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出海

鳳採鈴按下明月公子和楚嫣然的肩頭,嬌笑道:“夫妻對拜!這就對了,嘻嘻。”

楚嫣然臉上一紅,趕忙扶起了明月,回身就要粉拳揮落,笑罵道:“好你個鬼靈精,我還當你好心好意替姐姐出氣哩,原來是不懷好意!”說罷就與鳳採鈴鬧在一處。

鳳採鈴忙躲在了明月身後,拉了明月做擋箭盾牌,咯咯直笑:“喂!你家娘子兇的緊,剛夫妻對拜完就要打伴娘了,這還了得!你做新郎官兒的愣着幹嘛?還不快管管她。以後說不定就成俏夜叉母老虎了,嘻嘻。”

楚嫣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趕着打,啐道:“讓你亂說,口沒遮攔的,該打!”

明月公子攔着,抱住了楚嫣然,勸道:“好了好了,深更半夜的,赤城山上清幽,吵的各洞府來人了就不妙了,噓!”

鳳採鈴卻在明月身後掩嘴直笑,悄悄的道:“哎呦!青梅竹馬摟在一塊兒,卿卿我我的,嘖嘖。”

楚嫣然忙掙脫了明月,臉頰紅暈,啐道:“死丫頭,有本事今夜就留在悟月樓裡不要下來,要是離了他一步,瞧姐姐怎麼收拾你!”

說罷楚嫣然輕移蓮步,退到門首,回眸一笑道:“哎!你們早些兒洞房花燭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哦,我就不打擾了。”

鳳採鈴聽了大窘,忙招呼道:“燕兒姐姐!等等我,別留下我一個。”

明月公子更不好意思上前阻攔了,只是道:“燕兒,你們要好好的,早些兒回去睡吧,不許鬧,明早還要下海呢。”

鳳採鈴上前挽了楚嫣然的玉手,回頭衝明月哼一聲,故意氣他道:“姐姐,我們都不要理他,讓他自個兒面壁思過,反省過錯。”

楚嫣然莞爾一笑道:“好呀!”

二女手拉着手,飄然下了悟月樓,明月公子唯有苦笑,倚着欄杆一直目送着她們回了紫雲洞府,這才空對夜月,嘆息良久,獨自冷清清的回樓閣睡了。

第二天一早,明月公子還在睡夢中,朦朧聽得叩門聲,頓時就醒了,披衣而起,叫道:“來了來了,你們不是都不理我了麼?”

明月公子打開房門,卻是一怔,來的既不是鳳採鈴,也不是楚嫣然,卻是紫雲洞玉清師伯座下的桃芝。

明月訕訕的道:“哦!是你呀,桃芝師妹,呵呵。”

桃芝嫣然一笑道:“兩位姐姐託我來叫醒你,她們說你平日裡起的最遲的,休要誤了要緊事兒。”

明月公子只覺臉上發燒,連連點頭,笑道:“嗯,知道了,桃芝師妹,早膳是在哪裡吃呀?”

桃芝道:“就在紫雲洞,一會兒祖師也要親自來送你們下海。”

明月公子笑道:“呵呵,赤松祖師還要親來呀,這如何當的起?好吧,師妹先回,我隨後就到。”

明月公子回屋匆匆洗漱已畢,換上楚嫣然給備好的衣衫,這才往紫雲洞來。

到了紫雲洞,明月與鳳採鈴、楚嫣然坐到了一處,剛和衆人用過早膳,就見赤松祖師領着殘清、華清真人也來了。

衆人齊齊站起來施禮,明月公子也道:“祖師,承蒙玉清師伯款待我們,即刻就要下山出海了,還未去拜辭赤松祖師,何勞祖師親來。”

赤松祖師捻鬚點點頭道:“此一番下東海非同小可,取夜明珠雖是女媧娘娘旨意,但想那老龍王絕非易於之輩,龍宮之寶,未必肯輕易拱手相送,明月,你們須得多加小心在意。”

明月公子三人都齊齊應了,謝過祖師。

殘清真人道:“倘若老龍王不給夜明寶珠,動起手來,你們見勢不妙,立刻上岸來,不可戀戰。想那龍在水裡,自然是厲害無比,上得岸來就未必能施展開了,我派人去岸邊守着,一旦有警立刻放煙火知會全山,屆時我們都下去相助。”

明月公子應道:“嗯,弟子記住了。”

玉清真人也叮囑道:“無論成與不成,總要回玉京洞天來,好歹給我們捎個信兒,休要讓我等掛懷。”

楚嫣然笑道:“好,我們行李馬匹就暫存在山上,等大功告成之後,再來拜辭衆位祖師師伯。”

衆人好一陣囑咐,明月公子三人最後終於辭別了祖師師伯還有玉京洞天的衆弟子,赤松祖師等人直把他們送到了赤城山下,趕赴到東海海邊。

東海,百川歸處,水天一色,浩瀚無邊。在晨光裡更是泛着波光粼粼,正可謂是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玉清真人見了這等海風海浪,尋常的漁船都不出海,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明月公子持了闢水珠,與衆人拱手作別,與鳳採鈴和楚嫣然一同跳在沙灘上,海潮涌上,闢水珠果然逼起海水,海水不能靠近,形成一丈方圓開外的水圈。

岸上衆人這才放下心來,也是招了招手,只道:“多多保重,小心在意!”

明月公子微微一笑,藉着闢水珠的法力,分水往東海的深處而去,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驚濤駭浪裡。

明月公子、鳳採鈴和楚嫣然下了東海,卻又是一番景象。

鳳採鈴倒也罷了,楚嫣然因從沒有用過闢水珠,初初閉了眼,緊緊抓住明月。

明月公子暗暗好笑,伸手扶着她,待到走了一程後,鳳採鈴見了楚嫣然緊閉雙眸害怕的模樣,也打趣道:“咦?燕兒姐姐,昨夜裡沒睡好麼?怎麼靠在明月肩頭就睡了?瞧東海海底的海景多漂亮。”

楚嫣然驚覺,忙道:“我們已經到海底了?我怎麼沒感覺到海水?”

明月公子笑道:“早就到啦,快睜開眼吧。”

楚嫣然仗着膽子,睜眼一瞧,好一片五光十色的世界。

但見淺海海底處,上面是浮光掠影,照下天光的海水,簡直如搖晃的明鏡相似,再看腳下,到處是光怪陸離、奇形怪狀的珊瑚,深碧色的是水草,游來蕩去的忽明忽暗的水母,還有一羣羣的海魚,很是壯觀。

楚嫣然拍手直笑,只覺一切都是新鮮的,就要去伸手去抓遊過的海魚,明月公子忙攔着,笑道:“喏,出了氣泡就是海水了,會溼了雲袖的。”

楚嫣然略有些失落道:“哦,只可惜闢水珠逼開的水泡太小些,不然的話定能撈條大魚。”

明月公子失笑道:“我們闢水珠的氣泡裡又沒水,魚兒遊不進來的,水泡大了反而抓不住了,呦,當心腳下溼滑,有海泥和海藻,十分討厭的。”

三人當中,也就鳳採鈴的水性最好,認得的魚蝦螃蟹、還有鵝卵石、貝殼的種類也最多,笑着給明月和楚嫣然指點着,又道:“似這般海岸邊上的淺水灘,離着海面最多十幾丈,我離了闢水珠的水泡都能游回去呢,只是東海之大,似這般走法,我們何時才能尋得到東海龍宮?”

明月公子和楚嫣然深以爲然,明月點點頭道:“我們是從天台走的,想來從齊魯之地到吳越一帶的海濱,沿着的都是東海,我們三人索性縱起輕功身法,分水深入,反正回來的路最好尋了,只要往高處走,就是漸漸上岸了。”

楚嫣然笑道:“好呀,正要往深海里去瞧瞧呢。”

明月公子把闢水珠揣在懷裡放好,一邊一個,挽着鳳採鈴和楚嫣然,三人縱起身法,沿着海底,飄飄忽忽的往湛藍的深海里而去。

三人同進同退,一同掠起一同落下,縱橫海底,倒也有趣。

足足在東海海底轉了小半個時辰,往來的無非是些魚蝦遊動,走過的也無非是海草珊瑚,哪裡能瞧的見一絲兒龍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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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採鈴一邊足不點地的飛掠,一邊嘆道:“東海雖大,但似乎還沒有北冥的冥海深裡,人家海下是天光不能及,越往下越暗,東海不是很深,就是見到龍宮也未必有玄冥宮那麼氣勢恢宏。”

明月公子笑道:“我看不然,好歹四海龍王的龍宮也是聚寶的所在,一定還在深海處。”

正說話間,三人掠到了東海的海溝邊上,往下一瞧,呵!深不見底,如懸崖絕壁一般,下面則是廣闊無垠、無際無邊的深藍海域,足有千仞之深,好在海溝還不算陡峭,慢慢的躍下去也不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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