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把之前準備好的香燭之類的東西擺好,然後點燃戚起香燭黃表紙。姚纖纖因爲已經知道偷襲她的人不是沈澤之,看到沈澤之做的這些事情就好奇的問:“你不是用的佛咒麼?怎麼還會用這些東西。”
沈澤之邊看時間邊道:“佛道兩門自有共通之處,我師父就是身集佛道兩門。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回樹屋去吧,你現在是孤魂野鬼,遇到鬼查就要抓你回去了。”
姚纖纖一聽連忙躲了回去。
沈澤之雙腿盤坐到地上,他口中低聲吟誦着佛經。隨着他的吟誦,那些香燭的煙按照一個軌跡向外飄過去。沈澤之誦萬了一卷經睜開眼睛卻發現沒有鬼差前來。按道理說,聽到他的召喚就算黑白無常不來,等閒的鬼差也不敢不來。
沈澤之看着飄向遠處的香燭煙若有所思。他站起來按照煙飄的方向走過去,那些煙飄到進村子的路的時候被掐斷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身後忽然傳來姚纖纖的聲音。
沈澤子回頭一看,只見姚纖纖正伸長脖子看那縷細細的煙霧。姚纖纖死的時候不過才十七八歲的樣子,正是女孩兒好奇的年紀,所以說話動作見不自覺的帶着女兒家的嬌憨。這也是沈澤之爲什麼願意幫她的原因。總歸她的死不是命中註定而是。
沈澤之道:“有人在焦家村設了結界,我的召喚出不去所以請不到鬼差。”
“結界?”姚纖纖做了這麼多年的女鬼還是知道結界是什麼的,她道:“爲什麼要在焦家村設結界,這裡有什麼東西啊。”
沈澤之搖頭:“不管焦家村有什麼東西,這東西都是不得了的。而且設結界的這個人肯定不是等閒之輩。”
姚纖纖問:“那我們怎麼辦?你說要幫我找衍之的”
沈澤之示意她稍安勿躁:“這結界設在這裡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焦衍之必然沒有去投胎。”
姚纖纖聞言有些迷茫:“可是我沒有感覺到他啊,要是他在這裡我怎麼可能感覺不到他?”
沈澤之道:“也許是他變了。”
姚纖纖問他:“什麼意思?”
沈澤之搖頭:“現在還說不好,但是你感覺不到焦衍之肯定和後山還有聖潭有關係。不過,你不要去那裡,那裡魔氣肆虐,你去了守不住心神只能成魔。要是你入了魔,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那衍之怎麼辦?”姚纖纖着急的問。
沈澤之看了她一眼道:“你對他真夠用心的,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見到他。但是在此之前你要聽我的話,好好躲在這裡。你已經被盯上了,不要隨便相信別人的話。”
姚纖纖咬咬嘴脣點頭。沈澤之看她的樣子是聽進去勸了,邊回去收拾好香燭準備走了。
姚纖纖問:“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沈澤之頭也不回道:“到了該來的時候自然就來了。”
姚纖纖看着沈澤之的背影化成一片紅影飛進了巨樹中。
沈澤之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聖潭。沈澤之看着這一片水域不明白它爲什麼叫聖潭,這分明是個湖啊。
“以前它是個潭水,現在變成了湖,越來越大了。”
沈澤之一驚立刻轉身,他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着一個人,他看起來年紀不小,穿着一身長袍,款式看不出是哪個朝代的。沈澤之戒備的看着他,他什麼時候出現的,他站在自己身後多久了他都不知道。
男人笑眯眯的摸着鬍子道:“不用猜了,我不過是一道殘影。也許再過不了多久,我連殘影也剩不下了。”
沈澤之仔細看了他額頭和雙肩的位置,發現哪些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他果然只是個影子。不管是人、神、仙、鬼還是妖魔,額頭和雙肩的位置都有魂火。什麼都沒有的東西就什麼也不是了。
沈澤之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威脅態度邊好了一點:“前輩,年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男人道:“就是話中的意思。”他看了沈澤之一眼滿意的點點頭:“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做個破局之人也不錯。”
沈澤之面上不顯,心裡卻全是問號。破局之人,破什麼局?
男人接着說:“這處湖水原本只是山間的一處潭水,日積月累,又有了那樣東西竟然也變成這麼大了。看來我睡了太久了。”
沈澤之問:“前輩您是?”
男人搖頭:“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想要破局,就要找到那件東西,一切自然引刃而解。”
沈澤之問:“前輩,您口中的那樣東西是什麼?”
男人搖頭:“不可說。”
不可說?不可說那我怎麼找?
男人又道:“我要走了,在這裡守了這麼多年總算遇到了你,之後的事情便交給你了。”他邊說身體邊從腳下開始消失,等到他最後一個字出來,身體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是,前輩……”沈澤之眼睜睜的看着他消失了,他無奈道:“就不能有話直說嗎?這樣雲山霧罩的,我怎麼能明白。”
沈澤之走到湖水邊低頭看着水面,卻發現湖水很清澈。他皺眉,從遠處看湖面上黑氣沖天,近了看怎麼什麼也看不見。正在他感到奇怪的時候,湖面上突然出現一張臉,沈澤之眼睛猛的睜大。
這是紀子越的臉,沈澤之發現他在和自己對視。紀子越口中正說着什麼,沈澤之看了一會兒卻紀子越似乎看不到自己,那麼就是紀子越對面正有人和他說話。
忽然畫面變的亂起來,紀子越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接着他的動作一僵,然後有血從他頭頂上滑落。
“子越!”沈澤之失聲,他急忙伸手想抓住紀子越伸向他的沾着血的手。
忽然他的腰被緊緊箍住然後就摔到在地上。沈澤之眼神清明起來,他看向湖面,之間一個背骨森森的手慢慢收進水裡消失不見了。
“你在幹什麼?”焦大宏氣急敗壞道。
沈澤之這才發現把他拉回去的人竟然是焦大宏。沈澤之站起來捏捏鼻樑道:“沒事。”他看了焦大宏一眼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焦大宏道:“村長讓我來找你。”
沈澤之皺眉:“有什麼事嗎?”
焦大宏搖頭:“我也不知道,估計和阿洲有關係吧。結果我一來就發現你要跳湖。”
沈澤之猛的擡頭看他:“你只看見我要跳湖?”
焦大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條:“是、是啊。怎麼了?”
焦大宏居然看不見?還是說只有他能看見。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幻像嗎?可是村長之前卻看見了後山上的東西,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村長也開了天眼?還有,剛纔水面裡紀子越又是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出事了?沈澤之有點後悔他不該讓紀子越一個人回去。
焦大宏看着他奇怪的問:“你怎麼了?”
沈澤之搖頭:“我沒事,走吧。”
回到村長家,發現
村子裡好多人都來了,看見沈澤之進來,大家都偷瞄他。沈澤之莫名其妙,但是還是什麼也沒問。他走到村長家屋子裡,裡面正坐着村長和眼睛紅紅的焦虹洲。
焦虹洲看見沈澤之進來急忙走過去問:“村長說你能幫我找到害我爹和我姐的兇手?”
沈澤之看了村長一眼,村站心虛的把目光移開。沈澤之知道他肯定沒有把真相告訴焦虹洲,只是搪塞不過去了把自己也拉了進來。
沈澤之道:“我只能說我盡力。”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闖進來幾個人道:“還有什麼好查的,肯定是祠堂黑屋裡那兩個人幹得。要我說把那棵樹燒了就一了百了了。”
村長站起來道:“瞎說啥呢!”
其中一個問梗着脖子道:“村長,你敢給我們看那叫什麼纖纖的牌位嗎?估計封印早破了。肯定是她跑出來害人。這麼多年她都鬧了多少次了,這次一定要除掉這個禍害。”
沈在餓漢子一聽這話眉毛就是一皺,他看着村長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村長臉色尷尬,卻是不支吾着不肯說。
剛纔說話的那個村民接着道:“你是外頭的人不知道。這個女鬼每年都要出來一次,每年都要害死人的。”
沈澤之看着村長一字一頓道:“每、一、年?”
村長吶吶的不說話。村民們嚷嚷着要除掉女鬼,但是他們都不懂怎麼出鬼,只能催促着村長想辦法。村長能想什麼辦法,他只能請沈澤之來做這件事,可是要讓沈澤之除掉女鬼那就一定要把這件事說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又不能說。事情一時間陷入僵局。
沈澤之冷眼看了村長半晌道:“你還有事瞞着我?”
村長看了沈澤之一眼,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死的,他對村民道:“大家先回去,等明天一早我們一定給大家一個交代。”
村民們雖然對村長的處理不太滿意,但是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很尊敬村長,於是就離開了。
看着大家都走了,沈澤之看着村長說道:“說吧,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