
“你該負責的東西,多了去了!”
沈峻巖擰緊眉頭,不滿地瞪着林雨霖,卻始終沒有說出反駁的話。
沈峻巖是個敢做敢當、從不推卸責任的男人。
雖說他不同意“無能”這個字眼,但是,此次遭襲,確屬他思慮不周。
沈峻巖不欲與林雨霖進行口舌之爭,他只想以實際行動化被動爲主動、變劣勢爲優勢。
林雨霖“霍”地站起身,從眼皮下方蔑視地看了一眼沈峻巖。
他昂首挺胸,一臉倨傲地走出了咖啡館。
猛然看到林雨霖那小巧、挺立的胸部,沈峻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匆匆付了帳,快步跟了出去。
沈峻巖在商場裡明亮的白熾燈下看清楚了林雨霖的粉紅色棉布長裙,忍笑忍到了內傷。
公主袖、荷葉邊、蕾絲花邊……盡顯女性的溫柔、甜美。
嬌小的胸部、柔韌的腰肢、圓潤的翹臀、纖細的腳踝……盡顯女性的嫵媚、誘惑。
林雨霖被沈峻巖那兩隻賽過1000瓦電燈泡的眼睛盯得汗毛倒豎,心中極爲不耐。
“把你的狗眼從我身上挪開!”
林雨霖斜睥着一直跟在身旁的沈峻巖,低聲喝道。
“既然敢穿,還怕別人看啊?”
沈峻巖吃吃笑着,那表情跟剛偷了腥的貓兒一般。
“美女就是用來給男人欣賞的,懂不懂?”
沈峻巖的話音未落,林雨霖的耳邊傳來了陌生男人輕佻的口哨聲。
“嗨,美眉,有沒有興趣去酒吧坐坐?”
林雨霖、沈峻巖二人同時看向搭訕的男人,發現對方是個染着紅髮、戴着滿耳朵耳釘的頹廢青年。
林雨霖一個箭步衝到頹廢青年面前,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以凌厲的眼神逼視着對方。
頹廢青年被林雨霖那凌厲的氣勢嚇到了,忙討饒道,“大家你情我願,你要是不願意,我這就走。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林雨霖微微眯着眼,以低沉的男性嗓音警告道,“別讓我再看見你染紅髮,否則,我送你個鴨蛋腦袋。”
“是是……”頹廢青年連聲應和,“我這就把頭髮顏色換掉,請您高擡貴手。”
林雨霖嚴厲地盯了一眼頹廢青年,這才緩緩鬆手。
頹廢青年立即跟過街老鼠一般,慌亂逃竄。
沈峻巖衝着頹廢青年的背影“嗤”了一聲,滿臉不屑。
一個不男不女的軟腳蝦都能將你嚇成這副德性,你乾脆把老二切了當太監去吧。
被頹廢青年的紅髮勾起了對顧彬霆的思念,林雨霖的心中一陣酸楚。
要是彬霆在的話,我還用穿成這副德性落人笑柄嗎?
彬霆的速度,恐怕比那子彈的速度還要快。
他只需瞬移幾次,我們所有的人都能脫離險境。
看到林雨霖突然露出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沈峻巖頓時失了調笑的興致。
己方的三個人被活捉了,沈峻巖哪有不鬧心的?
他拿林雨霖尋開心,主要是爲了讓彼此緊繃的神經放鬆一下。
沈峻巖引領着男扮女裝的林雨霖來到位於商場地下停車場的一輛普通的黑色沃爾沃轎車面前。
他大致觀察了一下四周,拿出探測器,將轎車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探查了一遍,這才讓林雨霖上車。
他不緊不慢地將車開上了路,載着林雨霖駛向位於B市郊區的一處豪華別墅——□□。
時值農曆5月21日,上半夜是沒有月亮的。
天上的星星也很少,只有零零星星的幾顆閃着微弱的光。
林雨霖透過敞開的天窗望着深黑色的天空,心道,果真是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
“逸宸怎麼樣了?逃出來了嗎?”林雨霖問道。
“被抓了。”沈峻巖語氣平靜。
“你說什麼?”
林雨霖驚叫起來,目光如利刃一般插向握着方向盤的沈峻巖。
“他被抓了也好,正好方便我們揪出幕後黑手。”沈峻巖說的輕描淡寫。
“什麼意思?”林雨霖的語氣壓抑着憤怒。
“我在他的身體裡放了一種特殊的定位器,敵人探測不出來。”沈峻巖平靜地解釋。
“你打算拿逸宸做魚餌?”林雨霖恨得咬牙切齒。
“他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任你利用的工具。”
“這麼說來,你是故意讓他被抓咯?”
“不是。”沈峻巖搖頭。
“救援人員尚未趕到,他們已經被抓了。”
“我這是將計就計、順水推舟,懂嗎?”
“逸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他的父母家人交代?”
林雨霖的眼眸中泛着淚光。
“敵人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抓錯人了,萬一他們對逸宸痛下殺手……”
林雨霖哽咽着,說不下去了。
“你放心吧,他們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抓到三個人,不會捨得殺掉的。”
沈峻巖望着前方的道路,腦中思索着下一步的安排。
林雨霖盯着面色平靜無波的沈峻巖看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知道,責怪沈峻巖於事無補,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儘快營救周逸宸。
就算有定位器又能有什麼用?
如果敵人防範嚴密,我們哪有可能輕鬆救出逸宸?
敵人費了那麼大力氣才抓到逸宸,一旦發現抓錯了人,就算不殺他,也肯定會在他身上泄憤。
逸宸被關押的日子,一定會吃盡苦頭。
逸宸原本應該回到N市的家中舒舒服服地享受暑假時光,現在,他卻成了我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